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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是傻子嗎?不會換個號碼打啊?辛千玉按捺著心里疑問,并沒有說什么。他總是極力避免提及當年分手相關的話題。因為m-global要和玉琢合作,辛千玉和宿衷之間便有了工作上的交流。辛千玉還去了一趟位于曼哈頓的m-global辦公室。辛千玉到了辦公樓下,宿衷的助理湯瑪斯就下來接他了。辛千玉玩笑著問他:“你也在啊?怎么不見李莉斯?”湯瑪斯臉色微微一變,說:“她在亞洲。”辛千玉便說:“去年宿衷調去亞洲,她就跟去亞洲。這次宿衷調回美國,她為什么不跟回來?”湯瑪斯回答:“這個我不清楚。她的調任和我老板沒有關系。”“是嗎?”辛千玉側著臉問道。湯瑪斯忙不迭點頭:“當然,當然。她又不是宿先生團隊的成員。”其實,當年辛千玉與宿衷分手前夕,李莉斯用綠茶手段,一直說自己和宿衷是gay蜜,沒有別的想法。她行事“光明磊落”,邊將湯瑪斯也瞞過去了。湯瑪斯當時確實覺得李莉斯是清清白白的。但這幾年過去了,湯瑪斯總算是覺察出問題來了。又不是傻子,時間一長,總是能看出來的。只不過,宿衷好像沒什么反應,而李莉斯也沒有戳破糊窗紙,那湯瑪斯就肯定是裝傻到底。現在宿衷在大力追求辛千玉,湯瑪斯自然就開始當明白人了。湯瑪斯只說:“其實這幾年,李莉斯一直很想接近老板,老板都沒有理她。其實吧,老板這個人工作能力很強,但也只會和數據打交道,和人是不行的。別人跟他說話,他也只能聽懂三分。所以總有不周到的地方……”辛千玉搖搖頭,說:“你別和我說這些。過去的都過去了。”湯瑪斯卻嘆了一口氣,說:“哪兒有這么容易過去?你看,我老板就沒過得去。”辛千玉卻不接話茬。湯瑪斯只心酸地說:“你有所不知,在你離開之后,老板就出問題了,一直進行心理干預,到現在都沒斷過。”說著,湯瑪斯還非常夸張地做出一個抹眼淚然而他沒有眼淚就只能揉揉眼角的表情。辛千玉聽到“心理干預”四個字,立即變得凝重起來:“是嗎?他心理有問題?”“這我就不知道了。”湯瑪斯露出難過的樣子,“但我一直是負責幫他預約的,所以知道他在求助心理咨詢師。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但我能感覺到,這是和你有關的。”辛千玉陷入沉思,開始細心地回想這一年發生的一切。他和宿衷已經重逢差不多一年了,這一年間,宿衷確實比以前看起來脆弱很多,甚至時不時能讓辛千玉產生心疼的感覺。但他從未想過宿衷可能出現了心理問題。然而,現在湯瑪斯一提,他就被當頭一棒一樣,醒覺了什么。在工作場合里,宿衷看起來和平常沒什么不一樣的。然而,辛千玉能察覺到私下相處時宿衷的變化。宿衷能更加敏銳地感知到辛千玉的情緒變化,但相應的,宿衷也更容易受傷。以前的宿衷是不會露出沮喪、失落或者是無措的樣子的,但現在卻頻頻有受傷的姿態出現在辛千玉面前。那兩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呢?辛千玉坐在宿衷對面,忍不住還是問了:“聽說你在接受心理上的干預治療,是嗎?”宿衷有些詫異:“聽誰說的?”辛千玉愣了愣,但還是毫無負罪感地賣隊友:“你助理說的。”“他?”辛千玉也怕宿衷一怒之下辭退湯瑪斯,便回護道:“他讓我多留意你的心理狀態。也是出于好心。”“嗯。”宿衷虛虛地應著,心里不知在想什么。辛千玉卻道:“聽說你是我離開之后才看的醫生?你是因為我才看的醫生嗎?”“是的。”宿衷還是那副老實的樣子。辛千玉的心口一緊,下意識地感到愧欠:“抱歉。”“你不需要道歉。你沒有做錯任何事。”宿衷說。“但說到底,也是因為我……”“我應該感謝你。”宿衷說道,“我去接受干預,是去矯正我社交障礙的問題。這個問題在認識你之前就已經存在了。但我一直沒有正視它。是你讓我選擇面對它,并作出干預。”辛千玉定定看著他:“所以,你是去治療社交障礙?”“是的。”宿衷回答,“你不用感到負疚,因為這本來就不是你引起的。這是我一直都有的問題。”聽到宿衷這么說,無可否認,辛千玉心里的負疚感確實是消退了不少。然而,辛千玉的眉頭仍然緊皺:“為什么之前一直不去干預?”“大概是……”宿衷斟酌了一會兒,才找到合適的詞語形容,“畏難吧。”“畏難?”辛千玉從宿衷的嘴里聽到這個詞語,感到很意外。“是的,畏難。”宿衷點頭,“我這輩子學什么都很容易,在學習上從未遭受過任何挫折——在社交方面除外。我的情商真的太低了,學習社交對我而言太辛苦。我到現在都感到很困難,明明在別人看來是那么自然的事情,我卻做不到。有時候,我都懷疑我不是正常的人類一樣……”這話越說越讓人傷懷。辛千玉再次在從來堅冰一樣的宿衷眼中看到脆弱的裂痕。辛千玉開始問自己:拿正常人的社交水平來要求宿衷,是不是有些太嚴厲了?宿衷繼續說:“但我會努力的。”說著,宿衷有些哀傷地看著辛千玉:“你別嫌棄我。我可以做得更好的。”辛千玉的心頭立即哽了一下:“我不嫌棄你。”他的語氣也比自己覺察到的要溫柔許多。聽到辛千玉這么說,宿衷松了一口氣。辛千玉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問他:“你知道李莉斯是跟著你去亞洲分公司的嗎?”宿衷道:“她這么跟我說過。”“對此你有什么感覺?”辛千玉問。宿衷說:“我感覺她很奇怪。”“……”辛千玉無奈一笑,說,“你知道李莉斯暗戀你,而且她對我存在很大的敵意嗎?”宿衷吃了一驚:“我不知道。”辛千玉嘆了口氣,他說不上自己是郁悶還是無奈。宿衷卻覺得這個說法非常讓人不安,他問道:“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辛千玉答:“從我和她第一次見面開始。”宿衷震驚:“那么久的事了?那你為什么從來不告訴我?”辛千玉啞然,半晌說:“因為我總覺得,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宿衷越發疑惑:“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辛千玉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