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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口的小太監見秦府的馬車到了,連忙迎上來引著他們往里走,這兩位少爺一位是今年的新科狀元,皇上頗為看重其才能;另一位雖然是探花,卻曾經是皇上直派的還珠使,尋回了皇室血脈——如今最被圣上看重的那位如夢公主。這二人日后都是會飛黃騰達的,怠慢不得。聽聞探花郎身邊那位小夫人,九歲就嫁入秦府,與如夢公主曾是手帕交,還救過如夢公主的性命,即便只是個六品的敕命安人,若是被沖撞了也不是他們這種小太監擔當得起的。顧之遙下馬車之前便又把那發冠戴在了頭頂,裝出一副端莊溫婉的模樣。他人瘦脖子長,喉結實在太明顯,圓領的補服里只得又穿了件立領遮住半個脖子,以防被人看穿自己的男兒身。只是雖然已經過了秋老虎,天氣卻始終不見冷下來,比旁人多穿一件,再加上外面的禮服實在是厚實,顧之遙的脖子被捂得一片發紅。一路上遇到不少秦庸在詹事府的同僚,年紀輕或品級低的都怕秦庸那張閻王臉,只拱手于秦庸打個招呼便罷了。那些年老位高的大臣卻并不會這般躲避秦庸。秦庸辦事利落手腕強硬,詹事府的詹事、少詹事都很看好這年輕的中允,見到秦庸來了便同秦庸寒暄。“秦中允來了,今后中允去了六部,可也別忘了詹事府的同僚啊。”秦庸拱手與這些前輩們打招呼,拉著顧之遙引薦給他們看。顧之遙裝作尋常的命婦那樣,端莊自持地對詹事們福身問好。右詹事今年五十不到的年紀,眼睛很是尖,他府上有好幾門姨太太,對于風月一事向來敏感。看到顧之遙里面的立領下面露出斑駁紅痕,忍不住帶著壞笑打趣秦庸:“想不到秦中允與小夫人感情如此親厚,小夫人這樣的天氣便要穿上立領了。”其他幾名同僚見右詹事意有所指地看著顧之遙的脖子,也紛紛用余光去看,看到了顧之遙脖頸上的皮膚透出紅色,都心照不宣地笑起來。顧之遙雖前段時間剛撞見過秦正齊與秦賢一事,又同秦庸談心,多少懂了些風月上的事。可他到底年紀輕,不像這些活了半輩子的大臣一般見多識廣懂得多,滿臉怔忡,不知道這些大臣在笑些什么。秦庸順著右詹事的目光側頭去看他這位“小夫人”,瞬間明了對方口中的感情甚篤緣何而來,忍不住紅了耳尖。第47章秦庸任工部尚書,安如夢使計贈桃顧之遙其實自阿蠻進宮后便沒再見過她了,小孩子忘性大,阿蠻的長相顧之遙已經有些記不清了。如今,見了面也不能再喊阿蠻,要叫她如夢公主才不算失禮。況且,今日開宮設宴是給這些大臣和未來的官場棟梁的,安如夢身為宮里的公主,今日不一定能見得到。午時一刻,眾人便到了正殿落座。褚清風與秦庸一個是狀元,一個是探花,自然是要坐在前頭的,顧之遙雖然名義上是秦庸的夫人,卻不能同他坐在一處,只能在下面與其他官太太們坐在一起。那些官太太官小姐聚在一起,無非就是聊些哪個胡同誰家老爺養了外室啊,或是今年的狀元探花長得真真是俊俏,顧之遙與她們聊不到一起去,只默默地坐在一邊看熱鬧。皇上到正殿后,原本在互相聊天的那些官太太官小姐也都不在嘈雜,都規規矩矩坐好,各個擺出儀態萬千的姿態來。太監總管錢公公先高聲唱喏了些顧之遙聽得快要打瞌睡的套話,而后才宣讀了皇上對于這次科考的學子們入朝為官的安排。狀元褚清風入內閣,成為大周最年輕的一位從二品內閣學士;探花秦庸則與眾人所想不同,并未進刑部,而是成為正二品工部尚書。眾人早知道秦庸之前出任還珠使尋回皇室血脈有功,少不得直封個正二品,卻沒想到是工部。詹事府那些老臣們本以為秦庸會進刑部,甚至有可能是大理寺,畢竟那位的閻王臉可算是遠近聞名了,工部確是萬萬沒想過的。這次科考結果,皇上封了大大小小二十來人入朝為官,其余人則放歸各處,出任地方官員。眾人謝恩后,宴席便開始了。本以為在這坐著,吃些佳肴,待宴席結束便可回府了,不想有一貌美女子身著盛裝,被一宮女扶著到了正殿。顧之遙的眼神沒有在宮裝女子身上多做停留,卻在見到那宮女時忍不住瞳孔驟然緊縮。那宮女眉眼即使過了三年他也不能輕易便忘了,因為她是宋家的二小姐——宋如月。宋如月怎么會在這?宋家當年被宋如煙所累,男男女女都落了奴籍,早被發賣出去。當時他曾念著在宋家時不曾被宋如月欺凌,動過要把宋如月買回來的心思,只是秦庸說過自己的身份輕易不能透露才作罷。事后錢滿滿特地去打聽過,宋如月早在第一日就被人買走了。一個早就應該消失在京城的人,如何能突然在這宮宴上出現?顧之遙心中驚疑不定,一時怕被宋如月認出自己來,又懷疑是自己認錯了,只緊盯著那宮女,眼都不眨一下。那宮裝女子似乎是一名公主,伏在皇上耳邊耳語幾句,又歪頭向下似乎是在找什么人,待與顧之遙四目相對時,才歪頭對顧之遙露出一個笑容來。她又與皇上說了兩句,才在皇上的下手位置坐下。皇上笑著搖頭,吩咐身邊的總管太監錢公公宣布圣意。“如夢公主想念閨中密友,賜工部尚書秦大人的夫人顧之遙近前來坐——”顧之遙聽到那女子竟是安如夢,本就有些驚訝,此時又被召到近前去坐,心內不免有些惴惴。他向秦庸望去,果見秦庸也皺眉不語,似乎在思量些什么。但到底是皇命,顧之遙只得提起裙子起身,跪拜謝恩后上前去坐到如夢公主的身邊。安如夢這三年也長高了很多,當年的小圓臉已經長成了標志的鵝蛋臉。她一見顧之遙到了身邊,根本不讓他跪下行禮,直接拉著顧之遙的手親親密密地坐下:“阿遙,你沒忘了我罷?”“如夢公主。”顧之遙被安如夢拉著坐下,有些不自在。就算他平時里都是穿裙子示人,到底也不是真正的女孩兒,被安如夢這般拉著手多少有些不自在。但他又不好把手直接抽出來,只得任由她牽著。“進了宮你都與我生分了,小時候還喊我阿蠻的。”安如夢聽顧之遙喚她如夢公主,似有不滿,扁扁嘴從桌上拿起一顆桃子,慢條斯理地撥開來,“現在宮中人人都喚我如夢公主,沒意思的很。還不如在下邳時,每回你來繡坊,都會和我一起分吃飴糖。”安如夢的指甲上染著鮮紅的蔻丹,她指甲留的很長,撥開那顆水蜜桃的時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