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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雷粗壯而又迅速,紫色的閃電像是一條巨龍,眨眼間從天際砸在了厲琛的身上,同時也擊在了厲琛周圍那些魔物身上。這招果然見效,這些魔物在天雷的電擊之下,瞬間便被轟的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團團魔氣。緊接著第二道天雷落下。這天雷不僅對魔物有效,便是那些四處飄散的魔氣碰上這天雷,也瞬間蹦出火花,燃燒起來,消散的干干凈凈,再無一絲的痕跡。天雷落下的速度極快,一道接著一道,一絲喘息的機會都未曾給人留下。只是這么短短的一會功夫就已經(jīng)連續(xù)落下了十八道天雷。眾人看的膽戰(zhàn)心驚,忍不住想著,要是這劫云中間站的是自己,那會怎么樣。只是這么一想,便不由地全身發(fā)顫。這一刻,所有人都由衷地佩服起厲琛來,也是第一次如此的希望,這個魔頭不要死。這是一種奇異而又矛盾的感覺。明明一直都站在對立面,可是大敵當(dāng)前,所有人都生出一種同仇敵愾的氣勢來。符凌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握著劍的手迅速掀翻了一旁企圖偷襲的魔尸,他御劍騰空而起,企圖逐漸靠近。厲琛究竟怎么樣了。此時此刻他終于知道,當(dāng)初自己身死之后,這個孩子究竟是頂著什么樣的心情和什么樣的包袱。符凌這一刻腦海中清晰地閃現(xiàn)出當(dāng)初他將一身功法全都傳給厲琛時,這個孩子面目蒼白,疼到面色扭曲卻都不愿意說一個疼字的時候。那時候,他想的是什么呢?他想著解脫,他以為自己干了一件天大的好事。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臨死前還能做下這么一件好事,蒼天都該感動才是。可是,當(dāng)時的他根本就不明白小小的厲琛究竟承受著什么樣的痛。尚未被拓展完全的經(jīng)脈是如何吞下他的修為和靈力的,尚未成長的少年又是怎樣收起自己所有的孩子氣,在他死后獨自挑起冥石山的擔(dān)子的。在這一刻,所有的東西全都倒回了腦海。在他看不見不知道的地方,厲琛究竟是怎樣成長的。他一點都不知道。符凌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隨后看向頭頂。三十六道天雷過去,天空中終于消停了一會。但是烏云并未散去,劫云涌動異常,像是在醞釀著更加駭人的威力。符凌看著厲琛的方向。那里因為雷劫的轟鳴,早已經(jīng)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坑底站著的便是他的男人。三十六道天雷似乎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厲琛連一片衣角都未曾破碎。大概是感受到符凌的目光,厲琛轉(zhuǎn)過頭,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安撫的笑。眾人紛紛目瞪口呆,這要是什么樣的實力才能在這么多天雷之下還面不改色,毫發(fā)無傷。大家折服于厲琛的實力,可符凌卻是萬分擔(dān)心。他不覺得厲琛的狀態(tài)是他表現(xiàn)出來的這樣。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一定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符凌心急如焚,頭頂?shù)睦自朴珠_始涌動,發(fā)出轟隆的聲響。站在邊緣的眾人都感受到了這雷鳴的威力,紛紛又往后退,直到完全感受不到壓力。“如此天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這厲琛當(dāng)真是厲害,換我的話,熬不過十道雷,怕就是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難道這就是大乘期的修為嗎?這也太恐怖了些。”厲琛若無其事地模樣讓旁人稍稍放下心。也許真的可以期待一下,說不定這魔尊真的能夠順利的度過雷擊,就此飛升。周圍的魔物可沒有厲琛這么抗打,早已經(jīng)消散的差不多了。可是那道從谷底照射出來的光就是個制造魔物源頭。前面的魔物被天雷打散了,后面還會有魔物繼續(xù)補上。前赴后繼,連綿不斷,像是殺不完一樣。符凌見到這個便知道,厲琛的這個做法只是一時的,并不能從根源上杜絕這些魔物的到來。也就是說即便是這天雷結(jié)束,也不一定能完全將事情解決。到時候,厲琛的犧牲也是緩兵之計。想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就一定要將魔域的入口重新封印住,再不能有東西從里面跑出來。符凌看著天雷中心正在承受著雷劫的男人,眼神變得繾綣起來,帶著幾分不舍和決絕。若是他能順利的渡過天劫,說不定會就此飛升,去往另一個他所不曾見過的世界。若是不成功,最壞的結(jié)果便是灰飛煙滅,從此再也見不到這個男人。不管是哪種結(jié)果,他和厲琛之間終究是不能再見面了。而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千年前的人魔大戰(zhàn),最后得以平息,是因為一個大能以rou身為封印,這才將魔域的大門徹底鎮(zhèn)壓。如果想要再一次將魔域關(guān)閉,這也許是唯一的法子。天雷滾滾而落,周圍一片飛沙走石,符凌甚至已經(jīng)看不到雷劫中心的那個男人。他御劍而立,單薄的身影就像是一葉扁舟,在風(fēng)中搖曳飄蕩。離別總是讓人不舍,他不是想要做救世主,只是想要保護想保護的人。符凌想到了冥石山,這個他一手打造的門派。盡管在眾人眼中,這就是個魔頭聚集的魔窟,但是冥石山的那些孩子有多好,他自己清楚那便夠了。符凌想著勾了勾嘴角,輕聲道:“阿琛,若是你,也一定會做這樣的。”趁著天雷還在繼續(xù),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一旁眾人聚集的地方飛過去。看著符凌過來,眾人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畢竟,這位可是死了一百二十年,傳說這的前任魔尊。符凌凌空而立,聲音雖然不大,卻是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我知道你們都在猜測什么,沒錯,我就是符凌。”一語道破眾人疑惑,大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大概是同仇敵愾的激情,此情此景之下,根本生不出什么其他的念頭。符凌未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便繼續(xù)說道:“這天雷雖然能阻斷這些魔物一時,但是一旦天雷消失,還是會有源源不斷地魔物從魔域的入口過來,這些魔物有多厲害,想必你們也親眼見過了。”“那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這些魔物肆意橫行嗎?”“是啊,這天雷也支撐不了多久了。”符凌壓下心中對厲琛的擔(dān)憂,淡聲道:“所以,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便是將魔域的入口重新封印起來。”符凌這話一出,大家雖然覺得有理,但是這可不是說封就封的。實力,契機,一個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