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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遙一看見褚丹誠心便放下了,乖乖地就著褚丹誠的手喝茶水。茶水剛好放得溫溫的,正是適口的時候,顧之遙喝了兩口發(fā)現(xiàn)自己渴得要命,便咕嚕咕嚕將茶水盡數(shù)飲下。“慢點(diǎn)。”褚丹誠出言勸道,不敢喂他太快,怕小孩兒嗆到,將手中的茶杯放平些讓顧之遙想快也快不了。一杯茶水喝干,顧之遙覺得喉嚨好受了些,舔舔嘴唇問正事:“昨日后來怎樣了?皇上有沒有怪罪你?”知道顧之遙cao心什么,褚丹誠熨帖得很,搖搖頭,抬手用拇指把顧之遙嘴角溢出來的一點(diǎn)點(diǎn)茶水抿掉:“沒,皇上放了我的假,讓我在家陪著你好好養(yǎng)傷,安子瓊的事他自會去料理清靜了。”顧之遙這才放心點(diǎn)點(diǎn)頭,有皇上料理這些事,便不用他們cao心了。但有些事還是要說,顧之遙在褚丹誠肩膀上靠得舒服,不想起來,打個呵欠,“那我們現(xiàn)在要提防的人至少有兩頭,一個是安如夢那邊,還有一個便是安子瓊了。記不記得我剛回來時同你說,芮妃娘娘被安如夢下了金石藥?”褚丹誠一眼就看出來顧之遙不過是貪戀自己肩膀的溫暖,實(shí)際上這樣坐靠著前胸的傷口都牽著疼,便把小孩兒放回去讓他躺著,而后點(diǎn)點(diǎn)頭,“已經(jīng)同皇上通過氣了,芮妃娘娘同你一樣,并沒有真就被金石藥迷住了,只是演給安如夢看,實(shí)際從頭到尾對金石藥上癮了的就只有她一個。”顧之遙這才放心下來,點(diǎn)點(diǎn)頭,“那同馥園作對的人便沒有那么多,這樣也好。”他想了一會,又開口道:“我二姐,我走之前其實(shí)同她私底下見了一回。想法子把她從安如夢那兒弄出來罷。”“我去辦。”褚丹誠點(diǎn)點(diǎn)頭,抬手把顧之遙的鬢角順到耳朵后面,“還有旁的么?我看你剛才打呵欠,還困?我叫他們再弄個屏風(fēng)來,你多睡會?”“不了,”顧之遙搖搖頭,“不困,就是身上倦乏,現(xiàn)下餓了。”知道餓了是好事,褚丹誠點(diǎn)頭,想了想又低下頭去親顧之遙的嘴唇,而后才起身去吩咐廚房把給顧之遙弄的吃食送上來。八寶和四喜剛才聽見顧之遙喊他們時便走到正房門口了,可褚丹誠比他們這些當(dāng)下人的還要急,聽見顧之遙醒了便火急火燎地走進(jìn)臥房,將人扶起來圈在懷里。八寶和四喜在門口看得分明,四喜之前見過柯太醫(yī)勸解顧之遙,倒不覺得如何,八寶卻是頭一回見到這場景。他本來還想要進(jìn)屋去伺候,被四喜一把拉住,正不解其意時,屋里頭已經(jīng)開始有對話聲了。主子們聊正事,他一個小廝不便進(jìn)去聽,便守在門口。等屋里頭的兩人談話聲落下去,八寶提步往屋里頭走,這回四喜沒有拽住,正有些急,就見八寶一臉被雷劈了一樣的表情又退了出來。“他、他、他……”八寶面紅耳赤,他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后咽了咽口水,“沒事了。”四喜搖搖頭,“你沒眼花,咱們家兩個主子,斷袖啦。”第章又過兩載離人歌,天上人間永相隔匆匆兩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顧之遙又長了點(diǎn)個子,追到了褚丹誠的眉梢,才有了停下來的跡象。褚丹誠心中略略松了口氣,自己心中把顧之遙當(dāng)內(nèi)人看,若是顧之遙比自己還要高,怎么想都有些別扭。顧之遙不知道褚丹誠心中這些小九九,每日只管在他面前花孔雀一樣開屏,怎么浪怎么來,口中諢話一套一套,好些詞褚丹誠聽都沒聽過,但他還挺喜歡顧之遙同自己說這些玩笑話,如此兩人更加親近了。顧之遙眉眼徹底長開了,明艷俊美比小時候更甚,他又愛笑,整日一副神采飛揚(yáng)的模樣,倒叫褚丹誠更沒法移開眼睛了。馥園里這二位斷袖斷得明明白白,恐怕只有后院的褚瑯和孫mama是不知道的。下人們又不敢同主子嚼舌根,只管做自己的事,而褚清風(fēng)除卻剛開始有些震驚,到后面也想開了。這兩個人左右都難以找到個交心的人,如果只能同對方在一起的話,也沒什么不可的。畢竟一沒做傷天害理的事,二……就算是私心罷,他不愿意褚丹誠或顧之遙離開褚家。那兩人已經(jīng)是誰都離不了誰的樣子了,若是強(qiáng)行棒打鴛鴦拆散他倆,只怕至少要有一人黯然離開了,何苦呢?褚清風(fēng)想得開,可也知道長輩們不見得就看得開,只將這些話爛到肚子里。他也有了心事,他有了自己喜歡的姑娘。可那姑娘是在安如夢身邊的人,安如夢視顧之遙為眼中釘,自己自然是站到褚丹誠同顧之遙這邊的,可那個姑娘叫自己挪不開眼。明明不怎么起眼的樣子,人又不太愛說話,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豬油蒙了心,一見到對方就忍不住眼珠子往人家身上轉(zhuǎn)悠。褚瑯身子越發(fā)不好了,兩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容易困倦,如今更是整日沒什么精神。孫mama一直伺候著褚瑯,老早便提醒了褚丹誠與顧之遙,夫人這樣怕不是什么好事。也請?zhí)t(yī)來看過,柯太醫(yī)和當(dāng)初幫顧之遙取針的老太醫(yī)都來號過脈,也沒什么法子,只說是心中煩憂太甚,故而有些傷了肝肺。褚瑯倒是不在意,只讓褚丹誠同顧之遙將心揣回肚子里去,說是這些都是上天注定的。可褚丹誠如何能就這么算了,小時候自己與褚瑯相依為命,如今母親身子不爽利,當(dāng)兒子的自然是急得不行。不說褚丹誠,顧之遙也擔(dān)心褚瑯的身子,他被褚丹誠帶回來六年了,褚瑯對于他來講和親生母親也差不多,更別提褚瑯平日里對他向來慈和。朔陽八年春天,褚瑯終是倒下了。春節(jié)過后褚丹誠臉上就再沒見過笑模樣,顧之遙也是整日眉頭緊鎖,兩人找遍了京城中所有的明醫(yī),都是無功而返。到了夏天的一日,躺了半年的褚瑯突然說是想吃冰葡萄和顧之遙親手釀的梅子酒。褚瑯躺在床上一直沒有胃口,今日突然這樣說,褚丹誠同顧之遙心中都知道她這是不行了。兩人給褚瑯拿了他想吃的葡萄梅子酒來,褚丹誠本來想讓顧之遙將梅子酒換成梅子蜜,可顧之遙搖搖頭,就那樣定定地看著褚丹誠。褚丹誠低頭不語,明白顧之遙是什么意思。褚瑯這明顯是回光返照,人都不行了,不讓她吃到想吃的東西,還考慮這一口酒是不是對她的身子不好……沒意思,不如讓她走的自在體面。顧之遙把褚瑯扶起來,讓她在自己的懷中靠坐著,褚丹誠喂褚瑯吃葡萄,喝酒。褚瑯好久沒有吃這些冷食了,葡萄一入口舒服地直瞇眼,還微笑著不住點(diǎn)頭,夸顧之遙手藝好,這梅子酒就是拿一百兩銀子來都不換。顧之遙忍不住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