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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手快地往前跨了一步,但還是有些來不及,只將婁懷玉分擔掉一些沖勁,撐住了他。兩人好險沒跌倒地上,時季昌沒收住力,兩人都往墻上靠,婁懷玉被推著挺使勁地往墻上撞了一下,耐不住嘶出一聲來。站穩的一瞬間,時季昌就立刻就撤了力道,只是人沒退開,反而把婁懷玉還往他自己身上拽了拽,想去看婁懷玉的背。“沒事吧?”時季昌挺著急地問。婁懷玉終于聞清了那股似有若無的香味。時季昌好像沒有別的衣服,里面穿的還是婁懷玉買的那一件。婁懷玉不是看出來的,是聞出來的。因為有一天晚上睡覺,兩個人先吹了燈,結果時季昌沒注意,打翻了婁懷玉一盒傅粉,灑了他一身。婁懷玉只好點了燈又起來,讓時季昌脫了衣服抖,第二天還被杜鵑念了一頓。衣服是抖干凈了,就是味道抖不掉,湊近了聞,都是nongnong的脂粉味。婁懷玉忍不住笑起來,沒回答時季昌的問題,而是反問他:“外面沒有人給你洗衣服嗎?”時季昌人明顯僵了僵,大概自己也反應過來幾乎是緊緊抱著婁懷玉,慌亂地放開人,小退了半步。婁懷玉忽然覺得心情很好,他這一晚上心情都不錯,但這一刻是這一晚上心情最好的時刻。他還在笑,學時季昌的語氣拍了拍后背,小聲道:“小傷。”婁懷玉自認為學得眉飛色舞,很有點好笑的,但遲遲沒聽到時季昌的笑聲。抬頭去看,才發現時季昌發愣一樣看著自己。“怎么了?”婁懷玉便也收了笑。沒想到時季昌連這句話也沒聽到,仍舊發愣一樣盯著婁懷玉。婁懷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月色總歸是月色,不是日光那樣烈的,便也給人也遮羞的獨特功能,叫婁懷玉又問了一遍:“你看我做什么?”時季昌的嘴角抿了抿,他沒說話,而是抬手,忽然往婁懷玉臉上戳了戳。戳出很深的一個小坑。時季昌說:“我以前就在想,你這么瘦,臉上的rou怎么會這么多,這么軟。”婁懷玉覺得他的臉慢慢燙起來。時季昌已經退開了。他不再盯著婁懷玉,而是避著他,不知在看什么,嘴里問:“真的不疼?”婁懷玉說不疼,時季昌便點了點頭,道:“剛剛那人應該不是叫你。”他清清嗓子:“那我先走了,你回去吧。”說罷,便輕輕一翻,很輕松地越過了墻面。第18章之后的一段時間里,時季昌來了幾日,也有幾日沒來。他仍舊給婁懷玉帶些小禮物,婁懷玉說了兩次不用帶了,時季昌還是要帶,他就也不說了,一一收起來,和之前的小玩意一起藏在衣柜里。平城不知何時悄悄入了春,已經不再那么冷,雪也慢慢化盡。婁懷玉幾次在等時季昌來的時候都在想,不知道他們堆的雪人有沒有化完,還自己在要不要去看一眼間糾結了一番,最后又自己勸自己,一個雪人而已,不值得冒生命危險。可總有東西值得。時季昌來了幾次,都沒有和婁懷玉再提過幫忙的事。但后院的風聲婁懷玉也聽得到一些的,連他也知道院子里的日本人越來越多,戒備越來越森嚴,渡邊雄川快來了,說不定已經到了。婁懷玉想到這里,就聽到院子有很輕微的腳步聲落下來。隔了幾秒,大門被輕輕敲了敲。婁懷玉走出去開門,時季昌手里又拿了枝鮮紅的臘梅站在門口。婁懷玉還沒說話,時季昌已經將臘梅遞過來,一邊替他關門,一邊說:“今天來不及買別的東西了,本來不打算帶什么,沒想到來的路上剛好看到它,落的比別的花都晚,就摘了。”婁懷玉伸手接過去,略微糾結了一番,該把花藏在衣柜里,還是插起來。還沒想好,時季昌已經在椅子上坐下,喊他:“有些事和你說。”時季昌看起來要比前幾日更嚴肅一些,雖然時季昌的臉看起來就很難聯想到除去嚴肅一類的其他情緒。他人高,普普通通坐著也大馬金刀,人被桌面的燭火映出橙黃輪廓,認真又正式地看著婁懷玉,讓他不免想起從前時季昌坐在這里動筆寫著什么的日日夜夜。婁懷玉這才反應到方才時季昌那句‘來不及買東西’蘊含著什么意思,心里莫名有些緊張。“怎么了?”婁懷玉也拉了椅子落座。聽時季昌說:“我今晚要呆在這里。”時季昌臉上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不停頓地說下去:“明天晚上應該有一場大宴會,山口會替渡邊雄川接風洗塵,屆時應該會讓你出場。”婁懷玉怔了怔:“山口沒和我說…”時季昌了然嗯一聲:“大概明天會和你說。”他布置任務講正事的時候,和平常很不一樣,語速很快很平,有種不容置喙的冷酷,倒是與同婁懷玉初次見面時很相似。婁懷玉還未說什么,時季昌便又道:“我要躲在你這里,趁明天所有人都集中在前院,與他們從后面包抄。”“我,”婁懷玉嘴巴張了張,“我要做什么呢?”沒想到時季昌語調慢下來,回答他:“不用你做什么,你好好唱戲,到時候躲到角落里去,我和他們打過招呼,一旦看見你,會第一時間帶著你出去。”婁懷玉的嘴巴又張了張。他不解地看著時季昌:“…不是要我幫忙嗎?”求了他這么久,送了這么多東西,結果只是讓他好好唱戲而已?“你是不是覺得我不答應?”婁懷玉眉頭皺起來,他解釋,“我上次是生氣,我可以幫忙的。”時季昌很不明顯地笑:“不是,本來想安排人直接對渡邊雄川進行暗殺,讓你幫忙配合,后來還是覺得這樣太冒險,不如直接攻其不備。”婁懷玉沉默了一會兒:“那你——”他話未說完,時季昌已經伸手摸在他頭頂上。“你肯冒險讓我留下,已經是幫了大忙了。”時季昌說,說著還前前后后地在婁懷玉松散的秀發上揉了一把。這些天,時季昌總要摸他頭,大概摸地多了,終于熟練一些,力道也沒再像第一次那般不知輕重。他摸了頭,頓了頓,又掐了一把婁懷玉的臉。力道在讓婁懷玉痛與不痛之間。“你被也別緊張,”時季昌又說,他放下手來,“早點睡。”婁懷玉沒能早點睡,也沒睡好,不過不是因為緊張,是因為時隔許多天,時季昌又與他同床共枕了。冬日的天亮的晚,在不用怕別人忽然闖入看見時季昌的日子里,婁懷玉是不用將床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