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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都是罪人,這種軍妓沒有飯吃,什么時候累死,什么時候就地扔到荒野里去,被狼叼走還是被烏鴉啄食,沒有人管的。”秦庸撣撣袖口,不再與二人多言,“夜深了,早點歇吧。哦對了,遙兒已經嫁給我,確切地說是被宋府賣給了我,他與宋府再沒瓜葛,只能算作是秦府的人,宋府再出什么事也都同他無關了。”聽秦庸說完這句話,宋如煙的眼神一下就失了焦距,嘴唇顫抖了兩下卻什么也沒有說。她委頓地靠在木欄上,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被抽了魂。秦庸將宋如煙的反應收入眼底,不管一旁的鄭清風如何地求饒,依舊邁著他平穩的步子,離開了這一片黑暗。宋如煙在囚車里呆坐半晌,旁邊的鄭清風已經停止了求饒呼喊,她看著鄭清風,跪著上前趴在自己的木欄門上,對著鄭清風的囚車伸出手,輕聲道:“鄭郎,你過來。”第27章顧之遙識得大體,秦大人顛倒黑白秦庸帶著軍醫回到馬車里的時候,顧之遙已經頭昏昏地快要睡著了。秦庸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打開熏籠,把熏籠里燃著的木炭澆滅,又讓錢多多去換新的來。大夫隔著簾子給顧之遙把脈,顧之遙在馬車里躺得暖烘烘的,手腕上有些熱出來的紅暈,仔細看有些小疹子已經細密地爬到上面了“可曾發熱?”“不曾。”錢滿滿代顧之遙答道,又問大夫:“小主子是因為什么突然發起的紅疹?”“像是吃了什么不耐受之物。”軍醫上了點年紀,用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不曾發熱便不是第一回發疹了,應該是以前就不耐受的東西,今日可曾吃過什么平時不能吃的東西?”“也不曾,小主子應該是只有桃子不能吃的,是不是什么跟桃子差不多的東西?”大夫點點頭:“有可能,但桃粉、桃醬這些應該也都是不能服用的。平時注意點便沒大礙了,是藥三分毒,先不用吃藥,多喝水,這幾日不要見風,若三日還不見好再請大夫看。”顧之遙不能吃桃子秦庸身邊的人都知道,應該不會有人不長眼把這種吃食送到顧之遙面前來。錢滿滿還欲再問,秦庸卻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讓錢多多送大夫回去。等大夫走遠,顧之遙才撩開簾子,探出一張已經長了不少紅疹的臉出來:“這不用伺候了,小滿先歇著吧。”錢滿滿無法,本想躺著兩人床邊地上的毯子守夜,見兩位主子都發話了,只得退下。“哥哥剛才是不是有什么要事去辦?”顧之遙打個哈欠,往里面蹭了蹭,給秦庸讓出地方讓他躺下,“下次這種事情不想讓我知道我不會問的,別往熏籠里加料啦,熏得怪憋悶的。”秦庸往下躺的動作頓了頓,又恢復自然躺下來,“下次不會了。”顧之遙等秦庸躺下來,往他懷里蹭蹭,“快睡吧,困死啦!”秦庸攬住顧之遙,一語不發,不多時,兩人便沉沉睡去。到達京城的時候,天還不錯,碧藍色的蒼穹上飄著朵朵白云,陽光照在大地,似乎所有的陰霾都不存在了。顧之遙經過一夜,疹子全發了出來,滿頭滿臉都是,連手心里都長了三四個,癢癢的不行。秦庸給他上了冰片膏,顧之遙才堪堪好受一點,又想看京城的大街長什么樣,可惜不能見風,馬車的窗簾捂得嚴嚴實實。秦庸從到了京城開始就在前頭騎馬了,顧之遙在車里百無聊賴,只能讓錢滿滿給他讀話本子。錢滿滿似乎頗有當說書先生的潛質,話本子本就讀的繪聲繪色,偏偏還要添油加醋一番,一句孫悟空三打白骨精都要帶上點動作,逗得顧之遙咯咯直笑。車隊一路行至皇宮,從城門到皇宮不算近,進京城小半時辰后錢滿滿便不再讀話本子,顧之遙也穿戴齊整,端坐在馬車中。到了大殿外面的廣場上,皇帝帶了后宮所有的妃嬪,還有太后和幾位太妃迎在大殿門口,滿朝文武跪列兩邊,恭迎婧明公主鳳魂回宮。皇帝從大殿門前疾行兩步跑下臺階,看見有一個女童和一名老婦披麻戴孝跪在棺槨旁,正是阿蠻與常氏。常氏皇帝是認得的,老婦見了皇帝眼含熱淚,幾欲開口又將口中話咽了回去,只低頭拭淚。“把棺槨打開。”皇帝手搭在棺槨蓋上,靜默了片刻,緩緩吐出一口氣,開口道。立刻有大臣來勸,恐怕沖撞了皇帝圣駕,皇帝回頭怒斥大臣,自己的堂姐鳳魂回宮,有何看不得?皇帝的態度很明確,他很看重這位離宮多年的婧明公主,滿朝文武不敢再勸,侍衛上前將棺槨打開。婧明公主在傳聞中便是一位極富盛名的美人,她不是那種明艷的動人,也不是溫柔的秀美,而是一種清泠泠的,沁人心脾的,讓人好想在夏天碰到了冰涼的溪水的一種美。可是十年過去了,婧明公主年歲漸長,到了中年成為了一位再尋常不過的女子,她常年臉上覆著假的燙疤,較人看不清真實面目。而過了這許多天,即使天氣還不溫暖,即使一行人馬不停蹄地從下邳城一路趕到京城,婧明公主的尸身再也看不出曾經的美麗,只依稀能從眉目間看出她曾經也是個令人心動的女子。皇帝看著婧明公主的面容,一時說不出話來,他閉了閉眼,平復幾個呼吸才點頭道:“是皇姐,皇姐回來了。”婧明公主年紀不大時老王爺王妃就戰死沙場,她被過繼到太后膝下時才六歲,算是與皇帝一同長大,和太后的親女兒也沒什么兩樣。太后一直被攙扶著立在大殿前,聽到皇帝出聲肯定棺槨中女子的身份晃了晃神,身形都有些不穩,過了一會才潸然淚下。后宮的妃嬪們也忍不住泣淚,秦庸跪在地上,余光瞥向大殿前哭泣的女人們,這里面有多少人是真的與皇帝太后感同身受,又有多少人是為了哭泣而哭泣呢?呵,能在后宮中立足的女人,都有自己的本事。裕太妃不住地用帕子按壓眼角,不讓自己哭得太不體面,一面又勸太后:“太后也不要太傷懷了,婧明公主是個好孩子,如今,需得查明公主因何薨了才是正經。”“裕太妃想的向來周全。”太后強自忍下淚意,點點頭,拭干臉上的淚意,“皇上,婧明是哀家帶大的,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薨了。”皇帝沒有如同太后一般沉浸在悲痛中,他少年稱帝,卻又站穩腳跟,心智自然要比常人更加堅韌。皇帝面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有兩腮因為過度咬合能看出細微的收縮,他看向秦庸,問道:“秦庸,你奉命尋公主月余,將公主的事細細說與朕聽。”秦庸領命立起身,拱了拱手:“回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