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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長,判斷何時出獄。目前,刑期最短的在五年左右。”岑卯思考了一會兒,才認真地問:“出來之后,就真的可以過普通人的生活了嗎?”“可以找工作,買房子……談戀愛?”Omega干涸的眼底仿佛淌一束虛幻的流,照亮了晏繁微怔的臉。男人靜了一會兒,才告訴他,都可以。他和岑辛似乎都已經猜到了岑卯的選擇,也并不覺得能夠說服這個人。晏繁想,又或者是不忍心說服他,也不忍心看他接受。“那我選第三種啊。”岑卯眨了眨眼睛。“岑卯!”一直站在門口外墻壁下的黑暗之中的宋寧終于忍不住低吼出口:“你真他媽想好了嗎?”岑卯往門外看了一眼,他一直能聽見男人藏起來的呼吸聲,現在卻又覺得,能不能聽見也不是很重要。“你他媽本來就沒來新盟多久,以后不在新盟過日子能怎么樣?或者,就算一輩子戴個破鎖,你當個首飾不就完了嗎?你還怕你哥養不起你嗎?”宋寧在黑暗中的聲音顯得迫切而不解,而岑卯很輕地打斷了他。“我不要。”Omega的目光又落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那上面曾經有一道淺淺的指痕,痕跡已經褪去了,就讓他更加想念那個留下痕跡的人。他吃到那個蛋糕了嗎?岑卯想,要是在走之前把奶油涂上去就好了。他給小九的禮物,都太過樸素,甚至顯得簡陋了。“宋寧。”岑卯淡淡地問:“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很特別?”門外瞬間安靜下來,岑卯耳邊好像又聽到夜里河水潺潺流過的聲音,眼中淌過夢中的燈光:“以前我也不知道,我以為自己是個怪物……后來,有人告訴我,我才知道,我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這是我的天賦。”“所以,你們覺得殘酷的東西,可能對我來說并不算什么。”岑卯輕輕吐出一口氣,轉頭看向眼色深沉的晏繁:“能幫我爭取到第三種嗎?”晏繁看他許久,才露出慣常的、讓人心安的微笑:“我知道了,四少爺。”男人站起身,對岑卯稍稍欠身:“我先走了,四少爺注意身體。”岑卯看晏繁轉身的背影,忍不住小聲叫了他的名字,晏繁聽見了,停下來,問他還有什么事。岑卯嫣紅的唇抿得發白,沒有說什么,眼里又像有許多話似的。晏繁想了想,問:“是關于謝家少爺的事嗎?”岑卯的胸口微微起伏,垂下了眼,是渴望而又逃避的姿態。“其實,這件事,也是要問您的。”晏繁轉過身,看抱起身子后、就顯得更加瘦小了的Omega:“三少爺說,您應該已經想好了。”晏繁向他走近一步,放輕了聲音:“現在,您打算讓謝家少爺知道什么?”岑卯的手指纏在膝蓋上,每一個關節都泛起淺淺的青白,卻始終沒有聲音。“還是說,他什么都不知道,比較好?”晏繁體貼似的,幫他扯過毯子,禮數周全地放在岑卯的腳邊,征詢地問。“他會不會,不要我了啊?”岑卯用一種晏繁從來沒有聽過的口吻,囈語一樣問。他沒有說這個問題的前提,是讓謝爭一無所知,還是讓他知道一切。而在外人看來,似乎兩者都會帶來這個結果。而岑卯或許不需要被人撿起或拋棄,他可以十分獨立地生活,不與任何人發生關系。恢復自由之后,也有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可現在的岑卯像是已經將自己標記成了一個人的所有,這樣的感受讓晏繁罕見地失神,而后給出他該給的答案。“抱歉,這要您自己判斷。”晏繁很有分寸地說:“我并不了解謝家少爺。”床上的Omega陷入久久的沉默,在晏繁已經打算暫且離開、給足他思考的空間時,才輕聲開口:“不要讓他知道吧。”岑卯攥著空蕩蕩的掌心,像握住早春夜里一串散了的氣泡,或是一束河邊的晚風。他明明應該恐懼失去,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希冀。這種希冀讓岑卯覺得自己過于自私,但如果放棄它,岑卯就真的一無所有了。晏繁答了好,轉身出門。門外沒有露面的宋寧似乎跟他一起走了。岑卯一個人在昏黃狹小的囚室中,靜靜地想了一會兒,蜷縮著身體躺下。好像縮得越緊,身體里的留下的氣味和溫度就能保存得更久一點。岑卯閉上眼睛,試著回想一些感官的記憶,在這樣的溫習里,叫了一個人的名字。這個名字在狹小的空間中回蕩著,很快消散了。走廊中的宋寧似乎聽到身后的動靜,腳步稍停,又繼續向前走去。他帶著晏繁回到地面上的辦公室,男人向他致謝。宋寧緊皺的眉沒有放松,問:“岑三真的不打算回來?”晏繁對他點頭:“三少爺會在海外完成這次移植手術,確認健康狀況之后再回新盟。宋寧瞇起眼,似乎試圖判斷這個曾經叱咤兩大法系的名律話中的真假。晏繁察覺到了,給他一個公式化的笑容:“宋副隊以為,我們會做什么?劫獄嗎?”宋寧盯著晏繁毫無破綻的唇角,沉聲說:“岑三能幫岑卯逃這七年,甚至算計到我頭上,現在想做什么都不奇怪吧?”晏繁好像聽到一個犯了低級錯誤的答案,讓宋寧很不舒服地笑了。“宋副隊,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在三少爺的控制之內。”晏繁眉梢微沉:“又或者說,三少爺不會做四少爺不愿意的事。你沒有發現嗎?”“那岑三就打算置身事外?”宋寧暗中攥緊了拳:“他舍得讓他弟弟擔所有的罪,自己在外頭又換心又結婚過逍遙日子?”晏繁靜靜地看著宋寧,臉上的笑容很慢地褪去。“宋副隊,你好像看不明白一些事。”“四少爺決定接受制度的懲罰,償清自己的罪。這是他的愿望,三少爺不會干涉他的決定。而他之所以犯下破壞規則的罪,就是為了保護他的兄長。”Alpha看著宋寧漸漸松動的表情,眼底露出曾讓許多人恐懼的浮冰似的鋒銳:“岑卯要岑辛好好活著。所以,岑辛必須好好活著。否則,岑卯付出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從此以后,岑辛都必須背負著這份害了他弟弟的罪孽,用盡全力活下去。”晏繁微微合眼,遮住了流出的洶涌:“而這份罪孽,永遠無法償還。”Alpha抬頭,留給呆住的宋寧最后的微笑:“這就是三少爺付出的代價。宋副隊,我說清楚了嗎?”宋寧沉默著,看晏繁禮數周全地道別,離開了他辦公室。宋寧孤站了許久,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