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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了出現在他身后的蘭懷特。夜里,在自己身后突然無聲無息的站了這么大一個人,那人嚇得跳了起來,驚疑未定的罵了一聲,才問:“你是哪個村里的?走路都不發出聲音,想嚇死人嗎?”月光下的蘭懷特露出了奇特的笑容,他很有耐心道:“怎么會嚇死你?不,不會的。”雖然身后的人聲音陌生,但聽到熟悉的本土咕嚕話,這讓前來赴宴的魔鬼草看守者,還是稍微放下了心。他想大概是島上沒見過的兄弟,所以沒有提起警惕。“兄弟你這口音……有點奇怪啊,不是這村里的吧?以前怎么沒見過你?”蘭懷特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將手里的木桶找了個靠樹的地方,仔細放好確定不會傾倒后,才轉過頭看向他。他說話的聲音甚至是溫柔的,“我沒有太多時間,但有件事,我非常確定?!?/br>那人疑惑:“你在說什么?”月光下的人微微低頭,側臉弧線溫柔,低語宛若輕喃,“我想毀掉的珍寶,在真正動手之前,我會竭盡全力守護這份美好——親自毀掉最珍視之物的快-感,我……我絕不會拱手讓給別人?!?/br>那人終于察覺到了危險,“你想干——唔?。俊?/br>還來不及放聲呼救,他就被掐住喉嚨。掐住他脖頸的手如同一直精密咬合的齒輪,將他所有的聲音卡回肚子里。蘭懷特單手抓著他喉嚨,將他整個人從地上都提了起來。蘭懷特仰起了臉,對他豎起了一根手指:“噓——不要吵,你聽這里多么安靜,我幾乎能聞到雪的味道?!?/br>那人拼命掙扎,從喉嚨里露出破碎的聲音,“呃……唔!你……你是……”直到這個時候,蘭懷特在月光下精致到張揚的臉,還如教廷中天使一樣的純凈平和,仿佛他只是在雪后的月色下散步,被沉悶的掙扎聲破壞了眼前白雪明月的意境,才感受到了微微的困擾。“你的……口音,你是……龍……島,你是……災厄之人,唔……”蘭懷特:“答對了,這是你在今晚唯一判斷正確的有價值信息。畢竟這種土語,外人學習起來極有難度,而以咕嚕語作為母語的地域,整片大陸上只有兩處,另一處便是我故鄉,即使你現在知道了……那又怎樣?”蘭懷特的表情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平靜而悲憫,“死人會帶著秘密進墳墓,你沒有說出來的機會。我只有在這種時候,我才能稍微成為一會兒我自己……”“這是我……最享受的時刻,好輕松,好舒服?!?/br>他仰頭,在寒冷的空氣中深深呼吸。冰寒的空氣充胸滿肺,順著他的血脈,冰霜寒意進入了他的頭腦中,讓發熱的大腦冷卻,“你很走運,今天沒時間讓我盡興了,他現在在等我回去……更何況,若是我盡興了,他會聞出來。”萬籟俱寂的雪地中,傳來骨頭碎裂的輕輕一聲響,蘭懷特看也不看手里軟綿綿的人,隨手將他的尸-體扔到了地上。他走到干凈的雪堆前,用冰冷的白雪仔細搓著自己的雙手,直到雪白的骨節都凍到發紅,痛感都變得遲鈍,他將手放在自己鼻子下聞了聞,這才重新抱起旁邊的木桶,從黑暗重新走回了火光通明的村落。遠遠看到蘭懷特回來,郭鍋連忙小跑著過來,眼神亮亮的問:“怎樣?”“非常順利?!卑殡S著寒雪的清香,蘭懷特將自己懷里抱著大木桶放下,“我找到了最近的地涌泉口……一切都按照你的要求,很干凈,沒有被污染?!?/br>這個男人身上的寒氣凜冽,顯然是一路在雪中為他奔波,但郭鍋卻在打開桶前,看了他一眼。蘭懷特看向他,眼眸里似有暗星閃爍,“怎么了?”郭鍋搖頭不語,低頭打開木桶,稍做檢查后,獨自抱著木桶走進了帳中。掀開帳簾走進去,整個會場許多人都轉頭看向他,場中近四十人坐了三條長桌,每條長桌上擺著三個火鍋。炭盆已經放在桌邊的地上,配菜和小料在桌上也已經備齊了,郭鍋這套新奇的吃法裝備,這個海島上的人顯然從來見都沒見過。而因為無人知曉的意外變故,郭鍋為了準備新火鍋材料耽誤了些時間,遲遲不現身,但這一段時間的等待,卻已經吊足了在座所有人的胃口。女祭司看到郭鍋一個人走了進來,微微愣了一下,用通用語言對郭鍋說道:“出了什么事嗎?”“沒什么,我可以開始了。”女祭司看著他手里的木桶,神色遲疑的詢問道:“你今天要做什么樣的火鍋?桌上的羊rou塊都凍得有些硬了,這樣可不妙,凍上的羊rou不解凍直接放入熱湯,煮熟后會非常影響口感和味道……我們這里人世代以羊rou為食,對這種味道十分熟悉,你以前不在這里,對羊rou的吃法不了解,也是有的?!?/br>祭司的擔心合情合理,她特地邀請各大村落的首領一同前來食用“火鍋”,并準備在飯后商談正事。更何況剛剛她已經在大庭廣眾之下對眾人夸下了???,高度贊賞郭鍋的特色做法“火鍋”,是一種能與自然中的食材進行更深入的了解交流的吃法,她讓并要將這一種吃法推廣給其他村落。若是郭鍋因為不了解食材特性,這次火鍋做失手了,這丟人就丟大了,連她都會在整個領地淪為笑柄。這是絕對不能發生的,她病愈后急需一個機會重新立威,結果眾位首領風塵仆仆趕來,坐下來的第一頓飯都吃不好,這樣的待客之道,簡直是對諸位首領的公開羞辱。她昨天還特地派人詢問過,得知今天郭鍋是想做羊rou山菌的做法,還提前剁了羊骨燉湯,說是濃厚的羊rou湯和新鮮的菌菇鮮味互相加成,可以讓她們常常食用的羊rou,都煥發截然不同的鮮香。她本來對郭鍋所說的火鍋抱有很大的期待,可是今晚上桌一看,鍋里是空的,不僅連一根蘑菇都沒看到,就連切成小塊的羊rou都是凍著的。桌上的鍋都是打開的,里面空得讓人心慌,沒有一絲輔料、也沒有郭鍋如以往般燉好的特制湯底,在坐的客人面面相覷,連祭司心里也越發不踏實。旁邊已經有首領因為肚子太餓,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顯然也是對郭鍋很不信服,連看向久不露面的祭司,都充滿了懷疑。她慢慢皺起眉,心里愈發覺得此事要遭。但此時她已經來不及叫人另行準備晚餐,只得死馬當活馬醫,將所有希望寄托在郭鍋手里抱著的神秘大木桶上。郭鍋深吸一口氣,將這個大木桶整個抱起來,對著一個空鍋倒去。沒有想象中香味濃郁的溫暖濃湯,沒有令人耳目一新的奇香撲鼻。倒入的東西在火鍋里,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