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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住顧之遙的眼睛,不讓他看自己。他結束了這個吻,又忍不住低頭啄了顧之遙一下。顧之遙嘴唇動了兩下,想要開口說什么,褚丹誠豎起食指在唇邊“噓”了一聲,然后在他耳邊低低開口:“是做夢,睡吧,醒了就忘了?!?/br>顧之遙本就還迷糊著,褚丹誠的聲音又低又磁,哄得他困意又涌上來,幾息之間便又睡著了。身下小孩兒呼吸變得綿長,褚丹誠才松了口氣。有什么事,明日再同他講,若是小蒜苗兒還記得今晚這些的話。小孩兒睡著了,褚丹誠卻睡不著了,他只得認命地搖頭苦笑,還不都是自己招惹的。正二品的工部尚書大人,半夜不睡覺,幫自家孩子換了褻褲,趿拉上鞋去給人家洗褲子。這樣臟了的褻褲總不好叫下人去洗,也不能讓顧之遙看見,不然這小孩兒又要難為情。褚丹誠把那褲子洗完了身上的火才總算退了下去。他走回床邊,身上帶了些寒氣。顧之遙在床上睡得安穩,被窩里熱乎乎的,烘得他臉頰也紅撲撲的。褚丹誠把手放到脖頸上自己感受了一下,有些冰,就這樣躺回去顧之遙可能會被自己驚醒。他雙手握成拳,運起內力,待自己的身上暖起來后才躺下去。睡得正熟的小孩兒感到熟悉的人躺在了旁邊,本能地朝褚丹誠這邊拱拱,又鉆到人家懷里去。真是睡得沒心沒肺。褚丹誠心中輕嘆,卻仍是忍不住伸手將小蒜苗兒攬在懷里,聞著他頭頂的皂角味兒睡去。……翌日褚丹誠果然比顧之遙醒得早。褚丹誠抬手捏捏眉心,醒過盹來,低頭便看見顧之遙的發頂。小孩兒昨天頭一遭做那樣的夢,身上定是不習慣,今日估計要晚些才會起了。褚丹誠偏頭去看更漏,還要一會才會到卯時,怪不得外面還不見天亮。褚丹誠失笑,自己今日醒得也實在太早了些。罷了,自己醒了總不可能一動不動,沒得吵人家睡覺,醒都醒了,索性去書房。門外候著的小丫頭見褚丹誠出來嚇了一跳,沒想到今日主子會起這么早,忙行了禮要叫人。褚丹誠擺擺手,免了兩個小丫頭的禮,省得吵醒里面那小孩兒。上朝的時間還沒到,褚丹誠坐在太師椅上又理了一下自己要遞的折子,再沒有別的正事要做了,便干脆找些旁的書來看。他在書柜上看了一圈,目光落在那本上。其實早便看完了。當年去下邳的時候自己正在看它,而這本正是當年那一本。褚丹誠把書攤開,翻到卷二十五。卷二十五講的是泗水、沂水、洙水,下邳旁邊的水系就是泗水水系。褚丹誠伸手摸索書頁,這這本書里,藏著一個大秘密。他在這本書的卷二十五做了夾層,婧明公主留下的有關于顧之遙身世的手書,就夾在里面。他用茶壺口熏了熏夾層,捻開來,然后把那手書從里面抽出來。這封手書褚丹誠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他每次看這張紙,都要用鎮紙將紙壓得平整無比,再好好地夾進夾層頁里。這次也是,那手書在褚丹誠手中被翻來覆去看了兩遍,才被用鎮紙壓平折好,又放回到夾層中去再等等吧,褚丹誠在心中說。再等等,等遙兒再大些,到了自己準備完全的時候,自己再將這些同他說清楚。到那時,自己心中有多喜歡這個人,也要一并說給他聽。褚丹誠想讓顧之遙毫無后顧之憂地同自己在一起,沒有旁人阻攔,沒有別的什么。顧之遙就是顧之遙,不是尚書夫人,也不是褚瑯的養子,更不是自己的義弟。他只是顧之遙。褚丹誠將手書放好,拿過漿糊,把夾層又粘了起來。漿糊抹過的紙張會皺起來,褚丹誠在書頁的前后都放上一張宣紙,而后合上書用鎮紙壓著。這樣一來,等漿糊干了那頁就會平整如初了。“主子,”四喜到書房門通報,“宮里頭來人了,送東西的?!?/br>“知道了,你先去廳里候著。”來不及多整理書頁,褚丹誠只得將那本水經注又放回了書柜里。宮里面的人是來送金石藥的,褚丹誠將金石藥收好,不與宋如月多談,宋如月福了福身便帶著人回去了。時間不早了,褚丹誠也差不多要出門上朝了,本來還怕顧之遙記得昨晚的事會心慌,想同他說兩句體己話,時間卻是再來不及,褚丹誠換上官服便出門了。有什么事,晚上再說吧,遙兒應當只當昨晚之事都是夢中發生的,自己特地挑了顏色一樣的褻褲給他換上,想來不會有什么大的岔子。顧之遙醒來的時候褚丹誠已經出門了,他從來沒醒得這樣晚過,外面太陽都已經升了起來,陽光透過床帳斜照進來,晃得他睜不開眼。顧之遙只覺得身上有些虛軟,怕不是著了涼罷?他伸手在眼前擋住太陽光,又閉了閉眼,才算是醒過盹來。昨晚自己好像是做了個旖旎而又香艷的夢,夢里有褚丹誠,有自己,旁的人都沒有。顧之遙已經通曉人事,自然知道這個夢是什么意思。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日里常常惦記著誰,那人晚便會跑到自己的夢里去。后來……后來自己夢到哥哥親了自己,他的唇很軟,動作很輕柔,自己從來不知道,原來喜歡的人親自己是這樣舒坦的一件事。顧之遙坐起身來,捂住臉,深吸了一口氣。一大早想什么有的沒的?那夢……自己好像還夢見了別的什么,感覺……顧之遙突然臉色煞白,自己不會是尿了褲子罷?他急忙掀開被子,看自己的兩腿間。褻褲是干凈的,昨晚自己穿的是紫色的褻褲,今日的褻褲也是紫色的。可是顧之遙的臉色卻更不好看了。他的褻褲顏色一樣的有好幾條,為了區分開,便用針線在褲腿上做了記號。昨日穿的那一條上面有黃色的線繡出來的一枚銀杏葉子,今日的卻沒有。顧之遙的腦袋轟得一聲,他覺得自己的耳朵里也都是嗡鳴聲,這褻褲是誰替自己換上的,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人。——褚丹誠。第77章身世萬端誰得料,一番江雨又成余顧之遙梳洗的時候腦子都是懵的,他心緒紛亂,不知道該如何同秦庸解釋這事情。其實尋常人家的孩子這么大也該發發夢,思思春了。可一來他們不會再同兄長躺在一處兒睡覺,二來,也沒有哪個兄長會給自己的兄弟洗褻褲這么私密的物什。若是旁人家,兄長發現自己的弟弟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