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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山口的士兵已經全都換成了顧之遙的人。再過不到半個時辰,就看見有押送糧草的軍隊往這邊走來。顧之遙暗中盯著領頭的那個人,待他走過來的時候假意打招呼一般點點頭,等那頭領走過去,押送糧草的馬車挨著自己時才對著士兵們做了個示意。早就做好了暗號,士兵們見顧之遙示意便都向著那馬車奔去。頭領沒有想到原本是韃靼的守衛,怎么就突然發難,一時愣在了那兒,等顧之遙帶著這些人將馬腿砍斷了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那頭領本就是個一身蠻力的猛士,此時氣得不輕,口中嘰里咕嚕蹦了一串顧之遙聽不懂的韃靼話,當即勒馬翻身,抽出自己身邊的佩刀,逢人便要砍。顧之遙早就注意到押送糧草的頭領看著不像個善茬,在那人回身來襲之時就做出了迎戰的準備。說來也奇怪,他們這一輩的褚家孩子,除了兩個入朝當了文官的,都擅長使刀。祝成棟用的是一把長柄鳳嘴刀,褚明月使是短柄薄刃的雙刀,顧之遙則是慣用一柄窄刃的柳葉刀。他這柄刀還是褚丹誠親自找人給他打的。褚丹誠使得是劍,雖是影二和祝成棟都教過顧之遙武功,可到底還是在褚丹誠身邊多些,自然也更容易受到褚丹誠的影響。但顧之遙實在是用不來劍,劍身太輕,他更喜歡刀舞起來帶動出風響的感覺。褚丹誠給他挑了好幾種刀,長的短的,單手的雙手的。偃月刀太粗野笨重,對不住顧之遙這張天人一般的臉,也和他的輕功不搭配;雙手刀又太陰柔,英氣不足,且顧之遙這一身怪力,雙手刀怕不是兩天就要被他弄斷……最后選了柳葉刀。柳葉刀形狀和雁翎刀很像,都是窄刃,長而彎,只是柳葉刀更彎,刀尖更尖銳,且刀尖的反刃也更長。這樣的刀比尋常的寬刃刀要輕便不少,且褚丹誠有意讓人將靠近刀柄這一塊的刀背打得厚些,自然也是更加結實的。刀尖尖銳反刃長,可以捅人,刀身的弧線更彎,拖割傷害也更大。看起來圓潤優美的刀配得上遙兒的樣貌氣質,而對敵時兇狠的傷害能力也足以滿足顧之遙的需求。褚丹誠對這把柳葉刀非常滿意,親自在刀柄上刻了顧之遙的名字,又照慣例學著褚老將軍的樣子在邊上刻上了“福壽綿長”四個字。如今這四個字卻好像成了燙手的烙鐵,顧之遙提起刀對敵時便免不了要想到褚老將軍在漠北的草原上被叢檢和韃靼的士兵給奪了性命,手心幾乎能感受到一陣刺痛一直傳到心底。這樣的恨意讓他在拼殺時更勇猛,接住韃靼頭領這一刀時非但沒有被對方的力道鎮住,反而用更有沖撞性的力道將這一刀給頂了回去。韃靼人生來就比大周人更加強壯,更不用說這樣的力士了。被顧之遙就這樣將自己的十成力攔了下來,韃靼頭領是萬萬沒想到的,他瞪圓了眼珠子,看著顧之遙怪叫了一聲:“曼嘎斯!”“聽不懂。”顧之遙嗤笑一聲,不理會這頭領說什么,提刀便砍。韃靼頭領怎么也想不通了,剛才是怎么被這明顯是大周人的年輕小子欺騙了,現下看來更是弄不明白,一個怎么看怎么清瘦的人,哪兒來的這么大勁兒?就顧之遙剛才那兩下子,他用到格擋的時候被震得虎口發麻不說連刀刃都被那人劃出了火花子。顧之遙卻不給對方反應過來的機會,打得虎虎生威,將幾個韃|子逼得連連敗退。柳戰的目的是截走對方的補給,這會兒顧之遙帶兵和韃靼人打得不可開交,他們速戰速決,只搶了馬車上的東西就往回跑。邊跑柳戰的心中卻并不平靜:還當顧之遙是來軍營中歷練的公子少爺,這兩日先是布下妙計,又設置了機關去攔截韃靼人,這樣的心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公子小少爺能有的。有這樣的城府已經是個能打勝仗的將軍了,偏又是個能打的,就看顧之遙這幾招,多年鍛煉出來的外家功夫和渾厚的內力哪個都是少不了的,自己是打不過了,只是不知道賈耀鵬能不能與顧之遙有一戰之力。這廂柳戰一邊腹誹一邊帶兵跑回了山中,韃靼的士兵都急了,紛紛上前追擊,卻又被顧之遙的人攔截住過不去。顧之遙帶的都是些輕功好手,打不一定就打得過韃靼兵,卻勝在身法優越,韃靼的士兵根本就逮不到人,一時間實在難以占據上風。顧之遙應付那首領綽綽有余,還有余力管自己的人,瞅著機會一連串暗器扔過去,專門對著那些韃靼士兵的面門扔,只將敵軍都打得掛了彩見了血。這糧草搶的太容易了些,眼看大周的士兵搶了糧草跑進山中不見影,那韃靼首領終于還是怒了,爆吼一聲:“奏格斯!”而后也將刀論了滿圓,氣勢洶洶地襲來。畢竟是蠻族力士,顧之遙就是再如何本事大也不敢就生接這么一下,更何況他們目的已經達到,便不再戀戰,仰頭吹了個長長的口哨。聽見哨聲,原本還同韃靼士兵周旋打斗的大周士兵根本不猶豫,頭也不回地就往山里撤去。“奏格斯!奏格斯!”讓他們跑了糧草就再也追不回來了,韃靼首領急紅了眼,吭哧吭哧地喘著氣往山里追,顧之遙不急著逃,只在前面和這首領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不時向身后扔幾個暗器sao擾影響對方,讓他沒法專心追殺自己的人。韃靼首領怒不可遏,不再追,而是突然拿出一個火折子,對著自己的衣裳點了過去。“烏克森!!”顧之遙來不及深究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就聽見一聲震天響,而后便是漫天的碎石和泥土。第174章噩夢攪擾心難安,遙兒漠北遭劫難褚丹誠這一晚睡得極不安穩。他也記不住自己究竟夢到了些什么情節,只有顧之遙滿臉是血地對自己哭著喊疼的樣子在眼前揮之不去。醒來的一瞬間他就知道那是場荒誕的夢了,顧之遙從來沒有因為疼痛哭過。雖說顧之遙不是個將“男兒有淚不輕彈”奉作人生信條的人,可也不是個愛哭的主兒。遙兒幾次在自己面前落淚都是因為心疼自己,或是替褚家人難過。饒是這樣,褚丹誠也還是忍不住急促地喘了一會兒氣,胸口劇烈地上下起伏著。他將臉埋在自己的雙手中深吸了一口氣,久久緩不過神來。顧之遙出發去漠北已經有幾日了。因為戰事吃緊,總不能每日給自己傳書,只在剛到的時候,隨著戰報一塊兒給自己傳了點家書,近日來都沒有再往回遞消息。他去漠北自己本就憂心忡忡,擔心他在那頭會不會遇到危險。其實遇到危險是一定的,打仗哪有能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