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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甚至還裝模作樣地喝下了他精心調制的加入了旺旺碎碎冰的冬瓜湯。虛偽,零怎么會喜歡這種人?“阿嚏!”驀地,零的小房間內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噴嚏聲。左熙倏地站起,桌上的飯菜跟著震起,湯汁成功濺到了蘇可弦衣服上。左熙瞄了一眼蘇可弦的衣服,輕微地嘖了一聲,跑去查看零的狀況,并略微收斂了外放的冷氣。“零,感冒了嗎?”他硬是不拿出鑰匙打開門,因為身后有個小子偷偷地靠近,一臉諂笑地望著他,甜言蜜語地故作關心:“叔叔,我這里有感冒藥?!?/br>“沒事,爸爸?!?/br>伊零戰戰兢兢地趴在門上,偷聽著二人的對話。從剛剛開始室溫一直在降低,于是他裹緊小被子偷聽,哪想到室溫一直在降,他單單憑聲音不能完美判斷出兩人在做什么。啪——隨著拍手聲,室溫陡然降了五度。伊零迫不得已打開了中央空調,在秋高氣爽的天氣調到三十度,盡管如此,空調似乎被左熙的冰蝕搞壞了。門外,蘇可弦正要推開門卻被左熙扇了手。“叔叔,我覺得我們可以聊一聊。”蘇可弦乖巧禮貌地提出建議,結果被左熙回了一記白眼。蘇可弦微楞,表面上一臉淡定,暗地里卻感慨那位年輕有為的董事長為什么會和這樣冷酷涼薄的男人訂婚。“啊……阿嚏!”這次的噴嚏比上次更響,左熙心一絞,剎那間收斂了所有冷氣,將蘇可弦拉進主臥室內好好教育。“你想說什么?”見蘇可弦好奇的目光放在自己的床上,左熙冷聲道,“你只能睡沙發?!?/br>“不,不……”蘇可弦苦笑,“我睡哪沒關系,重要的是最近的案件,我懷疑兇手是我的班主任,徐默默。”左熙一聽,詫異不?。骸罢f來聽聽?”他事先調查過蘇可弦,得知他的父母在黑色星期一事件中死亡,自此發憤圖強,從一個公子哥蛻變成拼二代,爭取到了英雄協會特供的獎學金,在學校里表現優異,并對伊零自殺的案件興趣濃厚。但他終究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能將最近發生的案件推理到此處,其實力潛力無限,讓左熙眼前一亮,甚至想聽聽他的看法。“左熙先生這么說,一定也掌握了相關線索?!彼麑ψ笪醯姆Q呼忽然變得尊敬,語言的運用上也水到渠成,是左熙所不及的,“我休息時間有限,周末特地去調查了廢棄工廠,發現工廠的地板是鋼筋鋪成,走在上面噪音極大?!?/br>由此推斷兇手的異能與聲音有關,少年的邏輯思維和觀察能力不錯,左熙暗暗贊嘆道。“另一起案子是在我們學校發生的,這就把犯人鎖定在英雄協會內部,就我所知,擁有這樣異能的老師是徐老師?!辈⒎撬邪嘀魅蔚牡絹硎菬o聲無息的,況且那天下午只有徐默默故意沒告訴他們送別教師的事,更讓蘇可弦確認犯人。最后,是放學撿到的那個男人的證詞,讓蘇可弦相信,徐默默一定會再次追殺他,追殺和伊零有關的人。“我本來覺得證據如此確鑿,調用犯人的定位就能定罪,但是……”蘇可弦臉色一沉,“好像出了什么故障?”左熙微楞,分明是機密,但他還是耿直地點頭承認。“這樣的話,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br>第60章引蛇出洞第二天上課休息時,蘇可弦避開伊零前去與徐默默約定,說是昨天下午救助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下午放學后和徐默默在教學樓頂部天臺相約見面。左熙同意會在適當的時機出現支援他逮捕徐默默,蘇可弦內心雖有忐忑但被強大的支援安撫。頂樓的監視器只有一個,使用獨立線路難以干擾,即使左熙失手,也有監控作為逮捕的證據。他已經想好了,緩慢切入主題,然后暗示自己仇恨伊零,逼徐默默對他下手。這雖然有釣魚執法的意味,但足以使英雄協會對徐默默的印象從“嬌弱無力的志愿者”開始改觀。這么想著,他推開了門。徐默默如他所料地出現在天臺,只是情況有所不同。他見到的是,天臺邊緣倒在血泊中的徐默默的尸體。血色的沖擊讓他渾身戰栗不停,卻還尚存理智地瞄了一眼監控,焦慮地希望它能將事實全都記錄下來。然而,監控被摧毀,它的碎片散落一地。喚回他思考的,是聲音。小小的抽噎聲。從樓梯上趕來的腳步聲。光是見到左熙那張不再面癱的驚恐面孔,蘇可弦就明白出了什么問題。躲在天臺另一側的正是蜷縮成一團抽泣不止的伊零。“爸爸……嗚……她……”見到左熙,伊零不再害怕地沖進熙的懷里,“在我面前自殺了?!?/br>“乖……乖……別哭……”左熙拍拍伊零的背,將他抱起,才發現他攥握著之前丟失的粉色飯盒。心有疑慮,止于喉間,左熙將人帶飯盒一起抱在懷里,竟是發現伊零安心地含淚睡去。難道是他想太多了嗎?“左熙先生,請您過來看看?!币慌缘奶K可弦喚他過去,他此刻已消去了恐懼,甚至蹲在徐默默倒下的尸體旁考察。蘇可弦的目光放在一行令人詫異的血字上,這似乎是徐默默用盡畢生力氣寫完的,這似乎是英語還是法語,總之是他不認識的文字。他招呼左熙過來,明顯地捕捉到左熙眼中的驚愕,那亙古不變的冰霜面孔似要崩塌,這行血字對他的影響竟是如此之大。蘇可弦的腦子開始飛速運轉,能讓左熙如此上心的恐怕只有那位董事長,他拼盡一切想調查清楚當年的事件,自然知道有關伊零遺物的傳聞。“VediNapoliepoimuori?!?/br>異國風情的詞句被悲哀碾平,被憂傷壓榨,溶于一杯苦酒,韻味與他未曾飲盡便被打翻在那人白色襯衫的雞尾酒有異曲同工之妙。“你說,想用伊零死亡的遺言作為逮捕犯人的獎賞。”左熙淡淡道,細細觀察了一下尸體,企圖用惡心與骯臟壓制思念,“他的遺言,是意大利語的死而無憾?!?/br>左熙打量了一下徐默默的身體姿勢與傷口,發現她手上攢握著一把小型手槍,手槍正對嘴,是寫完血書后飲彈自盡。除此之外,奇怪的是,她的大腿上也有一個傷口,腿部姿勢奇特,像是崴腳摔在地上的。驀地,打斷他思緒的,重燃他熱情的,是蘇可弦下意識的問話。“這么多單詞的一句話,真得只有這一個含義?”蘇可弦有些不服氣,“左熙先生,您真得覺得伊零死而無憾嗎?”第61章“死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