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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之后,恰逢趕上中元節,中元節京城也是有花燈看的,秦正齊帶著他去看了。秦賢不想說話,又多少有些小孩兒心性,看見喜歡的花燈就盯著發呆。而后身子一輕,秦正齊將自己扛在了肩膀上,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些。秦賢慌神了,他不得不承認秦正齊這樣讓他想到了孟舒,可將自己扛起來這人是自己的仇人,不共戴天。那晚回去,秦正齊又折騰了秦賢,特別兇。秦賢和秦正齊這樣兒過了好幾年,等他再大一點兒了,就知道了自己和秦正齊是怎么一回事,秦正齊每晚伏在自己的身上,透過自己的臉看另外一個人,他心中唾棄自己,又免不了難過。太臟了,自己死后,還有臉葬到爹娘旁邊么?他所幸做出邀寵的媚態,終日勾得秦正齊五迷三道。他挑撥秦正齊同秦庸的關系,讓他們本就不親近的父子關系甚至如同仇人。秦庸的眼睛里有一股子狠勁兒,秦賢覺得今后秦庸不會讓秦正齊好過。就算秦庸斗不過秦正齊,秦正齊害自己沒了爹娘,他就叫秦正齊沒了兒子,多公平。等秦庸帶了顧之遙回來,秦賢更高興了,秦庸的能力越大他越高興,這樣秦正齊的勝算就更少了。他不管不顧,癲狂了,瘋魔了,甚至跑到馥園去挑釁顧之遙,讓顧之遙傷了自己的身子,讓自己變得男不男女不女,也要在晚上同秦正齊行房事時惡心他。顧之遙說的對,自己就是個狗|日的渾|貨,驢|cao的閹|貨,死后是要下地府的。就算下地獄,自己也要拉著秦正齊一起。罪王倒了,死在大殿上,這意味著秦府也倒了。秦正齊一直依附著的就是罪王和安如夢,這兩個人一死,大理寺那群人順藤摸瓜,定是會查到秦府的頭上。秦賢不指望能將當年的陳年舊案翻案,他只要想到秦正齊也會被抄家,就生出一股子快意,大仇終于得報的快意。“賢兒,”秦正齊猛地攥緊秦賢的袖子,“這一遭秦府過不去了,我是無論如何都走不了的,你拿這些銀子自己走罷。”秦賢抬頭看秦正齊,秦正齊的眼中都是紅血絲,他把裝了銀子的荷包往秦賢懷里塞,“宮銀會被認出來,我提前便換了這些碎銀子,夠你跑出京城了。躲遠一點,隱姓埋名,自己重活一遍。”重活一遍……秦賢將這話咀嚼了一遍,自己還能重活一遍么?記得自己七歲時,有一天早上睡魘著了,夢見了娘,醒了便流著淚說要吃湯包喝面片兒湯,被秦正齊摑了一巴掌。這么多年,湯包和面片兒湯從未上過秦府的飯桌。自己夢到爹娘和弟弟都是罪過,還要怎么重新活一次?最惡心的是,想到秦正齊要死了,自己除了快意竟然覺得難過,這難過還不是一點點,而是錐心的痛。自己果然是臟。秦賢笑笑,從袖子里掏出早便放進去的匕首,笑著攮進了秦正齊的身體里。大殿上早就染了血,不差自己這一刀,秦賢感受著秦正齊的血崩在自己臉上,看秦正齊躺在地上,鮮血在地板上蜿蜒。周遭的官員被秦賢同秦正齊嚇著了,紛紛驚叫著離開二人的位置,秦賢滿臉解脫跪在地上,朝著龍案后頭的九五之尊磕了三個頭,開口求了剮刑。待自己死后,便同秦正齊一起燒了吧,骨灰揚到護城河里頭,也算是落得個干干凈凈。第202章番外五之子于歸回到漠北已經月余。在變得只有京城,這里同自己走之前比沒什么太大的分別,柳戰還是不愛說話,只醉心兵法,賈耀鵬還是喜歡喝酒,在軍中卻一直都管住了自己,怕耽誤事。但又有些許變化,被燒掉的草剛長出新的根出來就變得枯黃,迎接秋天,牧民們又出來放牧了,大周和韃靼兩國的子民來往經商更加頻繁,又因著不用納稅,連販賣物品的價格都降了。祝成棟還曾打馬到邊界線出向對面張望,烏蘭察布的新城門已經換上了,被烤黑的石頭也被磨去一層,又上了新色。一切都仿佛沒變,但又什么都不一樣了。戰事過去,這片土地迅速恢復了生機,好像什么都沒留下,只有他們經歷了戰事的人心中會有一道傷疤。這回在漠北只有祝成棟自己了,雖說有柳戰和賈耀鵬,可總歸不是原來那些人了。老將軍夫婦馬革裹尸,尸首被運回去葬在了齊州褚家的祖墳里,原來同自己親近的影二和高信也都不在自己身邊了。或許再過去一段時日,自己就只剩下一人了。祝成棟心里頭有點不好受,可是又釋然。總歸影二性命無虞,褚丹誠和顧之遙是他的主子,都回了京城他理所應當要跟著自己的主子,況且那兩個人對待下人一向寬厚,影二回去了也吃不著虧。挺好的,個人有個人的去處。聽說京城里派了一位新的副將來漠北,不日就要到了,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樣兒的人,能不能和自己把這塊地方守好。祝成棟看著烏蘭察布城發了半天呆,便又打馬回了軍營。不管是個什么樣兒的人物,也不能太怠慢了人家,老賈也有日子沒喝過酒了,屆時接風宴上就破例準許老賈喝上三盅罷。三天后,副將到了漠北。不同于賈耀鵬和柳戰,那副將的陣仗一點兒都不大,身邊只帶了五十余人的一小隊,但祝成棟眼尖地發現,那五十余人都是內功深厚的練家子,不是普通的小兵,是一隊精兵。副將騎著馬,隊伍里有一輛馬車,馬車上是個鑄鐵的籠子,里頭關著一只老虎,可不正是顧之遙養的那只黃色的叫黃豆糕的?皇上也是有心了,掛念祝成棟在漠北,特地把這活寶貝運了來給他逗悶子。黃豆糕一虎頂十人,作戰之時相當勇猛。祝成棟見到黃豆糕心中一喜,登時就想把老虎放出來,帶著到草原上撒歡跑兩圈,之時繃著將軍的儀態才在馬背上沒動。聽聞這位副將姓楚,說來也是巧,顧之遙在外頭辦事兒也嘗嘗自稱姓楚,若不是知道顧之遙同褚丹誠辭了官南下,祝成棟幾乎都要以為這副將是顧之遙扮的。楚副將騎在馬背上,披著一件斗篷,兜帽蓋在頭上只露出個下巴尖,看不清長什么樣。他氣息長且穩,雖是騎在馬背上,卻顯得人很輕盈,應當是長于輕功的。只是這人未免纖瘦單薄了些,不像他們這些在軍營里呆慣了的漢子,身子一個比一個厚實。“楚將軍一路辛苦了,營帳已備好,去洗洗歇會罷,接風宴晚上才開始。”楚副將愣了一下,點點頭,從馬上下來讓士兵將自己的馬氣走,而后跟著人往自己的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