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

他想要一個充滿希望的未來，也想他愛慕的少年熙擁有一個洋溢幸福的未來。

他需要特權(quán)，他想要有能力去選擇，去改變。

“我同意。”

第147章短暫清醒

那被認為提升異能保護世界和平的實驗實際被稱作“新世界計劃”，旨在粉碎原有的政府，解除所有的異能監(jiān)控器，建立一個“真正的”異能使用者生活的世界。

伊零正是這個實驗的參與者，也是參與實驗三人之一唯一的失敗品。

他的異能從最初的預測危險變成了現(xiàn)在的預測更多范圍的事件甚至cao控事件的概率，卻仍然無法達到艾尹天和裴英的期望——cao控萬物運行的軌跡。

若是伊零可以完全張開蝶翼，或許還能觸碰到可望而不可即的白日夢，但是因為他極其特殊的體質(zhì)，強行提升異能只會讓自己消隕為虛無。

之后，對伊零完全失望的艾尹天和裴英將目光投向了那不勒斯家族。

……

滴答——滴——

點滴輸液落下的聲音是如此清晰，讓他從過去中掙扎而起，他楞楞地發(fā)呆，大腦已盡可能快速地為他梳理記憶。他夢到了過去，夢到了實驗的痛楚，他從那段記憶中驚醒過來，終于回到了現(xiàn)實。

理清思緒之后，占據(jù)大腦的，竟還是“左熙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可不相信艾凌天的那套理論，縱使自己與他的相遇可能虛假，情感怎么會是虛幻的呢？他愛著熙的痛楚與幸福，深深烙印在了心上。

他暗下決心要堅守這段回憶，心靜如水地望著門被推開，迎面走來的正是艾凌天。

伊零沒有去注意艾凌天的表情，眼神渙散沒有聚焦，只是瞄到了艾凌天胸前佩戴的勛章是英雄協(xié)會會長專屬的。

他究竟睡了多久，英雄協(xié)會竟被艾凌天得手了？

縱使情緒起伏，但他依舊懂得隱忍，一絲一毫的波動都會讓艾凌天起疑心。恢復了過去的記憶之后，伊零知道艾凌天異能的極限，只要自己某一情緒足夠強烈，他是無法探知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的。

“零？”艾凌天微微歪頭，呆萌地望著他。

伊零皺著眉，正要開口說什么，頭卻倏地如灌鉛般往前墜去。

這可不是他裝出來的，伊零疑惑地望向自己的點滴，感覺扎針的地方略微有些痛感。

“凌天哥，手疼。”他帶著撒嬌意味道。

“今天給你扎針的人不是裴楠……裴柯不擅長這些，別怪他。”面對伊零表現(xiàn)出的難受，艾凌天僅僅是對著監(jiān)控揮了揮手，沒有暴露他身上的通訊器，甚至沒有接近伊零。

很明顯，艾凌天對他保持著戒心。

怎么？自己哪里做錯了……還是這家伙沒有消除自己有關(guān)左熙的記憶就不打算信任自己嗎？

答案是肯定的。

“零，自從我認為你死后，我的異能就更加強大了，所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艾凌天拋出不知真假的幌子，似是坦誠，又似是威嚇，他現(xiàn)在想讓伊零臣服于他，自然要不擇一切手段，“如果消除那些不必要的記憶可以讓你想起你的真正愿望的話，我不介意。”

“呵……”伊零輕笑一聲，望著與記憶中那個陽光少年大相徑庭的他，質(zhì)問道，“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殘忍了？”

第148章陷入泥潭

“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殘忍了？”

問出這句話的，是艾凌天辛苦養(yǎng)育帶大，又親手推入深淵的伊零。毫無疑問地，這個問題如一顆茁壯成長的嫩芽扎在他的心坎上。

是什么時候呢？

艾凌天眨眨眼，不情不愿地回顧著那如垃圾場般散發(fā)惡臭的記憶，撥開幾片碎瓦，便能找到足夠合適的理由。

就拿零的初中班主任來說，縱容班上那幾個官二代欺負伊零，艾凌天已經(jīng)多少認識到自己天真的愿望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

“零，我跟你說過我的愿望。”艾凌天突然忍俊不禁起來，“你覺得那些人骯臟所以不想觸碰，我覺得那只是黯淡的星辰，遲早會發(fā)出溫和的亮光。”

伊零靜靜地看著艾凌天逐漸趨向癲狂，那是他美夢粉碎后留下的后遺癥，他的精神變得狂躁起來。

“果然零才是對的，臟東西還是清潔掉好了，縱使是神也沒法變廢為寶。”艾凌天眼里兇光一閃，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伊零剩余的點滴。

但這微小的舉動還是被伊零捕捉到了，若是伊零猜的不錯，待點滴完全打完，艾凌天就會對他的記憶動手，剛剛對監(jiān)控揮手應該是在喚來醫(yī)生。

即將到來的是裴柯還是裴楠？

裴柯對艾凌天忠心耿耿，裴楠對他弟愛護有加。這兩人有可能反抗面前的艾凌天嗎？

“零，今天晚飯想吃什么？”

“我有幾天沒有進食了？”

“零，不要用疑問回答疑問。我很想為你燒餐飯，然后一口一口喂你吃下去。”

“……變態(tài)。”

“哎？”

艾凌天突然疑問了一聲，似是對伊零的責備感到受傷。

伊零也是忽然意識到，恐怕在艾凌天心里自己是唯一能支撐他理智的人了。說起來，艾尹天不知道被艾凌天如何處理了。

隨著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一位溫文爾雅的醫(yī)生踏入病房，和艾凌天問過好后，徑直來到了伊零身邊，為伊零矯正注射針的位置。

根據(jù)穩(wěn)重成熟的氣質(zhì)，為他扎針的人應該是裴楠了。

“裴楠，零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怎么樣？”艾凌天關(guān)切地問道，看著輸液袋里余下的液體不足二十毫升，迫不及待地想把伊零變成自己的專屬物品。

“營養(yǎng)補充得差不多了，但如果你強行對他精神出手，恐怕還是會造成相當程度的損傷。”裴楠淡淡地解釋道，默默地給伊零遞了一個眼色

艾凌天眼珠流轉(zhuǎn)，對是否要修改記憶這事產(chǎn)生了些許猶豫，他唯獨不想看到伊零受傷。

“若是用裴柯的方法呢？”

裴楠主張伊零完全恢復后cao控記憶將損傷化為一次性承受得住的精神沖擊，裴柯則主張在伊零沉睡時潛移默化地進行cao控，雖說會讓這段時間清醒時的伊零軟弱無力，但至少將精神沖擊的傷害平均并縮減了。

裴楠本不贊同這么做，但他也抵不住艾凌天的心急，只好同意由他來cao辦裴柯的計劃。

伊零閉上眼睛，不愿再看艾凌天一眼。

他又陷入過去的漩渦，緊緊地攢握住在湍流中四處分散的有關(guān)熙的回憶。

第149章初中相遇

這應該是第三次見到左熙了。

見到他的名字。

上課鈴聲即將在一分鐘之后響起，未到教室的伊零還駐留在教學樓前的公示牌前，用手指一圈圈描繪著初三模擬測試第一名的名字——左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