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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冰冷的,力道從沒有變化,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來源于腦子里的那團粉紅氣體,還有那顆屬于死人的心臟。正常情況下,女巫接下來就該回抱住人偶,再小聲安慰她了,但在那一刻,身陷恐懼當(dāng)中的女巫突然感覺到一股無法形容的疲憊。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這個人偶,這個七拼八湊出來的人偶,根本就不是那個自己一直愛著的少女。那個他愛著的薇薇安已經(jīng)死了,死在他的委托之下,而那個愛著他的薇薇安,甚至死在更早以前。他撒了這么久的謊,究竟有什么意義?他還被愛著嗎?他還愛著誰嗎?頭一次,女巫沒有回抱人偶,而是握住對方的肩膀,粗魯?shù)貙⑺瞥隽俗约旱膽驯А?/br>人偶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而女巫冷眼看著人偶的表情,只覺得自己簡直滑稽得可笑。“你怎么了?”人偶問:“為什么?”她的眼眶里滑下兩行淚來,但女巫清楚地知道它們根本不是眼淚。它們來源于人偶頭部的兩個水囊,那是他親手安裝上去的裝置,因為那團霧氣,因為那顆心臟,機關(guān)被觸動了,所以它們流了出來,事實上人偶并不感覺傷心,它根本不懂什么叫傷心,它只是一團被女巫拼湊起來的材料而已。更要命的是,人偶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天使的耳朵要更敏銳,他的身影很快出現(xiàn)在了巷子口。沒有人來救他,女巫深吸一口氣,認(rèn)命了。他知道自己不是天使的對手,唯一的遺憾就是自己清醒得太晚,他本不至于莫名其妙地死在這種地方。“瞧瞧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個巫師!最近你們總是很少出門,對吧?我還以為遇不見你們這些異端了呢。”天使驚喜地說。“是女巫,”女巫面無表情地糾正:“遇上你算我倒霉,沒什么好說的了。”他閉上眼,打算至少死得體面點,天使似乎覺得他的反應(yīng)有趣,笑了一聲,抬腿靠近,一步,兩步,三步……天使的腳步停下了,他被攔住了。是人偶,她張開雙手,擋在天使面前,扭頭去看女巫,眼里是女巫從未見過的光芒,悲傷又堅定。“快逃!”她說。這樣的光芒來自哪里呢?女巫怔怔地呆在原地,茫然地想,我曾經(jīng)在她的身體里按下這樣的裝置嗎?人偶當(dāng)然是不可能攔得住天使的,她和普通人類女人沒有區(qū)別。一樣天真,一樣脆弱。天使折斷了她的四肢,露出樹脂一樣的內(nèi)里,展示給女巫看。“手藝不錯。”他夸贊道。人偶沒有血,也不會痛,但她仍舊發(fā)出慘叫,幾乎刺破女巫耳膜。一個人偶而已,女巫原以為自己不會有任何感覺,但事實上,他在顫抖,因為絕望,因為痛恨,他的心疼得幾乎要裂開,和當(dāng)初失去薇薇安時沒有任何區(qū)別。女巫欺騙到了自己嗎?似乎是的。女巫愛上了人偶嗎?似乎是的。女巫想要動,想要尖叫,想要從天使的手中將人偶奪回來,但死亡的壓迫感讓他雙腿發(fā)軟,失去了一切力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人偶被掏出了心臟。只剩下一個頭顱時,人偶不再慘叫了,不知道為什么,她沖女巫說道:“對不起。”下一秒,她被徹底摧毀,粉紅色的霧氣蒸騰消失,有什么亮晶晶的東西隨著天使張開的手指跌落在空氣中,消失不見了。那是女巫第二次擁有的愛情。“后來的事你都知道了,”女巫狀似不在意地說道:“順便,你搬來的救兵挺厲害的,要是沒有把我扔在巷子里不管就更好了,感謝那個幫我打了急救電話的路人。”米瑟飛快地瞥了他一眼,沉默了一會兒,干巴巴地道歉:“對……對不起,讓你想起這件事。”他只是隨口一問而已,誰知道女巫竟然這么慘,不僅失去了戀人,還是倆……女巫也沉默下來,好半天,臉上沒什么表情地說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米瑟道:“啊?習(xí),習(xí)慣了嗎?”女巫冷漠道:“我捅你兩刀,你會習(xí)慣嗎?”米瑟:“……”應(yīng)該是不會的。米瑟難得內(nèi)疚道:“那要不這樣吧,今天給你打九八折。”女巫:“……”女巫難以置信道:“你認(rèn)真的?”米瑟:“那九五折?別這么看我!八五折,八五折行了吧!”女巫深吸了一口氣,翻了個白眼,把魅魔拱到一邊去,顫顫巍巍地在他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米瑟也不敢朝傷員抗議,只好站在旁邊道:“你還要再做一個人偶嗎?材料可以給你算便宜點。”“不了。”女巫說。他已經(jīng)知道了,即便擁有心臟和愛情,也無法復(fù)制出同樣的一個人,既然已經(jīng)失敗過,何必再來一次。更何況,就算再做一個人偶,他也不知道究竟是為誰而做的了。米瑟躊躇了一會兒,小聲問道:“很疼嗎?”“很疼,”女巫知道他在問什么,說道:“就像把心臟掏出來,用絞rou機打成爛泥——鑒于你是個惡魔,說不定可以物理上實踐一下。”米瑟:“……別的惡魔我不知道,但魅魔沒了心臟也會死的好嗎。”女巫沒有回應(yīng)他,只是捂著胸口,垂著眼道:“這痛會持續(xù)很久,米瑟,從失去薇薇安那一刻開始,它就沒有停止過,日日夜夜,不得安寧……哦,現(xiàn)在倒是不在了,只不過是被另一股疼痛代替了。”“沒有治愈的方法,”女巫說:“至少對我來說沒有。”女巫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世界上那么多負(fù)心人,為什么唯獨我不得解脫呢?”米瑟知道女巫沒有撒謊,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他看見了女巫靈魂中隱忍的、無藥可救的痛苦。魅魔眨了眨眼,自言自語道:“看上去好可怕,那還是不要了吧?”“嗯?”女巫沒有聽清,問道:“什么不要了?”米瑟面不改色道:“折扣,折扣不要了吧?反正你又不做新人偶了。”女巫:“……休想!”女巫果然沒有不要折扣,非但如此,還叫米瑟把前兩次答應(yīng)的打折機會寫成了購物券,把想賴賬的魅魔逼得心痛不已,猶如失戀絞rou機。女巫無語道:“摳死你得了!”“你懂個屁!”米瑟說著,朝女巫伸出一只手,質(zhì)問道:“你之前說好要報答我給我好處的呢?好處呢?”女巫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把他拍開,恨鐵不成鋼道:“天天就知道盯著這些蠅頭小利,什么時候能成氣候啊!”米瑟不依不饒地繼續(xù)伸手。女巫翻了個白眼,說道:“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