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演，蘇澈表示……太累了。

該說五年前的瘟神禺疆還沒有日后那么變態，他唯一需要提防著的就是白瀧推測出來的——其能惑人心智以及共享他人rou|體的手法。

蘇澈將所有能讓禺疆上身的存在都推倒了出來，且還推論一旦禺疆獲得自由興許能在鳳君與凰君之間來回切換，這就相當麻煩了。

而為了能將禺疆從鳳君凰君這個便利通道里邊給逼出來，他甚至將蘇澤利用做誘餌……

聞言，陣中的“蘇澤”望著蘇澈一臉受傷模樣，企圖做最后的無畏掙扎，“兄長……你從始至終都只是把我當作一枚棋子在利用我么？”

仔仔細細打量了對方一番，面色蒼白一臉虛弱的模樣，蘇澈眼中毫無屬于人的憐憫慈悲心，絲毫沒有避諱袒露自己的冷血無情，“是啊，兄長為了得勝連你都可以利用，怎么，傷心了嗎？”

下一刻，瘟神禺疆從蘇澤體內竄出，被封神陣威力所傾軋，七竅流血的蘇澤終于恢復了神智，瞧著陣外胸前破開一個洞虛弱無比又開始劇烈咳血的兄長……忽地，竟是揚起一抹笑來，“這樣啊……兄長是不想離開阿澤吧？到死，都想帶著阿澤一塊兒……”這么說著，蘇澤朝著蘇澈所在的方向伸出手來，在被陣法碾壓至飛灰前，說出了自己真正的心意，“沒關系兄長……能為兄長獻出自己的性命阿澤死而無……”并說說完這話，蘇澤便被封神陣消磨作一片血霧。

陣外，瞧見這一切的蘇澈，劇烈地咳嗽著，龍珠自他懷中滾落出來。

下一刻便被一雙纖纖素手所掌控，“本宮的東西，可不是那么好借的。”

來人居然是蘇醒過來的鳳君與傅青婉，重又將龍珠收入自己懷中，傅青婉一步一步來到封神陣前，恨恨地瞧著陣中被封禁的禺疆，“所以就是這么個惡心的玩意兒蠱惑了本宮？”

“不單單是你，寡人也中了招！”另一旁封鎖著凰君與青女的陣法被取消，恢復理智的凰君打橫抱著昏迷的青女緩緩走來，看向一旁安然無恙的鳳君，長舒了一口氣，“兄長無礙便好。”

“之前不過是睡了一覺……”這么說著，鳳君看向一旁的白瀧失笑一聲，“圣女出手果真是毫不留情啊。”原來鳳君的昏迷也并非是禺疆所致。

“計劃如此。”白瀧并不覺得愧疚。

如今，大幕落下，禺疆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設下的計謀卻被他人反過來利用……

朗笑出聲，禺疆笑至暢快，“厲害啊！當真是厲害！”

這么說著禺疆一掃而過在場眾人，最后竟忽地歸于平靜緩緩開口道：“是我輸了……”視線移轉向蘇澈，“我奉天命行事，屠戮蒼生，事成之后，天道允諾我可與青龍并駕齊驅成為護界神獸，到頭來不過是癡心妄想！”

這段話的信息量頗大，蘇澈思索片刻而后釋懷……

所以，世界意識不僅僅要磋磨天命之子，更留了這么一后招在天命之子生命異常頑強之時，改由外力屠戮世界，當真是……機關算盡啊。

不過大道無情，眾生多情。

若不是這些許神獸，有能力者身體力行，無能力者竭力留下傳承供世人利用，恐怕……世界意識的算計便會成真了。

一切的一切終于真相大白，蘇澈空懸不安的心徹底放下了。

在彌留之際，蘇澈看著面前攙扶著他的姬玄，伸出手，本來打算死前最后再皮那么一下揪一番對方的臉頰，哪知道這么簡單的動作做起來都那么吃力。

手剛觸碰到對方便顫抖不已，下一刻便要墜落下來。

姬玄剛忙握住了蘇澈的手，“你到底是誰？！”

“嗯？我是你的仇人蘇澈啊，小十七……”蘇澈的話語綿軟無力，而且他真的太困了……眼皮似有千斤重，仿佛下一刻就會這般長睡不醒。

“你莫要騙我！你方才施展的分明就是‘鎮山河’這里的人哪里會用劍網三的技能！”姬玄很著急，為什么直到如今對方才顯露出這般真實本領，長久以來對方都在掩藏身份么？

忽地，姬玄似是想通了什么……

十七次輪回，為什么偏偏在上一次輪回對方忽然轉了性，不但不磋磨他了，反而還做了那么多稀奇古怪之事……

直至如今他終于明白，原來天道是要剝奪世間生靈的生機，對方這是……

在救他！在救這方世界千千萬萬的生靈！

這人絕不會是記憶中那暴戾恣睢自私自利的無道暴君，這個名為蘇澈的家伙，實際上是跟他一樣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劍三玩家！

他們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

他們……

“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奔玄歇斯底里！

都要死了，還被男主吼得頭疼欲裂，心里煩，蘇澈也沒打算掩飾，看著對方，一副嫌棄的口吻道：“好吵啊十七……你吵著我睡覺了……”

話語愈發微弱，直至最后消于無聲。

姬玄眼睜睜看著懷中人合上了雙眸，再也沒有回應也不可能再為他答疑解惑。

他有太多太多的困惑……

他有太多太多的難題……

可對方再也不會睜開眼喚他一聲十七，然后吊兒郎當地為他指點迷津。

天空中降下大雪，原是一旁的青女感觸極深悲傷落淚。

白瀧捂著胸前的創傷，最后支撐不住化作原型白虎緩緩合上了雙眸。

赫連渤來到白瀧身側伸出手撫摸著對方的頭顱，“我帶你回家休息好不好？”

白虎呼嚕了一聲，似是答應了。

周遭一片寂靜，唯獨被封鎖在封神陣中的禺疆，笑意孜然。

成王敗寇罷了，他認栽！

卻他永不服輸！

這群家伙最好別把他放出來！

只要他逃出生天！屆時，便是生靈涂炭山河動搖之時！

張狂與悲傷，囂張與靜默，兩相對比鮮明。

姬玄擁抱著懷中漸漸冰涼的軀體，心傷不已。

為什么他直至如今才醒悟過來？

為什么非要等到人都死了他才意識到對方并不是他憎恨了那么多次輪回的仇人……

為什么？！

不知是他傷心過度，亦或是出現了幻視幻聽……

眼前出現了一雙金燦如巨輪一般碩大的雙眸，其身形逐漸顯現，竟是傳說中的護界神獸玄武！

“吾主，吾果然沒有看錯你，你做到了。”

低沉的嗓音回蕩此間，天地寂靜一片，仿佛被按動了定格鍵一般，除了他與面前這巨獸，周遭之人再無生息動作。

“你是玄武？”姬玄恍然大悟。

久遠的記憶回溯，貌似……他穿越之前也有過這么一個聲音詢問他，貌似是……想與他做筆交易？

所以，當初那個聲音并不是他的幻聽，而是此方世界的護界神獸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