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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柳憶不置可否,沉默片刻,倒是記起正事:“別說這些了,你先給我講講當今局勢。”蔣風俞想了想:“皇上龍體康健,太子和三皇子勢均力敵,如今局勢還算平穩?!?/br>柳憶皺著眉思索良久:“那為什么還把我家召回京?”“圣心難測?!笔Y風俞說完,喝口茶,繼續道,“只是前些日子,隱隱聽說令妹該定親了。”這事柳憶也知道,柳家勢大,連帶著她meimei的婚事,也被有心人惦記上。據說兩股勢力僵持不下,最后各退一步,才把齊簡抬出來。這婚事,皇上原本還在猶豫,結果沒過多久,竟賜婚不算,還把自己給賜了?事情已成定局,多說無益,當初究竟為什么要給自己賜婚,這不重要。柳憶沉聲道:“算了,不提這個,如今朝中局勢…”蔣風俞靜靜等他往下講。柳憶頓了片刻,咬住嘴唇:“風俞,跟我說句實話,真是他去找皇上求賜婚?”蔣風俞臉頓時黑了:“除了他,還能有誰?!?/br>要說臉皮厚,蔣風俞深感,太子、三皇子、連帶自己,三人加在一起,都不是齊簡對手。柳憶詫異地眨眨眼,實在無法想象,不善言辭的齊簡怎么力排眾議,磨得皇上無法,最終將自己這個剛立下戰功的將軍嫡子,許給了他?“你別不信,真是他自己求的,一點外力都沒借?!笔Y風俞深吸口氣。聽蔣風俞干巴巴敘述完齊簡求旨流程,柳憶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記憶出了錯。這個今天挑事、明天作妖,前腳唇槍舌劍狠懟完御史大夫,后腳就把太尉踹進荷花池的人,真是他認識的翩翩君子齊清羽?“他跟著渾身滴水的太尉,來到御前,說…”蔣風俞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說什么?”柳憶明知多半不是什么好話,心里還是莫名升起點期盼。“說他對你始亂終棄,害你傷心欲絕跑去邊疆,如今他悔過自新,要是不給你名分,實在良心難安,便只好澆血明志,一頭碰死在蟠龍柱上。”蔣風俞嘴角有點抽。柳憶沉默良久,終于找回自己聲音:“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兩人各懷心事,喝了會兒茶,柳憶試探著再次開口:“然后,皇上就這么同意了?”“沒有,皇上勃然大怒,罰他回府面壁思過?!?/br>這處理方式,聽起來倒是挺正常的,柳憶點點頭,更加疑惑:“那怎么還下圣旨了?”“世子回府當晚,高熱不退昏了三天,第四天勉強醒過來,帶病上了封請罪密折?!?/br>“我記得,他身體不錯?!绷鴳洿瓜卵垌?,記起少時自己和齊簡曾一同戲水,那時齊簡沒事,自己倒是感冒發燒折騰許久。蔣風俞搖搖頭:“自從齊王過世,世子身體就開始不好,前兩年連御醫都交代預備后世,這兩年勉強好些,但也三天兩頭告病?!?/br>柳憶沒說話。蔣風俞也沒等他開口,自顧自繼續道:“也不知折子里寫的什么,圣上看完折子,就賜了婚?!?/br>“皇上就這么縱容他,連番鬧事,都沒有重罰?”柳憶費解。“齊王有從龍之功,世子又是齊王唯一血脈,皇上對他格外照拂?!笔Y風俞想了想,舉出例子,“當初,他硬闖東宮把太子暴打一頓,皇上也只是罰他半年奉祿,小懲大戒?!?/br>“什么?他還把太子打了?為什么啊?”柳憶無語,清羽那家伙,究竟在作什么死?“不知道,他鬧完出家,消停兩個月,解禁當天入宮請安,順手就把太子打了?!笔Y風俞也滿臉不可思議。胖揍太子,這往難聽說,是不是得算謀逆?就這么輕飄飄掀過去了?柳憶已經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這就,只罰半年俸祿?”蔣風俞點點頭:“打完太子,他嘔血昏迷,大病半年,人險些沒了,等他病好了,這事也就過去了。”柳憶一怔,心里驀地發緊,他把人險些沒了幾個字,反復咀嚼兩遍,強迫自己想正事:“不對啊,他母親不是和皇后沾親帶故?他怎么和太子鬧成這樣?”具體的事情,蔣風俞也不清楚,只能干搖頭。兩人裝模作樣又喝會兒茶,蔣風俞再次勸道:“如今情形,你就不想想辦法拒婚?”“為什么要拒婚?”柳憶莫名其妙。聽起來齊簡性子是變了不少,但這么胡鬧也沒真惹怒皇帝,可見他還是有分寸的。柳憶自嘲:“皇上對齊家格外照拂,我嫁過去,也能沾沾光不是?!?/br>看柳憶笑盈盈的模樣,蔣風俞皺著眉頭,憋出劑重藥:“不只這些,私下里,他做得更過。”“他還能做什么?”柳憶真是想不出,齊簡還能干出什么更大的事。“他那種事情上,十分殘暴?!笔Y風俞說完這話,臉騰的紅了。柳憶一頭霧水。“就是那種事。”蔣風俞咬著牙把話擠出來,“皇后曾賜他個貴妾,進齊王府沒兩天,就被嚇跑了?!?/br>“他…”柳憶他了半天,沒他出個所以然,滿腦子想的都是,齊簡那家伙,竟納過妾?蔣風俞看他臉色難看,擔憂地問:“攸臣,你還好吧?”“他把貴妾辦了?”柳憶瞇著眼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蔣風俞愣了愣,反應過來,連耳朵都紅起來。他聲音越說越?。骸澳堑箾]有,據說世子那事上殘暴異常,那貴妾是世家庶女,在齊王府上戰戰兢兢住了幾天,沒等到世子從別院回府,就偷偷溜了。為這事,世子還到那家大鬧一場?!?/br>這事越想越蹊蹺,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柳憶都還在思索,齊簡那種事上兇暴的傳言,會是誰栽贓給他的。“小憶,想什么呢?”柳夫人看著兒子連夾兩筷子大蔥,皺起眉頭。柳憶搖搖頭,吐掉嘴里大蔥。柳夫人趁機對著丈夫猛使眼色,柳將軍低頭扒飯,沒個反應。柳夫人瞇起眼睛,惡狠狠踩丈夫一腳。柳將軍這才抬起頭,看看夫人,又看看兒子。“小憶,你爹有話跟你說。”柳夫人對著柳將軍繼續使眼色。柳將軍終于領悟:“對對,小憶啊,咱父子倆很久沒一起喝兩杯了,趁今天高興,不醉不休。”“別了吧,爹就您那酒量,回頭娘又要怪我?!绷鴳浛蓱z巴巴地看著柳夫人,滿臉無奈。“不怪不怪,你快陪你爹喝幾杯。”柳夫人一反常態。柳憶嗅到絲詭異氣息,他第一反應就是,這倆人該不會聯合起來,打算勸他逃婚吧?好在酒過三巡,他們也沒提逃婚的事,只是抓著另一件事不放。“小憶,爹對不起你,你連心儀的人都沒有?!绷鴮④娺呎f邊看自己夫人。“我沒喜歡的人,這跟您有啥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