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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碰了下他濕潤的眼角。冰涼涼的指腹觸上眼角,亭邈身體不可自抑的一顫。他抬眸,剛好對上傅英的眼睛。黑漆漆的,眸光深不可測。亭邈抿了抿唇,嘴角浮起可愛的小窩,他小聲說:“傅老師,你真的嚇壞我了,我好怕你……”有些話不敢說出口,亭邈現在心里都是后怕。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病癥,唯恐哪里做得不對,就讓自己后悔終生。傅英很輕地笑了一聲,把亭邈更緊地按在懷里。用溫熱的身體包裹他,讓他不要害怕。傅英目光沉沉,漆黑深邃的瞳仁在昏黃的燈光里顯得有些驚怖,瞳仁里倒映著亭邈的模樣。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亭邈,聲音很低很輕,像柔和的風刮進亭邈的耳朵里,嘆道:“阿邈,你怎么才來啊,我……整整三天,我想了你三天。”沒有關緊的窗戶被夜風吹得窸窸作響。也有些風漏了進來。亭邈主動縮得更緊了些,兩手攀著傅英的肩膀,心因為他的話,狠狠揪成亂麻:“對不起,傅老師對不起,我不該離開你,我以后每天都黏著你……”低低嗚嗚的哭腔讓傅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他把亭邈往上拉了拉,下巴擱在他的頸窩。在亭邈看不見的地方,他赤紅著眼睛,整張滄桑的臉扭曲地皺起一起,卻是懶洋洋笑了:“好,就這樣,就這樣。”不準走。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準。亭邈聽著傅英的聲音,心臟突突地疼,安撫他的情緒,不斷在他耳邊軟聲說話。慢慢的,他情緒似乎已經冷靜了。亭邈稍稍松氣,但仍然伏在傅英懷里,腰間是他寬大的手掌,緊緊攬著自己。興許是眼下的情形讓亭邈心情平靜,不多時,他睡意就起了。睡得混沌時,他突然聽到傅英的聲音。“阿邈,你知道當年想讓我死的人,是誰嗎?”亭邈赫然從夢里驚醒。他睜大眼睛,一抬眸,發現傅英還沉沉地盯著他,而腰間桎梏著他的手越來越緊,力道越來越重。亭邈低低問:“傅老師,是誰?”他記得傅老師說的這個人,四年前在酒店被救下后,傅老師喝醉了酒,在他耳邊說過,那時說的是什么來著。亭邈蹙著眉,細細回憶那年的事。很快,記性好的他就想起來了。傅老師說:“很久前,我也被一個人逼著去死。”亭邈渾身一震。他緊張地睜大眼睛。這樣的角度,能看到傅老師輪廓硬朗的下巴,和微微凸起的喉結。他半撐起身子,像安撫似的,湊上去,在傅英的下巴上又舔又咬。動作很輕很輕,濡濕的唇瓣摩挲著那里,甚至還悄無聲息碰了下傅英蒼白的嘴唇。傅英眼神微暗。摟著亭邈腰的手卻在慢慢地往上移動。很快,粗糲的手掌覆在亭邈的后頸。亭邈還在親他的下巴,除了輕輕吸吮,還胡亂地舔,攪得他心念顫動。下一秒,他加重手里的力道,覆著亭邈的后頸猛地朝自己一帶。亭邈差點嗑到了他的鼻子。傅英慵懶地笑了聲,眼神迷亂,嘴唇輕緩地在亭邈臉上移動。最喜歡的地方還是嘴唇,他舔舔亭邈的唇珠,嗓子眼泄出聲低啞的沉嘆。“阿邈……”傅英和他唇抵著唇,說:“她是我媽。”懷里的人驀地頓住。傅英收緊了抱他的力道,雙手捧著亭邈的臉,和他四目相對。傅英認真地說:“我媽,她要我死。”亭邈啞然,心沉浸在震驚里。他呢喃著脫口而出:“為,什么?”傅英微微一怔。是啊,為什么?傅英自嘲一笑,“我是瘋子,我有病,她也是,她想死,所以帶著我一起死……”亭邈呼吸停滯,垂下眼,輕輕咬著傅英的嘴唇:“別說,傅老師,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一顆冰涼的眼淚從亭邈的眼眶里滾出來,落在傅英的嘴角。傅英舔了舔那里,很澀。“傅老師,你不是。”亭邈搖搖頭,含淚盯著他:“你不是瘋——”話還沒落下,亭邈的嘴唇就被傅英堵住。雙唇相貼,兩人的嘴唇都燙了起來,熱熱的,不想分開。傅英舔舔他的唇,再一同把他臉上的眼淚舔干凈,指腹摩挲著他的嘴唇,眼神幽暗:“我知道,阿邈,你讓我知道,我不是廢人,不是瘋子……五六歲的時候,她不斷告訴我,我是被遺棄的神經病,是不配享受愛的廢人,她說沒有人會喜歡我,但你會。”“阿邈,你才是我的神祇啊……”“曾經我不顧爺爺反對進入演藝圈,我熱愛表演,只有它能撫慰我,在戲里揣摩角色,可以忘記所有煩惱。三年前,傅淮讓我身陷車禍,成為殘疾,我以為我再無法表演,無法在戲劇里忘我。”“可我遇到了你,阿邈。”相視的眼眸緊緊糾纏在一起。冰冷的空氣里,碰撞出guntang的火苗。傅英突然拉近亭邈,低而嘶啞地在他耳邊說:“我熱愛你。”我熱愛表演,和你。我心陷囹圄,可熱愛,足矣把我一次兩次的解救。他低啞的嗓音傳進亭邈的耳朵里,沉沉悶悶,可亭邈的心臟都要從胸腔跳出來了。“傅老師。”亭邈吸吸鼻子。他眼睛泛酸,說:“謝謝你愿意告訴我。”那些糾纏傅老師的往事,他希望從今天開始,全部被自己趕走。最后,傅英在他耳邊細細將過往告知。深夜,充滿刺鼻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分不清誰的心跳聲,在急亂地跳動,仿佛在宣告著什么。執拗也熱烈。*亭邈回到江景別墅時,腦中反復回蕩著傅老師過去的事。花新玉察覺他情緒不對,擔憂地插了句:“亭哥,是不是傅老師他,身體有什么?”她知道,自家大明星一直很樂觀,除了傅英這事,現在恐怕沒什么能讓他憂心。亭邈思緒被打斷,揉了揉腦袋。他疲憊地靠著后座:“沒,新玉,等下還有通告嗎?”最近忙得腳不沾地,他眼底的黑眼圈妝都要遮不住了。花新玉仔細想想:“明晚七點有廣告拍攝,后天早晨是雜志,后天下午還有電刊的采訪。”“嗯。”亭邈懶散地點點頭。花新玉突然想到什么:“對了!亭哥,還有件事兒,Ineffable珠寶最新系列的廣告片出中午12:00放出來,你記得要登微博轉發。文案已經發到你微信了,直接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