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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暖閣:“皇上,已經打探清楚,世子下朝便徑直回府,沒做任何停留。”皇上眼皮微抬,喘上兩口,沉聲道:“那他回府,做了什么?”聽見這話,王公公臉色詭異起來,仿佛不知如何開口。“他做了什么?”皇上敏銳察覺到他的遲疑。王公公垂著腦袋,聲音有點飄忽:“世子只是,著人在拆門上鉚釘。”皇上擰起眉頭:“拆鉚釘?”“是、是,探子去時,說是剛拆到一半,這會兒許是,能拆完了。”王公公腦袋越垂越低,齊府門上鉚釘,那是身份象征,世子下朝回府,就拆鉚釘,這不是擺明跟皇上叫板,不要這榮耀地位?“拆鉚釘、拆鉚釘。”皇上聲音低下去,猛然記起,當初齊王身死尸骨全無,齊簡沖到宮里,曾高聲質問,人都死了,卻不追查兇手,只賜哀榮有何用?還不如干脆將那些鉚釘拔掉,埋進衣冠冢里!皇上幽幽嘆一聲:“他這是,心里有氣啊,他氣朕試探他。”沉默半晌,皇上再次看像王公公:“還有呢?”王公公表情更加怪異:“然后,然后世子將世子妃帶去廚房,兩人說會兒話,關起門,探子不敢近前,只隱約聽見世子妃喊疼,求世子輕點…”第91章祭天祈福初夏時節,白日漸長,柳憶蹲在圓凳上,盯著窗外海棠直嘆氣。他已經整整三天沒邁出寢殿門了,倒不是齊簡不讓他出門,實在是他好面子,提不起這個勇氣。脖子上雖沒真鑲嵌出項圈,但鼻尖是被貨真價實咬了一口,整整三天,每日清晨洗臉,他抬頭都能在銅鏡里看見清晰牙印。不過好在,咬過人,小霸王龍出完氣,終于能好好交流,柳憶費盡口舌,好歹算是解釋清楚,那女子不是自己老相好,而是自己手下的發妻。小霸王龍對于自己隨意咬人一事,表示小小愧疚,連叫兩聲柳哥哥,又再次別過臉。柳憶這幾天躲房里,閑來無事也曾冥思苦想,卻怎么也想不明白,齊簡到底受什么刺激了?如今不穿白衣就算了,還不許別人提白衣?齊簡走進院子,隔著郁郁蔥蔥海棠枝葉,看見柳憶皺眉,在傻乎乎發呆。柳憶隔著窗子看到齊簡,從圓凳蹦下來,走到門邊。見齊簡走近了,他小聲問:“今□□上如何?有進展了嗎?”齊簡微微頷首,走進房內,關好門窗。自上次三皇子發難,皇上傳召齊簡,再到太子私結大軍一事暴露,已經快有小十天了。前兩天,朝中有小批人請奏擇賢而立,言辭激烈,折子里也說了許多太子背地里的勾當。不過齊簡發現,這些人中,并沒有三皇子的人。近幾天,許是見皇上不表態,前朝請擇立之風暫緩。昨天皇帝更是將太子叫去,寬了寬心,說是有人陷害太子,自己定會追查。看起來,好像這事已經過去,為保國本和太子地位,私聯大軍這事,皇上不予追究。不過,柳憶和齊簡都認定,皇上不會將此事輕掀過去,只是顧及皇室和姜家顏面,不能當場發作。如今,齊簡說有進展,難道暴風雨前的平靜終于過去,皇上開始發難?柳憶拉著齊簡坐到桌旁,小聲咬耳朵。“快了,但不是發難。”齊簡也將聲音壓低,用指尖邊戳柳憶鼻尖,邊繼續道,“皇上今天說酷暑將至,為防大旱,要去祭天祈福。”柳憶微微一愣,現在剛到夏初,跟暑還不能完全沾上邊呢,更別提酷字,他抿抿嘴唇:“這個時候,離京去祈福,是不是太刻意了?”嗯了一聲,齊簡摸完鼻尖,湊過去,小小舔上一口。柳憶嚇得邊躲邊喊:“停停停!”“我又不咬了。”齊簡按著他肩膀,逼他坐直,用舌尖小心翼翼舔舔柳憶鼻尖齒痕,小聲道:“不是說這樣舔舔,會好得快嗎?”柳憶被舔的發癢,離盛世美顏太近,呼吸掃著臉頰,某個地方開始抬頭。他趕快閉上眼,等齊簡離開一些,才敢再次睜眼:“你從哪兒聽來的奇怪言論?還舔舔好得快?”“看來的,小貓小狗的,不都是舔舔?”看著柳憶鼻尖紅痕,齊簡也有點后悔,早知道這么難消,當時就應該下嘴輕點。這會兒三天了,痕跡還在,等明后天圣旨下來,柳憶就要帶著這齒痕,進宮面圣,又要帶著齒痕跟去祈福。齊簡倒不是害羞自己私下行徑被人看破,可一想到柳憶會害羞,還會羞得臉頰發燙,眼若桃花,齊簡心里,就開始別扭。那么可愛的小豹子,含情脈脈的小豹子,將會被別人看到,特別是還會被覬覦柳憶的太子、三皇子、甚至還有蔣風俞看到,齊簡更是悔不當初。眼見舔完人,齊簡低著腦袋,目光晦暗悲傷。柳憶心都快化了,他輕輕戳戳齊簡胳膊:“喂?你怎么了?”“不該咬那么重的。”齊簡幽幽嘆氣。柳憶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心道小霸王龍還是善良的,咬完人至少知道懺悔。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知道悔改就是好的,自己也不能真跟小孩兒計較,柳憶笑著拍拍齊簡,好心勸道:“沒事的,也不疼,還挺好看的,真的。”“好看?”齊簡挑眉,目光越發陰沉,“你覺得好看?”“啊,就,還行吧。”四周冷起來,柳憶搓搓胳膊,鬼迷心竅,又補上句,“估計別人也會覺得好看的,別擔心。”“那你想給誰看啊?嗯?”齊簡起身,居高臨下看著柳憶,眼睛里有開始蹦出火星。柳憶連連擺手,再次把話題拉回去:“停停停,咱先說正事。”齊簡挑眉看他:“嗯?”“就是吧…”柳憶心尖微顫,定了定神,“古時候有個皇帝,叫康熙,生了很多兒子,據說當時太子圖謀不軌,趁皇帝去行宮時,調兵圍了行宮,不過,后來也有人議論,整件事,可能是個針對太子的圈套。”“哦?我怎么不知道,有這么個皇帝?”齊簡笑笑。柳憶愣了愣。齊簡戳戳他臉頰,低低笑出聲來:“說正事,你是懷疑,那位假借祈福,以身為餌,試探太子?”柳憶嗯一聲,小聲嘀咕:“不是說,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齊簡想了想,搖搖頭:“借祈福試探是真,以身為餌,卻不可能,那位可是惜命的很。”皇上將密旨交給王公公,等上快一個時辰,才等到王公公回宮。“怎么這么久?齊簡不愿意?”皇上垂著眼皮,手上握著長長一串佛珠。王公公認出,那是前年皇上壽辰,太子送的賀禮,說是在佛前供奉許久,能保人平安順遂。他看過佛珠,再次低頭盯緊自己鞋尖,小聲道:“回皇上的話,世子沒有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