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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卑资劈c頭,然后就靜靜地靠著對方,不再說話。…白祁等了許久,冰藍的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看著大門。終于門開了,走出來的不是白十九也不是元嘉,而是長身玉立的少年郎。肖似他的冰藍眼睛,一樣的臉龐輪廓,同南行一樣淡漠冰冷得表情,還有那一頭漂亮的銀發。白祁閉上了眼睛,他有些不敢看思齊,一方面是愧疚,另一方面,因為思齊太像南行了。思齊走到白祁面前蹲下,平靜地說:“您先回去吧,十九叔讓我同您說,如果有機會,他們一定會讓爹爹回來的?!?/br>“我不要如果?!卑灼顩]有睜開眼睛。思齊視線飄向院子里的那一棵常青樹,嘆了口氣:“您這又是何必呢?您這樣逼迫,爹爹就會回來了嗎?”“我比您還想爹爹回來。”思齊眼里有淚,“您陪了爹爹不過四百年,我從出生起就陪在了爹爹身邊,五百年里我們在四方林里,只有我與爹爹相依為命,我都不這么逼十九叔,您又何苦這樣逼呢?”“你恨我嗎?因為我,你沒了爹爹?!卑灼罱K于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思齊搖了搖頭,視線轉過來看著白祁認真地說:“我叫思齊,思念您,也思念齊聚。爹爹說,如果沒有您的苦苦哀求,是沒有我的?!?/br>“我怕您。因為您一直不原諒爹爹,還那么冷漠地對他?!彼箭R垂下了頭,眼淚順著下巴尖落到了雪面上,就是星星點點的坑洼,“他說,他想向您道歉,他以后的日子,最大的期盼,就是您能原諒他?!?/br>白祁神情麻木地聽著,什么話也說不出來。“爹爹一直都沒同您說。其實,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您??墒莿撛焖闹魅耍谒w內設下了禁制。后來您離開,因為我的存在,和日積月累的思念,所謂禁制便就此崩塌,可是,一切已經晚了?!彼箭R抬起頭來淚眼朦朧地望著他,“爹爹對您的喜歡,勝過了一切。他換回了您,還望您保重自己,在這里糟蹋自己,不過是,平白將他的一片真心踩在腳底踐踏。”白祁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捂著胸口,抬頭望天,拼命地呼吸和拼命地忍著,臉都憋得漲紅,最終再也忍不住,抱著思齊失聲痛哭。院子里的父子倆哭得昏天黑地,屋里看著的鳳傾也紅了眼眶眼淚止不住地流。玉華嵐忙給對方擦眼淚,“怎么還哭上了,鳳傾?!?/br>鳳傾別過臉去不讓玉華嵐看,抽噎著道:“你別管我…我能理解白祁,當初,我找不到你,害怕你回不來時,就是這樣的心情。”第一百七十八章源玉華嵐沉默了一會,然后戳了戳鳳傾的腰,“都過去了,別在想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鳳傾深吸了一口氣擦干眼淚,轉過身來趴在比他矮了許多的玉華嵐的肩上蹭了蹭,然后嗡聲嗡氣地問:“華嵐,當時你可曾恨我?”玉華嵐搖了搖頭,“不恨,只是遺憾和難過吧,嗯,外加心如死灰,那時候打算的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見你了的?!?/br>鳳傾委屈地癟起了嘴,抱緊玉華嵐撒著嬌說自己錯了,然后爪爪在玉華嵐身上四處亂抓亂碰點著火,玉華嵐被弄得癢得發笑,笑著笑著,兩個就跌到了床上。鳳傾把玉華嵐壓在身子下面,一只手撫摸著對方的臉頰,眸色幽深,在玉華嵐的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后,鳳傾手向下輕扣起了對方細瘦的腰身,然后吻了上去。極其親昵黏乎的一個吻,溫柔的觸碰和掃蕩,鼻尖相碰,唇齒相依,相濡以沫,甜絲絲的氣氛連帶著窗外的雪,也浪漫繾綣了起來。…白祁最終還是離開了,不過他帶走了思齊。思齊也愿意跟著他離開。收拾行李時,元滿和念念在一旁哭得一塌糊涂,特別是元滿,哭到抽。元滿已經長大了,不像小時候那樣認為思齊是他的媳婦,但是兩位爹不在的時候,就是思齊照顧著他們,元滿對思齊,依賴得不像話。一時之間小宅子里哭聲不斷,思齊抹著眼淚往外走時,元滿還抱住他的小腿不撒手。“滿滿乖,思齊哥哥以后會來看你的,你也可以去妖界的四方林里來看思齊哥哥。”元滿不說話,就一直哭不松手。哭到一旁的念念都忘記哭了傻傻地看著他,念念rou乎乎的手揉了揉紅彤彤的眼睛,似乎不相信她的哥哥會哭成這樣。元滿還是沒能留下思齊,思齊走后獨自坐在角落里生悶氣,連白十九都不搭理。過了許久,才滿血復活。閑下來的時間里,元嘉便想著給念念起一個大名,思索了許久之后,定下了元慕九這樣一個名字,鳳傾嗤之以鼻,白十九眼睛明亮得驚人。只有元滿不太開心,對自己爹嚷著自己的名字未免太敷衍了。元嘉笑著對自己兒子說:“胡說八道,你的名字是爹和爹爹最美好的心愿,哪里敷衍了?!痹獫M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就乖乖地應下了。正月初九,元嘉的壽辰。一大清早,夫夫倆就把一雙兒女扔給鳳傾和玉華嵐,去了天界。白十九說,他想看看元郎以前一直生活的地方,元嘉沒有理由不同意。高聳得沒有終點的玄黑大門緩緩打開,厚重悠遠的感覺瞬間襲上了心頭。元嘉牽著白十九的手走了進去,大門又自己緩緩關上。自從元嘉與玉臻出去后,終日彌漫的黑霧已經消失,偶爾有奔雷在紫紅色的天際咆哮,舉目望去,一片枯黃的荒蕪。這里沒有歲月的流逝,一切生機都沒有。元嘉領著白十九到他被關押束縛的地方,粗壯巨大還有著倒刺的玄黑鐵鏈落在刻滿符號的青石板上,幾乎蔓延了整個空間。“你夫君我,不知道在這里呆了多長的時間?!崩资抛?,元嘉微笑著說,語氣很平靜,似乎沒有任何情緒。白十九舉目望了望四周,這就像一個天然的墳墓,把元嘉最初的信念與對這個世界的向往都埋葬在里面,雖不生不死,卻不如不活。“為何會…這樣?”白十九蹙緊眉尖白著臉問。“其實,帝神本不該是我的?!痹未鬼?,邊回憶邊說,“玉臻才是帝神,而且,他當時已經順利封神…”元嘉緩緩地講述著。最初的帝神沒有孩子,他的愛人是一位男子。我是他的愛人為他釀的一壇酒,玉臻是帝神常年佩戴的一塊玉佩,東珩,就是那位男子在他們的居所種植的滿池蓮花。帝神收了我們三個為徒弟。我生性散漫,具了靈智后修煉得最為緩慢。在我還沒有化為人形之前,玉臻已對東珩心生愛慕。變故發生在帝神的愛人,那位男子突然亡故。帝神恍恍終日,日日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