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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的時候為時已晚,拍打著石門,延芳意識到中計之時已然無力回天。更讓他絕望的是,她一直以來頗為信任的青龍居然丟下了他們!哪怕她再過天然也該意識到——她一直以來都錯信了人。青龍將延芳與盧飛揚關在了地下暗室后便急急忙忙前行著,解決掉了這兩心腹大患,日后再也沒有任何人會傷害到他的小主人了。他這般期許著這般期待著,但當他推動機關暗匣,進入到內里的房間后,看到的卻是讓他目眥欲裂的慘烈景象。他的小主人被一只鐵鉤穿過了咽喉吊在了梁柱之上,手腕腳腕分別被鐵錐貫穿破開了一個圓洞,鮮血正順著傷口滴落而下,就像是一頭牲畜一般,赤身裸體被吊掛在那兒,眼尾流著血淚,看著如斯凄慘。青龍整個人腦子一片空白,忽的,他聽到了細微的呼喚。“青……龍……”原來被那般磋磨虐待,他的小主人還存留一絲生息。但青龍卻不敢輕易去搬弄他的小主人,唯恐一個錯手那鐵鉤就要了他小主人的性命……可若就這般眼睜睜的看著同樣是在見證他小主人的慢性死亡。他來到自家小主人面前,企圖觸碰到但手卻顫抖得不受控制。“青……龍……”喪失了一切感知,無邊無涯的疼痛引得賀驍呼喚著青龍的話語都顯得虛弱而蒼白。垂死之前,賀驍沒有去追憶曾經的繁華也沒有去回憶曾屬于他的輝煌人生……他一聲又一聲呼喚著他唯一忠心的仆從。一聲又一聲,直到鮮血流干,生息消逝。他就這般一聲又一聲喚著,而他的忠仆青龍只能那般無能為力地眼見著自家小主人死在自己眼前。那人當真是惡毒,為何要用這樣歹毒之法讓他深覺自己的無力,挪動鐵鉤一旦拖拽出來扯破了咽喉小主人必定命喪當場,但若是見死不救,四肢破開的圓洞很快就會放干他小主人的血。為什么……眼前閃過自家小主人自孩提時代起始迄今為止所有的如畫面貌,他的小主人從來都是那般驕傲那般矜貴的存在,為何會死在如此心腸歹毒罪惡之人的手中。身后,傳來腳步聲,原來是盧飛揚與延芳終于逃脫了地下暗室,當他們追蹤到這一件昏暗的房間時,延芳一眼瞥見了被鐵鉤懸吊在房梁上的賀驍,不禁捂嘴驚呼,被這般血腥可怖的場景震驚到無話可說。盧飛揚緊蹙著眉頭,“果然是你!青龍,你為何要處處阻攔,而今更要毀掉當今圣上唯一的藥引?!”青龍維持著沉默,忽地,他緩緩轉過身來,眼中再也瞧不見一絲一毫人性的溫情暖意,他一字一句冰冷刺骨,“那人該死,我寧愿毀了朱砂,也不可能讓那忘恩負義之人重獲新生。”這般說著,青龍竟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火|藥,盧飛揚大呼不好趕忙攬著延芳飛身逃離。下一刻,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隨著第一枚火|藥的炸響,其后是第二枚第三枚,仿佛是連環效應一般,此間崩潰坍塌瞬間夷為平地。逃出生天的盧飛揚與延芳愣怔地瞧著身后廢墟,兩人恍惚愣怔。就像是一場夢一般,明明他們離真相只差寸步之遙可到最后卻功虧一簣。他們到底是失敗了,存有朱砂藥引之人竟是讓青龍給生生毀了。這一路走來,延芳為了追尋這一味藥引,失去了太多太多,可到最后卻一無所有。盧飛揚想要上前說道什么安慰她一兩句,但伴隨著馬蹄聲至,一位太監甩著拂塵跳馬下來沖著延芳恭敬見禮,“延芳姑娘,您送回去的朱砂藥引已經解了燭龍之毒,陛下特意命奴才來帶您回宮呢,您這次救駕有功,陛下說過了,您這次回去就封您為妃。”一剎那,延芳因這一聲娘娘如夢初醒。一旁的盧飛揚卻難以理解,他上前一步,想要說些什么,卻讓延芳先一步開口,“多謝盧少俠一路慷慨相助,我本是當選的秀女,蓋因家父乃太醫院院首,卻對陛下所中之毒無能為力,后來家父為了試藥同樣身中燭龍之毒危在旦夕,為了家父與陛下的性命安危,我主動請命出宮尋找解藥朱砂線索……”她所說并無半句虛言,回想這一月來出了宮門涉足江湖所經歷的這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般,尤其是與面前這位少年劍客的相遇仿若命中注定那般,令她永生都難以忘懷。哪個少女不懷春,她迫于家族使命被選秀入宮,但她卻從未想過陪王伴駕,一直以來她從未遺忘過早亡家母的江湖夢,日日練功習武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獨步江湖?此次出宮尋找朱砂,除了擔憂家父性命,她又何嘗不是想短暫逃離那座黃金牢籠。可再美的夢終究都有終結的那一天,延芳失笑一聲,不再看盧飛揚,在太監引路下,走向了自己真正的宿命。“你這樣真的會開心嗎?!”忽的,身后卻傳來了盧飛揚的呼喊,“芳兒,皇宮不適合你!”“那什么又適合我呢?”延芳沒有回頭,卻沒有再向前前進一步。一旁的太監不明白這究竟是鬧哪一出,但顧念延芳救駕有功是大貴人也不敢催促便退至一旁。盧飛揚雙拳緊握,醞釀許久,忽地,他飛身而至,攬過延芳腰際施展輕功絕塵而去,同時不忘呼喝,“她可不會跟你們回宮去做勞什子的娘娘,本少俠帶她去做真正的大俠!”遙望兩人遠去的背影,一旁的侍衛統領詢問公公,“這可如何是好?”老太監一甩拂塵,嘆息一聲,“也罷,陛下也不需要這么一位壓他一頭的救命恩人在宮中,就說延芳姑娘死在了尋藥路上便可。”盛大的排場最后又原路折返而去,而那位說著要帶延芳去做真正大俠的盧飛揚,其踐行承諾的路途更是道阻且長。落花紛紛揚揚落下,掩蓋著這座醞釀過太多陰謀陽謀的荒蕪宅邸。忽地,就像是歲月倒轉一般。昏暗的房間之中,傳出了一聲又一聲痛苦的呻|吟聲。伴隨著一根又一根鐵錐落下,仰躺在地的賀驍承受著被鐵錐貫穿四肢的痛苦,但這還沒有完結,顫抖著手按壓下了地面一塊石磚,伴隨著鎖鏈悉悉索索的聲響,他整個人被吊在了梁柱之上。在燭火的映照之下,一尖銳的鐵鉤穿過了他的脖頸,勾牽著赤|裸的rou|體,就像是一頭待宰的羔羊一般,使其靜靜等待死亡。從來都沒有任何兇手可言,賀驍用尖銳的鐵鉤穿透了自己的脖頸,而后仰躺在地,啟動了第一重機關讓四根鐵錐釘進了自己的四肢,最后在啟用最后一重機關,將自己吊掛在房梁之上營造出這樣一番被人磋磨殺害的假象。從給他的太子哥哥下毒開始,他就在策劃著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