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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喜后宮,把誕育子嗣當做任務,當初新婚倒還好,自從有了幾位皇子后,皇上自覺任務完成,甚至連后宮,都不怎么進了。如果不是這樣,自己怎么會只有一個孩子,又怎么會將全部希望,都放在這不成器的兒子身上?皇后瞇著眼睛,嘆口氣,硬壓下心中怒火:“你的心情,娘明白。”“母后?”太子眼里,露出些希望。看著眼里透出軟弱的太子,皇后在心里冷哼,不成器的東西,二十多歲了,還這么沒用。不過該安撫,還是要安撫,畢竟就這么一個指望,何況兩人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太子哪怕再沒用,也不能出事:“但是琮兒,你必須記住,當初的事,并不是你本意。”太子點點頭,眼底懼怕神色卻沒好轉,反而還扭頭四下張望幾次,抿著嘴唇,將顫抖的手掩蓋在寬袖之下。“且那件事…”皇后看他這動作,心下不屑,聲音也沉了些,“且那件事,一旦被發現,不但是本宮頭上的花,還有你身上這件明黃袍子,都要被擼。”咽了口口水,太子身體開始發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皇后心下不耐,擺擺手:“去吧去吧,本宮累了。”太子應了聲是,退到門畔,推門前他猶豫再三,還是回過頭來,喊了聲娘。皇后蹙眉。“娘。”太子遲疑著,又走回皇后面前,“娘,我、我實在是怕,每一夜、每一夜,我都能夢見滿眼的血,鋪天蓋地的血,是不是惡鬼纏上我了,是不是那人,要來討命了?”“胡說什么!”皇后大吼一聲,將茶杯重重扔回桌上。“母后、母后,我不敢胡說了。”太子如夢初醒,跪倒在皇后腳邊,眼睛里紅彤彤的,手也抖個不停。皇后居高臨下看著他,搖了搖頭,誰能想到,堂堂正正一國儲君,竟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幼時課業不行,并不被皇上看好,好不容易熬到年歲漸長,抓到帶兵機會,總該出人頭地了吧?結果,好大喜功,別說軍功沒撈到,連命和名位,都差點斷送。還好,最后關頭,他果敢了一次,可誰知道,事后他為了這檔子事,又開始輾轉難眠?越來越煩躁,皇后連表面上的安撫,都懶得講:“那還不退下?”太子期期艾艾站起身,走了幾步,咬著嘴唇回過頭:“母后,我怕,我、我想娶柳憶。”柳憶支起腿,啪得一聲,又壓回齊簡身上。齊簡瞇著眼睛,臉上滿是懊惱和無奈。稍微等待片刻,看柳憶沒了聲息,他輕輕把柳憶腿從自己身上移下去,氣呼呼翻個身。啪一聲,柳憶的腿,又彈回來。昨晚,齊簡說完那話,等了一會兒,柳憶沒什么反應,又等一會兒,淺淺地呼吸均勻又綿長起來,他這才發現,柳憶已經維持著趴在桶壁的姿勢,睡著了。只是這人,睡著了也不安分,手抓著自己衣袖,嘟著嘴還在說夢話。可真會挑時候。齊簡咬牙切齒,卻也無法,平靜片刻,他脫掉外袍,連拖帶抱將人弄出浴桶。濕答答的頭發,掃過臉頰,又順著脖頸劃過,齊簡調整姿勢,將柳憶抱進懷中。柳憶動了兩下,在齊簡胸口尋到舒服的位子,哼哼幾聲,睡了過去。胸口濕了一片,某個地方越發灼熱,齊簡艱難維持著步調的平穩,把柳憶抱回外間軟榻。看是不敢再看了,再多看兩眼,今晚就得出事。齊簡胡亂抓過茶壺,咕嘟嘟灌下半壺涼茶,轉身取了干爽衣褲和帕子。閉著眼睛,替柳憶擦干頭發,磕磕絆絆穿好里衣,他再次背過身子,把剩下半壺涼茶也干了。軟榻已經濕了,外間是不能住,這個時辰,興師動眾送回別院也不合適,把這兩條路自行堵死后,齊簡半推半就點點頭,再次抱起柳憶,挪去了里間珠簾之內。冰冷珠子擦過臉頰,柳憶睫毛忽閃片刻,哼句什么。將人放在柔軟的床榻上,齊簡好奇心起,耳朵稍微貼近些,心里再起旖旎,可惜呢喃聲音太小,他并沒聽清。平時克制支持,步步為營的人,喝醉了后,會說什么呢?帶著好奇和不合時宜的期盼,齊簡將耳朵貼在柳憶唇邊,這回聽清了,柳憶說:“除卻君身三重雪,天下誰人配白衣。”垂眸看向自己身上墨色里衣,齊簡眸色轉暗,旖旎盡消。柳憶嘀咕完,翻個身,又補充道:“這是我從同人、啊,不是,是話本里看來的,不是我寫的啊。不過這話,我倒是認同的,嘿嘿。”很好,明眸皓齒看來,還有個穿白衣服的習慣。齊簡立在床畔,瞪了柳憶一會兒,柳憶睡成死豬,渾然不覺。盯著他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齊簡心下微動。醉著,豈不是很容易問出八卦?何不干脆將他拍醒,趁著他迷迷糊糊時,問問那個白衣飄飄的明眸皓齒,到底哪來的。但他轉念又想到,柳憶喝了不少酒,這會兒正難受著,這時候再將人攪起來,豈不是會更難受?舉起的手,到底沒忍心拍下去,齊簡氣呼呼收回手,坐在床畔想了想,又挑眉站起身。蘸著墨,在柳憶左右臉頰,各畫上三道胡須,齊簡端詳一番,收起畫筆,打算入寢。誰知道他剛側身躺下,柳憶翻個身就壓過來,手腳并用將他圈在懷里,還想用畫了貓胡須的臉頰,來蹭他的臉?這要是被蹭上,就成花貓了,齊簡火速出手,用食指頂住柳憶額頭。柳憶沒蹭到,也不氣餒,轉而蹭了蹭枕頭,再次睡死了。真是不知死活,此情此景,作出這種樣子,換個人,早就不知道要被壓在身下幾次。齊簡舔著嘴唇,閉上眼深吸口氣,爹爹說過,想做那種事情,必得你情我愿,得到對方首肯,方顯鄭重珍視,何況如今柳憶醉成這樣,自己就更不可趁人之危。齊簡皺眉,把柳憶往里挪了挪,背對著柳憶,打算入睡。可是柳憶不知為何,又往他身邊蹭過來,邊蹭還邊哼唧,嘴里小聲嘟囔難受。“活該。”齊簡啞著嗓子,拼命壓制住翻身壓人的沖動,僵持一會兒,柳憶徹底沒了動靜。睜著眼睛盯著珠簾,沉默良久,齊簡把手縮回被子里,片刻后,床榻外側傳出窸窣聲音。又過好一會兒,窸窣嘎然而止,齊簡長嘆一聲,起身去了外間,悄悄洗過手,又換上身深藍色里衣。做完這些,他再次躺回床榻,閉眼勉強睡了會兒,終于挨到天亮,柳憶又支起腿,開始壓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齊簡瞇著眼睛,踢掉柳憶的腿,翻身就把人壓住。柳憶迷迷糊糊睜開眼,愣了愣,大驚失色:“不行!我要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