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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憶起身,為太子滿上酒,心里卻在盤算著,小霸王龍會不會又生氣了?“攸臣,那事,可是真的?”太子端坐在主位,舉止文雅,姿態挺拔,如果忽略掉他眼中慌亂和急切,倒也能算是個大好青年。柳憶裝傻:“太子所說的,是指什么?”太子有些急了:“說是你凈化了滿池血水,能逢兇化吉,是不是真的。”“啊,這個啊。”柳憶裝模作樣撓撓頭,“不瞞太子,這事也是真的,也不是真的。”“怎么能又是又不是?”太子蹙起眉。柳憶看看他緊皺的眉頭,下意識想到三皇子皺眉的樣子,他倆可真不愧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平時,看著也能歸入長得帥的行列,這一皺眉頭,就露出長相缺點了。要說皺眉還能皺得帥的,柳憶舔舔嘴唇,想起來如今在王府里,疑似大發雷霆的小霸王龍。自己這辦正事呢,想什么霸王龍,柳憶捂著脖子,在太子疑惑凝視下,努著嘴朝他身后示意。太子也跟他往身后看,領悟了:“行了,你們兩個,去外面守著。”兩個侍衛互看一眼,有些猶豫。“下去。”太子眼露兇光,“有攸臣在,你們還怕我再遇刺?”再遇刺?柳憶狀若不經意般,掃視太子身后的兩個侍衛,意外從他們臉上,看出點奇怪情緒。太子遇刺,可是舉國皆驚的大事,怎么可能自己沒聽說,但如果他沒有遇刺過,何來再這個字?“下去。”太子聲音里帶著不耐煩,眼神也陰毒起來。兩個侍衛戰戰兢兢走出去。看他們將門關緊,柳憶扭過頭,直視太子:“太子殿下,您可是,最近有什么煩心事。”太子擺擺手,抬手飲盡杯中的酒。柳憶連忙拿起酒壺,替他將酒杯斟滿。幾杯下肚,太子蒼白臉上,透出點紅色,話也多起來。“攸臣,我們好歹同窗一場,不瞞你說,有人、有人…”他面上露出點驚恐神色,又努力壓制下去。環顧四周,諾大雅間里,只有柳憶和自己,太子心神微定:“有人想要殺我。”有人想要刺殺太子?柳憶第一反應,就是齊簡,當初齊王鎧甲,套在太子身上,而太子又吞吞吐吐講不清因果,只是一個勁兒說,是齊王送給自己的。不過齊簡就算想找太子麻煩,多半不是想殺他,而是想問出當年內情。可看太子模樣,仿佛真有什么危機性命的事情,到底會是什么事?和他急急忙忙,派人在回府途中攔下自己,又有什么關系?柳憶瞇瞇眼睛,端起杯子敬太子一杯:“太子殿下,這、您是當朝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么會有人敢對您…”“你不懂。”太子嘆著氣,把酒喝進肚子,換了話題,“今日你在云鶴寺,凈化滿池血水,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扯到這個了?為了給小霸王龍控評,自己自導自演這么一出,沒想到,意外釣出了太子?他來了也好,省的自己過些日子,還要費力去接近他。柳憶心下有了主意,臉上露出迷茫之色:“不瞞太子,這個,就連我自己,都不明白。”“此話怎講?”太子神色鄭重起來,身子也坐得更挺拔了些。并沒急著回答,柳憶謹慎地站起身,左看看右瞧瞧,繞雅間繞上一圈,確認所有門窗都已關牢靠,又踢踢房間角落放冰塊的銅缸,確保沒有藏人,這才壓低聲音開了口:“不瞞太子,這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太子朝前探頭,湊得更近些:“怎么說?”柳憶手下意識就抬起來,可能是孤兒院長大的關系,小時候缺少和人近距離接觸的機會,現在保持一米半米社交距離還好,越過社交距離,柳憶多少有點排斥。這會兒看到太子伸頭過來,身體也有靠過來的趨勢,他本能想攔,可是想到等下的計劃,硬生生忍住了。“這事兒,在蜀地時,也發生過。”推人的動作硬是改成摸下巴,柳憶思考片刻,擺做出回憶神色。“那時候,我們剛去西邊沒多久,就遇上災禍,說是神仙發怒,降災于民,一場暴雨過后,原本干干凈凈的湖水,都不能喝了。”“哦?”太子果然被勾起興趣,“那湖,也是變成了血水?”柳憶點點頭,臉上帶著后怕:“可不是,滿湖血水,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后來呢?”“后來,我隨著父親前去查探,手就這么伸進去。”柳憶伸手,做個撩水動作,隨即他微微睜圓眼睛,好似驚訝一般,“說來奇怪,那血水,就瞬間變清澈了。”這和云鶴寺的事一模一樣,能將血水變清澈,太過匪夷所思,哪怕是有不少人親眼所見,太子還是半信半疑。于是他才命人,將柳憶請來,想親自詢問。這會兒聽柳憶這么說,他心里又確信兩份,卻還是試探道:“京中仿佛并沒聽聞這事。”柳憶點點頭:“這事太奇怪了,也不知是不是湊巧,況且也不是大事,后來也沒再遇上,就沒報進京里。”這話倒是合情合理,外一報進來,再來個什么異相之說,反倒節外生枝。這么想來,凈化血水的事情,對柳憶而言并沒好處,所以其吉人天相,能將兇化吉的事情,倒是更加可信。心思流轉,太子舔著嘴唇,又喝幾杯酒,看向柳憶目光里,多了些貪婪:“你就不好奇,我今日,為何要見你?”“好奇,但太子自然有太子的打算,攸臣不敢擅自猜測。”要說到主題了?柳憶用指尖戳著杯沿,齊王的事情,當初戰場的事情,哪怕只能打探到些皮毛,也不枉自己當了一晚上陪酒男郎。齊簡煩躁地揉著宣紙,把剛畫成的水墨海棠圖,揉成水墨海棠團。之后還嫌不夠,他又把紙團捏緊,瞄準桌上小碟子扔過去。立在碟子里的桂花糕,被紙團擊中,啪嗒一聲,栽倒回小碟子里。盯著歪歪扭扭的桂花糕,齊簡嘆口氣:“他還沒回來?”曉斯站在門口,小心翼翼晃著腦袋:“回世子的話,已經派人去接了,許是快了。”“半個時辰前,就派人去了。”齊簡冷哼,扯過另一張灑金宣紙,提筆蘸墨,手腕動幾下,蒼勁樹干躍然紙上。畫完樹干,他又蘸些墨,在硯臺邊緣宕掉多余墨汁,寥寥數筆,樹干上多了些樹枝,再來幾筆,樹枝上,便綻出墨色花朵。借著月光,看眼窗外小樹,齊簡蘸好墨,又添些花枝。在他畫花枝的時候,院外傳來腳步聲,更遠的地方,好像還有家仆低聲呼喊。手腕頓住,筆尖落下圓圓墨點,墨點滴落在剛畫成的花枝旁邊,仿佛含苞待放的小小花蕾。“齊簡人呢?”柳憶腳腳軟腿軟地飄過半個齊府,進了院子,看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