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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馥園,只在京城里隨便找個地方落腳也成,只要能看到褚丹誠,自己便算是暫時緩解了相思之苦了。當年的金石藥沒將自己如何,倒是哥哥比那金石藥還讓自己上癮。今兒晚膳用得比往日里略晚了些,除了顧之遙獵的那只鹿,廚房還做了羊rou鍋子端上來。師徒倆吃著烤鹿rou和羊rou鍋子,推杯換盞幾個來回后,都覺得盡興。漠北的春天比京城的冬日還要冷,吃這些正好暖身。顧之遙見牧周用得差不多了,才放下碗筷,鄭重道:“師父,我明日便要走了。”牧周今日早就發(fā)現(xiàn)顧之遙同往日的不同來,猜到他是做了什么決定,只是沒想到他是要回家了。他放下杯子,一手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兩下,而后又倏地笑了:“也好,出來半年了,你哥哥估計也急了。”“不管你怎么想,去做你想做的事兒就行。”“來,師父敬你一杯。”第90章梅花香底有新醅,一寸舊憶一寸灰說實話,牧周是個好師父。自己在人家宅子里住了這半年,未曾交代過自己從哪來,自己是誰家的,只告訴了牧周一個自己隨口起的假名字。可牧周從來都沒問過這些。顧之遙在牧周這兒這么久,也是第一回同他吃酒。在馥園褚丹誠念他歲數(shù)小,不許他多吃酒,他自己也對這個沒有多大的癮頭,如今卻是真的有想醉解千愁的沖動了。顧之遙終是沒讓自己真的喝醉,只飲了兩杯便放下了。同飲的人不是褚丹誠,他想第一回醉是同自己家哥哥一起。牧周見顧之遙放下杯子,也不勸他多喝,兀自又滿上一杯一飲而盡。他不是顧之遙那種半大孩子,酒量好得很,喝這么點兒還不至于就醉了。顧之遙兩杯酒下肚,抬頭看牧周,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語氣堅定又穩(wěn)重:“師父,我想把我的事和你說說,你想聽么?”“洗耳恭聽。”牧周笑笑,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顧之遙略頓了頓,徐徐開口:“我是一小就被我哥哥撿回去的,那會兒我在自己家里過的很不好,正房太太防備我像防賊,我不得不穿裙子裝成個小丫頭片子……”剛開頭有點難,顧之遙嗓音都是有些澀澀的,但一旦開了口,后面的事就順暢多了。他隱去自己同褚丹誠的真實身份,將這四年里的種種同牧周絮絮地講了個遍。這些事情在顧之遙心里已經(jīng)藏了很久了,就像褚丹誠說的,自己家小孩兒是個心重的,有很多事兒都存著不說。其實顧之遙知道自己這樣不好,別人不能鉆到自己的肚子里把心挖開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這半年來,顧之遙想通的頭一件事就是有事要和哥哥講。當初若是自己早些同哥哥說這些,未必能變成今日這樣。不過或許命運中自有安排吧,若是自己不出了京城,也不會遇到牧周,也就不會有這么一個師父了。顧之遙試著給褚丹誠寫了很多信,把自己想說的,不敢說的同他在信中絮絮寫了個遍,竟是連字都練得好看了些。顧之遙帶著溫柔的目光回憶著他同褚丹誠的往昔,牧周在一旁聽得也有些怔怔出神。說完這些,顧之遙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又強撐著面子不讓自己臉紅。他端起酒盅,將剩的一點點酒一飲而盡,掩飾臉上的熱意。一杯飲罷,顧之遙伸手去拿酒壺,卻被牧周按住了,“你明日不是要動身回家,今日就到這兒罷!”顧之遙還欲說些什么,牧周搖搖頭,笑道:“那你看著為師喝。”牧周給自己倒了一盅酒,放到唇邊啜飲一口,“要我說你是庸人自擾了。聽你說的這些,為師覺著你那寶貝哥哥對你也并非無意。”顧之遙聽見牧周說這話,頭頂仿佛有一對狗耳朵撲棱一下立起來一樣。牧周一見他神態(tài)便知小徒弟這是在細細聽自己說這些話,笑著搖搖頭。“你們這些事兒還得你們自己去弄,我們老的不管。”牧周又抿了一口酒,“禮尚往來,給你講講為師的事兒罷。”“我是個罪臣之子,我們家那位老子爹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為了爭那么點兒家業(yè),連我的大伯都被他殺了。”牧周勾起嘴角,嗤笑一聲:“想來是他老人家作孽太多,報應到了我身上。”“我大伯的獨女,我該叫堂妹的,不管是顏色還是秉性都是一等一的好。自我大伯出事后,我那位堂妹便被送來了我家。”“哦,我那堂妹就在我們府上的正房太太膝下養(yǎng)著。我爹這個人嘛,是個花心的主兒,我娘不過是個側(cè)室卻是第一個生了兒子,也就是我啦。”“后來,我們兄弟幾個與堂妹一塊兒長大。我那會兒到了慕少艾的年紀,身邊的姑娘都看不上,就只喜歡我那堂妹。”“我們家有個姨娘,很是會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勾當。她知道了我對堂妹的心思后便使了手段,讓我們二人睡在了一處。”“剛說了罷?我老子是個花心有心狠手辣的,我堂妹那夜過后有了身子,我爹便把她弄出了府。”牧周將杯中的酒都倒入口中,閉眼咽下去后,又睜開,眼中不知是被酒辣得還是他困倦了,竟有些水光瀲艷。“后來我爹得了病,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便干脆給他喂了藥,送他歸西。”牧周冷笑一聲,又問顧之遙,“你可覺得為師太狠?”“不會,”顧之遙搖搖頭,“師父你是……”“我是什么?”牧周打斷道:“你不會想說我大義滅親罷?胡吣什么玩意兒呢,我就是狠。”“狠點兒沒什么不好,沒準老家伙到了地底下還要感嘆一聲,我到底是最像他的那個。”牧周平日里說話不著調(diào),挖苦自己起來竟是更毫不留情。他伸手去拿酒壺想要再給自己滿上一杯,卻一滴也沒倒出來。他砸了砸嘴,沒有便沒有罷。“可惜你師娘,她要是沒死,我是定要把她們母女都接回來的。可惜她心里沒我,根本不想見我。”牧周搖搖頭,苦笑,“只留下一個女兒,和你差不多大的年紀。女兒也不能就認我這個爹,現(xiàn)在養(yǎng)在我弟那兒呢。”顧之遙沉默了片刻,有心想安慰安慰牧周,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好。怪不得當初牧周看見自己靠在柏樹下面挨凍,忍不住要出言勸解自己。許是實在想念自己的妻女,看見和女兒年齡差不離的自己,便忍不住把自己當成自己的孩子來勸。“那你的女兒知道你是她爹么?”牧周點點頭,“可惜那小丫頭不像她娘也不像我,蠢笨野心又大,也不知道她叔叔是怎么養(yǎng)孩子的。”對于牧周后面的這句感嘆,顧之遙不打算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