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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的士兵又增加了不少,都是生面孔。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在天還沒亮時,清理恭桶出去,那些士兵淡淡地看了一眼,不甚在意。……玉華嵐把圣旨看完后,神色寡淡,嗤笑了一聲,便扔進了那火盆里。火舌吞沒了那明黃的圣旨,做出這種事的太子殿下,眸子里的笑意,不知是在嘲笑誰。老皇帝除了立下遺詔外,還讓劉公公給玉華臨留下一道口諭,除掉太子玉華嵐。燒完之后,玉華嵐出了門,往玉錦意的臥房走去。小家伙前些日子受了風寒,最近才病愈,精神頭不太好,懨懨的,呆在房里,誰來叫都不愿意出去。連他的九姑母玉頌和來教他打拳都不樂意。玉華嵐進到臥房里時,玉錦意正悶悶不樂地坐在床上解九連環,清脆的碰玉聲,響個不停。汪氏剛被氣走。沒生病時,小家伙都還會故作乖巧地聽繼母的話,生病后,嬌氣了些,脾氣也上來了。幾個侍女見到玉華嵐,忙行禮,“太子殿下……”玉錦意抬頭,蒼白著一張小臉看著自己的父王。玉華嵐叫侍女都下去后,坐在了床邊,抱住了這個同他血脈相連的小東西。他還沒到二十一,小家伙五歲都還沒到,還是軟軟糯糯的團子。“怎么,不開心?”玉華嵐捏了捏對方的小臉,柔著聲問。玉錦意扭了扭身體,委屈著聲音說:“錦意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娘親,爹爹,錦意還難受,錦意想要娘親。”父子倆約定,私下里,沒人的時候,他就叫他爹爹。小家伙的話說得亂,但到底也是明白的。他一出生,便沒了娘。他想要娘親,但不想要汪氏。其實汪氏玉華嵐是慎重選了的,沒什么不好之舉,只是不合玉錦意的心意罷了。這孩子,嬌氣又任性,又怎么可能坐得了那位置呢?“嬌氣,生了病就犯渾。”玉華嵐敲了一下對方的小腦袋,小家伙拱進他的懷里,死死地抱住他的腰,悶著聲說:“不嘛不嘛,換掉換掉。”“那你要誰當娘親?”玉華嵐無奈地問。玉錦意不動了,然后仰起小臉特別認真地對玉華嵐說,“錦意希望,爹爹喜歡的人做錦意的娘親。”玉華嵐愣住了。小家伙怯怯地看了玉華嵐一眼,柔軟的小手握住了自己爹爹有些涼的手,一本正經地說:“那個紅衣服的叔叔可以,爹爹同他在一起時,很開心。”說到這,小家伙苦著一張臉,語氣里帶著酸意,“比同錦意在一起還開心。”玉華嵐目光流轉了一會兒,鳳傾并不喜歡小孩子,同錦意也接觸得不多,甚至抱都沒有抱過他。錦意想讓他當他的娘親,不過,是為了自己吧。連小孩子都看得出來,自己同他在一起時,是快樂的。玉華嵐沒說話,轉移了話題然后同玉錦意胡鬧了一陣過后,看著精神還不錯的玉錦意,就問:“錦意希望爹爹當皇帝,自己當太子嗎?”雖然才五歲,但小家伙對這些也已經有了大致的輪廓,他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臉上寫滿了嚴肅,“爹爹,您說,錦意嬌氣,任性,這樣的錦意,當得了太子嗎?”他伸出小胳膊摟住了玉華嵐的脖子,小臉貼著玉華嵐的臉,“而且,爹爹,您,快樂嗎?”……玉錦意睡著了,玉華嵐眸色暗沉,許久后,他捂著眼睛笑出了聲。出門時,他交給了玉錦意的貼身侍女一個小玉瓶,讓她在平日里的飲食都放上一點。那侍女面色一點都沒變,恭敬地說了聲“是”。第一百章取一樣東西元嘉忙了許久,老皇帝生著病,這面見使臣的工作就當了他身上。可憐的丞相大人,到了丞相府時,天已黑,腳都是發飄。雖然撐著傘,但自己身上還是帶了不少涼意。元嘉決定先換身衣服,再去見小將軍。海棠幫他整理衣袍,然后說:“相爺,宮里的娘娘傳來消息,說,皇上已立遺詔,具體是那一位皇子,就只有劉公公同皇上知道。”元嘉揉了揉發昏的額角,“宮里的娘娘?雅貴妃?”“是。”元嘉無可奈何地笑了,這鳳傾啊,還挺會找人和用人的。不過,這事他只需要隔岸觀火,就成了。其余的,也不必太上心。畢竟,離小將軍的生產日子,越來越近了。“夫人今兒個胃口如何?”海棠搖了搖頭,蹲下身子給他邊系腰帶邊說:“還是不到以前的三分之一。”雖然白十九的三分之一還是比常人的要多些,但是,以崽和他的需求,實在有些可憐了。這種狀況,從上次以后,連續十幾日,都這樣。元嘉抿了抿唇,換好衣服后,他還是叫海棠做些點心備著,便去了臥房。白十九正在看兵書,這也是他唯一感興趣的書了。把崽生下來后,也許,他就要上戰場了。但是,兵書都看不進去。只覺得胸悶不順,而且,鳳傾都去了十多日,都還沒有回來。雖然這十多日,在天界不過短短的片刻。但是,時間越久,他就越擔心。正捧著書嘆氣之時,元嘉掀過珠簾,走過屏風,笑著問:“怎么了,何事讓小九兒這般嘆氣?”白十九自然是不會說實話,他對元嘉說,一切都已經沒事了,自然得讓對方安心。雖然,他不擅長撒謊。于是,在被元嘉握住手,目光灼灼地看著時,白十九羞紅著臉囁嚅著說:“幾天沒好好見你了,有些想。”這幾日元嘉也確實是忙,早上走時白十九還睡著,晚上回來時白十九已經睡著了。“撒謊。”元嘉看著他躲閃的眼神,然后毫不猶豫地戳穿,身子沉重,就算白十九再如何能抗,也免不了腰酸背痛,元嘉便為他揉腰,邊說,“你這幾日憂心忡忡的,說說實話,小九兒,你到底在擔心什么。”“哪……有。”白十九蹙了蹙眉尖,然后看著自己大大的肚子,忽然靈機一動,“我怕生崽時太疼,阿婆說了,那種疼是漢子都會流淚。”元嘉揉腰的手一頓,抬眼目光柔和地看了白十九一眼,想說些什么,但對方太過干凈純粹的眼神,讓他把所有的話都咽了下去。那么努力的不想讓我擔心,那我便不再問了。“到時候我會一直陪著你。疼的話,你就咬我的手,我們一起疼。”元嘉彈了彈對方狼耳朵,說。白十九卻搖了搖頭,他最近面色都是蒼白的,越發顯得眼睛漆黑明亮,“元郎,我舍不得。”仙滅那么痛,取金丹那么痛,這次,該我了。“真是個呆子。”元嘉笑著搖頭,眼眶卻有些發酸,自從家里養了一頭傻狼,他整個人都,感情都變豐富了。白十九傻傻地笑了笑,他握住元嘉的手,“別揉了,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