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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腳背上虔誠地印上一吻。“誒別……怪臭的。”顧之遙忙推拒褚丹誠,不讓他親。可褚丹誠還是親了,聽見顧之遙說自己腳臭不讓親,又噗嗤一聲笑出來。褚丹誠平日里笑的時候太少,每次笑顧之遙都恨不得找個畫師跟著畫下來,掛在臥房和書房里,時時端詳欣賞。他看著褚丹誠的臉,又看直了眼。褚丹誠幫顧之遙把衣裳鞋襪都穿好時顧之遙才反應過來,腳在地上刨了兩下,才喚小廝把早膳呈上來。褚丹誠看著顧之遙難為情了就變成一只小馬,還要在地上刨蹄子,心中又想笑,但礙著下人在,不好落小孩兒的面子才忍著沒笑出來。兩人用了早膳,褚丹誠梳洗干凈,換上朝服,就要準備去上朝了。他讓顧之遙在家中再好好歇息一日,有什么事明日再說。皇上昨天同自己說了漠北那邊今日里不太平,韃靼人頻頻越界sao擾,似是有挑起戰事的趨勢。祝成棟帶兵鎮守漠北,還有褚老將軍手中也有大把兵權,道是上陣父子兵,雖然二人是祖孫,但在一塊用兵想必也會神勇異常。這些都是褚丹誠的家人,皇上想要調派他們去漠北總要同褚丹誠先通氣,一切也好有準備。不過這都是防患于未然的事,還不確定韃靼是否真的對大周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八字沒一撇的事,褚丹誠不想同顧之遙說,徒增他的煩憂。褚丹誠收拾完自身便去上朝了,留顧之遙自己在家歇著。顧之遙上午不想再睡回籠覺,身子沒徹底緩過來也不好出去,干脆再去看看那兩個關在小間里的死士。地窖的小間里有些發陰,還有些滲人的滴水聲。那兩個死士在里面被鎖在架子上動彈不得,口中的毒藥早就被搜了出來,想死也死不得。他們二人沒有關在一處,顧之遙看了兩人畫的押,兩人供出來的都是安子瓊。他心中冷笑,沒想到那瘸子在自己和褚丹誠身上吃了這么大虧還不懂得收斂,要來觸二人的霉頭。既然安子瓊這么閑不下來,自己少不得要找點事,來讓這小舅舅不要太閑得慌,畢竟人閑下來就要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顧之遙又將兩人畫的押仔細看了看,把死士身上搜出來的武器也都仔細研究了,突然覺得樸刀上面的鏤刻印記有點眼熟。自己兩年前是見過這印記的,當時褚丹誠為了保護皇上受了傷,那刀上的印記……顧之遙瞇起眼睛,當日在安子瓊的地牢里,是不是也曾見過這印記?第135章陳年舊案重現世,尚書五郎共疑他那兩把樸刀的刀柄上都有一個火苗的圖案鏤刻,原本顧之遙是這樣以為的。可是當他仔細再去看那上面的標志時,突然發現火苗的朝向是反的。兩個死士提刀的樣子自己都見過,沒有哪一個是左撇子,這兩個標志卻剛好相反,那么就不存在什么因為慣用左手所以將圖案反過來雕刻的問題了。顧之遙讓下人拿了遞了筆墨紙硯上來,把那兩把刀上面的圖案都描了下來,而后將兩張宣紙折到與圖案齊邊的樣子,再將紙拼到一起。——這哪里是火焰,分明是一朵拆開來的祥云。顧之遙瞇起眼睛,想起在安子瓊的那處地窖里,曾經在哪里見過這圖案了。當日自己被擄去,最先見到的是一個穿著紫色飛魚服的蒙面男子,他手腕內側的袖口上有一處狻猊的刺繡。而這三個人的圖案拼在一起,就剛好和安子瓊拐杖上面的立體雕刻一樣了——一只威風凜凜的狻猊臥在祥云上。當時自己還以為那是一只祥瑞麒麟,直到安子瓊發動了拐杖上暗藏的機關,自己才發現那是一只狻猊。如此看來,當年在春耕時刺殺圣上的人也是安子瓊安排的,他們甚至在大理寺也安插了人手。普通的刺客死士就是祥云的右半片;像那死士頭領這樣的小頭目,就是祥云的左半片;而那穿著深紫色飛魚服的男子,顯然應該是二把手一樣的地位,所以他是一只單獨的狻猊;至于安子瓊,作為核心的人物,自然是將所有圖案拼合在一起——云巔臥獅。顧之遙腦中分析了個透徹,意識到自己可能并不是對方的最終目的,安子瓊想要的,其實是皇位。原想著這兩人審完了就交給連人帶著押一起交給大理寺,讓馮紀年去處置,如今看來,這兩個人須得親自交給皇上才行。不但如此,還要提醒馮紀年小心自己的屬下。……另一邊褚丹誠下了朝,先去了御書房。“昨日朕同你說的那些,已經派人往齊州和漠北遞消息了。”皇上一邊在折子上用朱砂批閱了一個“知道了”,而后撂下筆,“至于你昨日說的那些刺客的事,朕已經派人去查了,不日應當就會有回音。”褚丹誠點點頭,“若果真當年春耕一事也是九王爺所為,皇上打算如何?”安子慕頓了頓,又拿起那根毛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褚丹誠點點頭,兩人便都不再言語。安子慕心中有些亂,顧之遙和褚丹誠的事兒不管怎么樣在他這兒也算是過了明路。他心中當然是不愿外甥當個斷袖,可看顧之遙那樣子,沒了褚丹誠估摸是活不下去的。而褚丹誠這么多年為自己也沒少出力,于情于理自己也不該真的拿他怎么樣。更不用想,褚丹誠身后有整個褚府,還替自己牽制了秦府的勢力,自己動他不得。至于安子瓊,其實皇家的血脈親情本就淡薄,他做出這種事來自己也算不上是如何意外。且不說安子瓊是最小的皇子,從小就備受皇上寵愛,就他的心計才氣,只在京城中當個沒有兵權的王爺定然也是不甘心的。畢竟,沒有那個皇子會不想當皇帝。當年自己的手足們,除了那些在爭儲中丟了命的,剩下的也不外乎就五個了。能再這樣的大亂中活到最后的人沒有哪個是省油的燈,偏這安子瓊,主動退出了爭儲的戰局。他是真的覺得自己爭不過么?不,他只是韜光養晦,以伺日后同自己有一戰之力。因此安子瓊被自己留在了京城中,一方面是全了先帝一片疼愛幼子的心,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把他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皇上,那位小爺來了,正在御書房外面等著呢,見還是不見?”貼身太監進來報話,才把兩人從各自的思緒中拉了回來。錢公公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他口中的那位小爺,就是指顧之遙了。皇上的事基本上錢公公都是知道的,但顧之遙的身份并沒有公布于眾,因此他稱顧之遙都是那位小爺。每每褚丹誠向宮中遞消息,告訴皇上顧之遙如何了,都是錢公公來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