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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黃粱一夢,臣皆記不住了。而當陛下的侍君,臣也不覺得是羞辱,畢竟陛下沒有這個意思,臣也察覺不到。”帝王的目光灼灼,緊緊盯著韶牧,原本坦然的韶牧在這種目光中面色變得蠡紅,連手中的浴巾什么時候掉落在水中也沒發現,柔軟的掌心毫無阻隔地貼在脊背上。“沒有這個意思嗎……”原蔚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著什么,隨即俊朗的面容靠近,韶牧屏住了呼吸“陛下……”唇被同樣柔軟的唇瓣相貼,這是一個極其輕柔的吻,輕得只如羽毛拂過,一觸即分。君王驟先離去,只留下一句“朕還有折子沒看完,侍君先睡吧。”韶牧躺在床上,卻睡不著,食指碾著唇瓣,卻怎么也思考不清君王莫測的心意。殊不知原蔚與他一樣,也搞不清自己為何會做出如此舉動。書房內,原蔚并未如自己所言還有折子尚未批完,過了一炷香時間,劉易領著一介布衣進來。“草民拜見陛下。”那是一位斜挎著醫藥箱的民間大夫,原蔚叫他起身,隨即將手腕遞了出去。從前的他,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有病。可這些時日,離了少年,心情以及理智就會如斷了弦的風箏一般不翼而飛,這不正常。少年在他眼里,已經不僅僅是顆藥那么簡單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應該有弱點。原蔚問道:“如何?能治愈嗎?”大夫出了一身冷汗,雙膝跪倒在地:“恕草民無能為力。”原蔚皺眉:“劉易,這就是你找來的神醫?”劉易倒是沒有大夫那般驚慌,“老奴眼拙,陛下。”打發走大夫,劉易又說:“老奴還尋得了一位苗疆女子,據說能醫死人活白骨,陛下能否再信老奴一次。”那是一位極具異域風情的女子,與中原大家閨秀的裝扮不同,那女子腰身和小腿皆裸露在外,外頭裹著深蘭色織錦的外套,及腰長發編成了數縷小辮,垂在后背以及頰旁,隨著下跪的動作襯得那張吹彈可破的小臉更加玉白。“臣女拜見陛下,陛下萬福。”纖白的指尖落在手腕,稍微一把脈,女子就胸有成竹道:“陛下,這病臣女能治,只不過……”女子說得過于肯定,倒是教人不敢相信,劉公公卻是松了一口氣,他真不知道若是巫螢也拿陛下這病沒辦法的話,陛下會不會震怒,“要什么獎賞姑娘提便是,只要不過分,陛下都會應承的。”原蔚點頭:“你說。”巫螢躬著腰,從這個角度,原蔚只能看到她頭上的兩個發旋,韶牧頭上也有兩個,看起來分外可愛,原蔚總忍不住想去戳,卻一次也沒有實現過。“陛下,陛下?”原蔚恍然回神:“你要留在宮中?”巫螢點頭,面上帶了些許羞意:“是的。”本來巫螢只想撈一筆就走,可見到原蔚的廬山真面目之后,巫螢春心鸞動。試問哪位女子能抵擋住俊朗的天子,而且天子的后宮中只有兩位娘娘,其中一位還是男性。巫螢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她自信以自己的花容月貌,定能獲得帝王的寵愛。直到冊妃典禮舉行,韶牧才知道這件事。清竹為他梳頭,不免嘀咕道:“侍君,陛下最近天天宣召螢妃,您就不擔心嗎?”“原來叫螢妃啊。”韶牧搖頭,表示不擔心,但不禁有些茫然,他搬出福寧宮已經有些時日了,剛開始還以為原蔚是因為那個吻而別扭。可耳中每日都能通過清竹聽到宮中日益流行的八卦,才知道原蔚是找到了心上人,日日與佳人相伴,哪里會想的起他。韶牧干脆將洛洛也接到了景寧宮來與自己相伴,小蛇明顯不喜歡它,總是“嘶嘶”威脅,但已是冬日,小蛇陷入了冬眠,洛洛才活絡了些。昨晚落了大雪,整個皇宮都籠罩在皚皚白雪中,一眼望過去,幾乎看不到盡頭。韶牧畏寒,即便裹著大氅抱著暖壺也輕易不出門,卻架不住有人過來找他。韶樂因為懷有身孕,已被抬成了太子側妃,比起他這個不受寵的侍君,顯然是懷著皇孫的韶樂更加金貴。已經過了三個月,小腹有些顯懷,韶樂輕撫著那里,整個人都散發出母性的光輝:“多日不見,侍君又瘦了。”韶牧下意識地盯著自己的小腹,即便被裹厚實的衣服里,也能看出那里多了層贅rou,幾乎和韶樂的小腹差不多大。韶樂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免有些尷尬,但還是繼續說:“方才我過來的時候遇見了螢妃娘娘,果真美若天仙,跟她比起來,meimei倒像是個乳臭未干的丫頭一般,”韶樂抿唇輕笑,“我倒是忘了,侍君還沒見過螢妃娘娘吧,要不然一會和meimei去串門?”韶牧委婉拒絕,雖然他是有那么一點想出門散散步去去腰間肥rou的意思,可讓他和原蔚的妃子玩宮心計,那還是算了吧。他拒絕不去是明智的,因為此刻原蔚正在晚螢宮,韶樂過去也沒得見人。“怎么樣,朕是不是好了?”巫螢嘴角浮現出笑容,“恭喜陛下,陛下已經大好,以后不會再發病了。”聽到這話,劉易笑得整個臉上地褶子都皺成了一團,“娘娘果真有本事,陛下,陛下?”劉易轉頭,晚螢宮中哪還有明黃的身影。第185章重回9原蔚的病發作得沒有規律,但大抵是每個月至少會發作一次。整整三個月的夜晚,原蔚只有三天接了韶牧過來同睡,而剩下的日子,沒有韶牧睡在旁邊,原蔚有半數都是睜著眼睛熬到天亮。若是教他人知道,堂堂帝王連好好睡個覺都做不到,只怕要道一聲可憐。如今已然治好,再也不用受少年的掣肘,本是一件大喜之事,可原蔚不知為何,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開心。他走得極快,到達文景宮的時候,沿路的侍衛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劉易追著他后面,氣喘吁吁地道:“陛下,您怎么跑這來了。”原蔚皺眉。他只想與少年分享這個好消息,可事到臨頭,原蔚卻變得猶疑,若是教韶牧知道他已經大好,一定會請求自己履行諾言,放他離開吧。往常雷厲風行的帝王在此刻不安地踱著步,劉易都看傻了,勾著身呆在一旁,心里對韶牧的敬畏又多了些。這么一耽擱,去內務府領碳的的清竹回來,亦是嚇了一跳。雪地上踩了幾行腳印,將白的雪變成了污的泥,清竹膽顫心驚:“陛下?”原蔚似夢初覺,這才提腿踏進去,韶牧正抱著洛洛裹在床上,聽到太監通報,連忙起身下來。洛洛對射傷它的原蔚還心存懼意,溜到桌子底下縮成一團,試圖將自己隱藏起來。韶牧看得好笑,面上卻還繃著,乖乖行禮:“臣拜見陛下。”原蔚上前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