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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目光里透著陰摯,“你在乎的人,我會替他們,統統尋到好歸宿。”他這神色分明不是玩笑,柳憶愣怔片刻,神色也冷下去:“齊清羽,你這話什么意思?”“太學魁首的你,連這話都聽不明白?”齊簡笑了,“你meimei年紀也不小了。”柳家的三個人,就是柳憶死xue,聽齊簡用柳悅婚事說事,柳憶下意識皺起眉。“生氣了?”齊簡露出愉悅表情,慢慢給自己倒杯茶,“你說,我現在要是去求皇上,把她也嫁給我,皇上會不會同意?”柳憶沒說話。“哥哥和meimei一起娶進門,也算是坐享齊人之福。”齊簡把茶杯聚到嘴邊,“或者,娶進來玩幾天,再昭告天下,她和石家那小子有染?讓我想想,他們自幼親梅竹馬,現在不知道進行到哪步了?”聽見這句話,柳憶徹底怒了,他揮手打落茶杯,揪住齊簡衣領雙眼冒火:“混蛋!”清脆聲響過后,茶杯摔個粉碎,茶水濺在手背,微微發燙,柳憶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齊簡,是故意在激他。“你覺得我不會,對不對?”看著柳憶緩緩放開手,齊簡再次笑了,“柳憶,五年了,這五年里,你是不是從來沒關注過我?”他頓了頓,聲音有些發緊:“哪怕是著人回京打探一下消息,或者是,問問去蜀地赴任的官員?”柳憶心里猛的一疼。“所以,你還以為,我依舊是當年的齊清羽?”齊簡笑著搖搖頭,“別說是出爾反爾去求娶你meimei,哪怕是謀逆弒君,我也做得出來。”瘋了瘋了,這怕是瘋了吧?柳憶一把捂住他嘴,眉頭鎖成川字:“呸呸呸,胡說什么。”齊簡看著突然湊近的人,微微錯愕,嘴角還沒勾起來,想到了什么,他拉開柳憶,繼續道:“你怕我謀逆不成,牽連到你?”“祖宗,你別胡說。”柳憶甚至沒心情去氣去驚了,他死死捂住齊簡雙唇,“隔墻有耳懂不懂?”“想讓我不胡說?也行。”齊簡拉開他手腕,就著這姿勢,將柳憶一把拽進懷里,頭擱在柳憶頸間蹭蹭,輕聲道,“那我只好胡做。”明知他不是那個意思,柳憶心跳還是不由自主加快起來,腦子里空白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找回自己聲音:“胡、胡做更不行。”“不行?我倒要看看,為什么不行。”齊簡說完,手就往柳憶腰間探去。這還來真的?柳憶嚇得連忙按住他手,全身緊繃起來。柳憶手心冰涼,微微泛濕,齊簡冷哼一聲,將人放開。柳憶得到自由,兔子一般躥起來,離開齊簡兩三米遠,這才停下。他還記著齊簡剛剛的話,沒敢走出房間。“將軍嫡長子,還立過戰功,居然這么不禁嚇?”齊簡也站起來,再次逼近柳憶。“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柳憶眨巴眨巴眼睛,心說你這變化也太大了,我能不怕嘛我。“你是勸我動口?”齊簡冷笑。怎么還繞回去了?柳憶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口也別動,你就站那說,千萬千萬什么都別動。”“你就這么怕我?”齊簡往前一步,神色發冷,“還是說,你就這么討厭我?”第10章情歌怕?可能是有點。討厭,那真不能,柳憶快速搖頭。“不討厭?不討厭,五年前為什么…”齊家說到一半,自行截住話頭。柳憶低著頭,沒敢看他。“果然。”齊簡語氣里透著nongnong哀傷,沒頭沒尾扔下這兩個字,扭頭就走。怎么就走了?不是,這到底什么流程?和離前不納妾的提議,自己還沒說呢啊。柳憶直覺應該把人攔住:“哎,你…”“放心,暫時不動你家人。”齊簡背對著他,低頭輕咳幾聲,繼續道,“只要你乖乖聽話。”說罷,他也不管柳憶反應,邁出大門徑直走了。“世子世子,您怎么樣?”主院寢殿里,曉斯急得直轉圈,“今天那藥,是不是劑量不對?”齊簡看看掌心里血跡,微微搖頭。血咳出來后,他感覺胸口悶痛減輕不少,皺著眉思索片刻,冷聲道:“去,把我床頭暗格里的東西拿出來,交給柳憶。”曉斯連忙照吩咐去找,只是將東西抱出來的時候,臉色有點奇怪。“去吧。”齊簡擺擺手,“告訴他…”曉斯低著腦袋等下文,齊簡沉吟片刻,抓過東西冷哼:“還是我親自去。”柳憶莫名其妙送走齊簡,還沒等喝完一杯茶平緩心情,齊簡他人又回來了,不但人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疊東西。柳憶看著那疊泛黃的東西,疑惑地眨眨眼,心里的弦瞬間繃緊。“別緊張。”齊簡放下東西,想挑柳憶下巴,手抬到一半,詭異地停頓片刻,硬生生改了方向。他端過柳憶茶杯,晃晃里面茶水:“你不是博古通今,文思如泉?今天之內,你如能將這些紙寫滿,你剛剛所犯之錯既往不咎。否則…”這是?語文測驗?還是命題作文?柳憶唉聲嘆氣,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還有,我到底犯什么錯了?“怎么不說話?”齊簡重重放下茶杯,“你難道還在想,要怎么逃?”柳憶有氣無力地擺擺手,自認自己是跟不上齊簡思路,更不可能把犯沒犯錯掰扯清了。不就是寫小作文嗎?他認命拿過那疊東西,隨手翻翻:“我只是在想,字寫多大有要求嗎?”還在太學求學時,柳憶就懶得寫字,每次不得已要動筆,也經常能寫一個字絕不寫倆。他這習慣齊簡當然也知道,而且因為柳憶字寫的不錯,又經常自創些簡化字出來,曾被打上惜字如金的稱號。還惜字如金呢,明明就是懶加總寫錯字。齊簡明知真相如此,可看柳憶愁眉苦臉的樣子,還是發了善心:“隨你,但有個要求。”柳憶瞪著兩只圓眼睛,可憐巴巴望向他。“飛花令,心字。”那雙圓眼睛又大了一點,只是可憐巴巴不在了,只剩下滿眼震驚。“你怕是都忘了吧?”齊簡冷哼一聲,也不解釋,“晚膳之前如寫不出來,你看著辦。”不是,你讓我寫啥啊?柳憶欲哭無淚。五六七年前,自己才讀完高三,背點古詩古詞的肯定容易。這會兒他都戍邊五年了,讓他打套拳,舞段劍倒是容易,讓他寫詩詞,那不是難為人嗎?見他遲遲不動筆,齊簡臉色逐漸難看起來:“不愿意寫?”我說不會寫,你能信嗎?柳憶咬咬嘴唇,在心里嘆口氣。要怪就怪他前些年人設立得太成功,這會兒博學多才的名頭太響,想抽身都難啊。“寫還是不寫?”齊簡漸漸皺起眉頭,胸口又開始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