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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世子今天吃醋了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4

分卷閱讀94

    齊簡面無悲喜,只是點點頭:“請皇上看在父王一片忠心份上,成全清羽癡念。”

說完話,他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皇上擺擺手,長嘆一聲,齊簡起身告退,走到暖閣外,他單手扶著木門,用另一只手按緊胸口,深吸幾口氣,壓下胸中煩悶,這才一步步挪過細長幽深的甬道,來到宮門處。

看著門外的馬車,他終于露出點笑意,待看見大敞開的帷裳,和車旁苦著臉的曉斯,齊簡嘴角再次拉平:“他真回府了?”

曉斯聲音很低:“柳公子原先,是不愿先行回去的,方才三皇子出來,和柳公子說了幾句話。三皇子走后,柳公子想起有重要事情,便先走了。”

第67章京中絕色

“公子,您看可是這兒?”

柳憶聽見聲音,回過神,看看車外:“還要向前。”

“好嘞。”車夫揮著馬鞭,又喊聲駕,車子朝前繼續移動。

街旁店鋪漸漸多起來,門頭修得也越來越繁復,酒廝茶坊的招牌很顯眼。柳憶看著車外那些招牌,笑了笑,特別是看到其中頗具西域風情那家,笑容更大了些。

隨即,他皺起眉,疑惑道:“那家店,去年才開,怎么就關了?”

車夫順著他目光看去,笑道:“這小的也不知道,許是做不下去了?”

柳憶嗯一聲,沒再說話。

車緩緩駛出西街主街,街面上的店鋪慢慢少起來,柳憶回頭又看眼那家酒肆,裹緊大氅,跟車夫指個地方。

馬車在棵大柳樹旁停穩,柳憶付過銀兩正欲下車,車夫笑著問:“公子等下可還要用車?小的在這兒候著?”

“不了。”柳憶擺擺手,推開眼前的老舊木門,木門年代久遠,又疏于打理,他這一推便咯吱吱響個不停。

“誰啊?”有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光聽聲音,就知道年過半百幾個字不太夠用。

柳憶不太愛聽木門聲音,索性加大力度,快速把門推開。

屋子里空間不算小,但東西也不少,且胡亂堆疊在一起,顯得局促,柳憶伸頭看了看,在亂七八糟紙張背后,總算看見個人。

“誰啊?”那人又問。

“定畫的人。前些日子,我跟您約過時間。”

柳憶邁入屋里,回手抓上門環,試兩次都沒能將兩扇門對嚴,他無奈抿起嘴,調整方向力度,再來一次,終于把冷風隔絕在門外。

看著合在一起的兩扇木門,柳憶無意間露出個淺淺笑容,這幾個月自己病了好、好了病,太醫交代要少見風,自己沒太上心,倒是培養出齊簡快速關門技能。

古代雕花木門,不像上輩子的門那么好關,兩只手速度需要差不多,角度還不能太偏,可即使如此,無論是在書房、寢殿、別院還是正廳,人進到屋里,半秒鐘不到,小霸王龍便能將門關得嚴絲合縫。

“畫人像是吧?”屋里的人抬頭看柳憶幾眼,隨手指向一旁木椅,“去那坐著。”

柳憶收住笑,按吩咐在木椅上坐好,椅子估計和木門年齡差不多,他一坐上去,就開始吱哇亂響。

他嚇得趕忙抬起屁股,生怕一不留神把椅子坐塌,除高昂畫費外,再被多要筆賠償款。

“就穿著大氅?”畫師幾筆畫完桌上丹青,終于再次抬頭。

想了想,柳憶脫掉大氅:“不穿。”

畫師無可無不可,在柳憶放下大氅后,仔細打量起他。

二十出頭的模樣,素色衣裳,深藍腰帶,衣領上也包深藍色包邊,黑發大部分束在腦后,額邊各留少許,眉眼含笑,倒是長得不錯。

畫師還算滿意,抽出張白紙鋪到桌上:“長得還行,畫你不算污了我的筆。”

柳憶眨巴眨巴眼睛,忍著吐槽沖動,按照畫師吩咐調整坐姿,說句有勞。

這畫師,是他走蔣太傅關系,說不少好話才搭上線,據說是京城國筆,畫出來的東西重金難求。

知道西北聯合的時候,就料到有分別一日,那時候,自己能帶走齊簡的丹青,于情于理,都應該給齊簡留下些什么,最好還是想起來就能看看的。

知道自己畫技是不行,柳憶決定把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于是早早聯系人、約好時間,誰知道今天早上出了那些事,要不是方才在宮外遇上三皇子,聽他說句日期,這事就耽誤了。

當然,三皇子也不是特別來提醒他日期的,想到華瓊話里話外的意思,柳憶微微蹙眉。

“還畫不畫?”畫師放下筆,聲音不悅。

“畫畫畫。”柳憶連聲賠不是,見畫師終于再次提筆,心里默默松口氣。

據說這畫師畫得真好,脾氣也真怪,畫前面試,長得不入眼當場趕人就不說了,畫的時候,外一惹惱他,也是說不畫就不畫。

不過真能給小霸王龍留下張好看畫像,忍忍怪脾氣老頭也值,柳憶維持面帶微笑模樣,在心里吐槽一會兒,忍不住又開始想剛才的事。

剛才,柳憶在車里坐久了,跳下車打算舒展舒展筋骨,不巧碰上三皇子和幾個大臣從宮門走出來。

迎面對上,再想躲回車里也晚了,特別是三皇子那句小憶,幾個大臣都聽得真切,且也跟著喊了世子妃。

柳憶硬著頭皮打完招呼,又聽他們嘀嘀咕咕說上半天,明白過來,之前在暖閣里,皇上果真提到帶兵援西的事情。

“你猜齊簡怎么說的?”三皇子臉上帶笑,眼里卻是幸災樂禍。

柳憶彎著眼睛,搖頭。

“他說你是身為齊家家眷,不能拋頭露面。”華瓊眼里,幸災樂禍的意味更濃,死盯著柳憶,等他反應。

“哦。”柳憶點點頭,看不出高興不高興,只是嘴角弧度一點沒少,目光里好像也依舊帶笑。

華瓊不甘,壓低聲音:“你不生氣?”

“沒什么好生氣的啊。”柳憶不明所以。

“他這是想剪斷你的翅膀,把你困在身下一輩子,而且還能用你,將柳家和齊家綁在一條船上,你莫要被騙。”華瓊說完往前探身,明顯想離柳憶更近些。

柳憶朝后退退,拉開兩人間距:“有勞三皇子掛心,但清羽說的是實話,我身為齊家夫人,的確不宜拋頭露面。”

三皇子沒想到他能這么說,愣了愣,隨即道:“小憶,你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你不能拋頭露面,就不能帶兵,你愿意讓這兵權落到旁人手上?何況柳將軍,可還被困在隴南,等你去救呢。”

想到父親和西北戰事,柳憶心緒低落,下意識想抿起嘴,但忽然記起,現在正在做畫,趕忙坐直腰板,硬是放棄抿嘴動作。

畫師皺著的眉頭再次舒展,蘸些墨,落在紙上:“你樣貌放在男子里雖還不錯,但終究稱不上絕色,再動來動去,我便不畫了。”

柳憶眨巴眨巴眼睛,沒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