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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蓋上放著一沓備注密密麻麻的劇本。他收回扔衣服的手,身子后仰靠著椅背,看向助理,眉心不耐煩地蹙著,桃花眼底一片冷然。語氣十分核善:“周遇,這就是你的協商處理?”助理瑟瑟發抖地湊過去說了兩句。陸從嘉隱約能聽到“離婚”“協商不成”等字樣。他眼見著,關殊的嘴巴抿成直直的一條縫,整個人氣壓低了一層。渾身都寫滿了,不、耐、煩。等助理說完,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周遇,我回頭再跟你算賬。”說完,他放下修長筆直的腿,站起身,邁開長腿,朝小平房的里頭走去,拋下一句:“跟上,速戰速決。”陸從嘉在旁等著,一句話沒說,臉上除了眼底的一點青灰,干干凈凈,神情近乎乖巧。等關殊提到他,才裹著扔過來的大衣,跟過去。他們走進平房深處隔開的休息室,門一關,所有的探知視線都隔絕在外。關殊交疊雙腿,陷在沙發上,目光冷漠又不耐煩。“你要離婚?”視線一對,陸從嘉裹在溫暖又清冽的雪松香氣中,被冬雪化作的冰刃扎了無數刀。腦子里被排空的情緒似乎又要席卷而來,防線近乎土崩瓦解。關先生……一直都是這么冷酷的人。他喜歡了他六年,卻才終于徹底明白關先生的人設。他一直都是冷酷的人,除了演戲什么都不在意。他從前有幻想,想成為關先生的獨一無二,但現在他有自知之明。愛他愛成舔狗,沒結果。“對。”陸從嘉在雪松氣息中開口,眼底清冷澄靜。離婚后,他就是獨立的存在,他要自己立起來。關殊按了下太陽xue,胸膛起伏,眉眼里蓄滿煩躁:“我需要一個理由,能讓我們和平解除協議的理由。”陸從嘉把大衣脫下,疊好,放到關殊身旁。和平解除,從歸還大衣開始。雪松氣息近了又遠,像他夢境的繾綣一樣,終歸都是飄渺。周遭的空氣冷得很,他的大腦重歸空靈曠遠,但身子冷得發顫,腳也在癱軟。近乎跌坐到關殊對面的沙發上。離婚的理由,他說不出口。不管如何修飾,因為沒有希望的愛戀,決定放棄,決絕轉身離開。這種理由,說出口只會被鄙夷嘲笑。他們一直都只有合同關系。兩人隔著桌子對視。不管如何……有談判合同的氛圍。陸從嘉挑好最委婉的角度,揚起溫和的笑,說道:“我們當時簽訂協議的時候,律師擔心我們在有伴侶之后會無法繼續協議內容,于是加了一行備注——”陸從嘉從包里拿出當時簽訂好的協議,翻到那一頁,給關殊念。“——如果雙方的任意一方有了真正的戀愛對象,在未使得雙方名譽受損的情況下,可以與另一方協商解除協議,不視為違約情況。”關殊蹙起眉,黑眸眼底里暗潮洶涌,眼神狐疑,疑惑不定的語氣:“你談戀愛了?”陸從嘉:“什么?”這家伙三個戀愛相關的大爆熱搜還在某博首頁飄,居然還好意思問他?談戀愛?當年,他和關殊討論協議細則的時候,他是怎么說的來著——“關先生,您不用擔心。”烈日灼火中,他的眼眸灼灼發光,語氣甜中帶香,手上抱著一杯清甜的聲聲烏龍,茶顏悅色家的。奶茶冰涼沁甜,空調溫度剛好,溫涼不冰寒。“最喜歡你啦,能幫你解決掉那些胡亂塞人的投資商和源源不斷的相親對象真的太好了。協議要求你大膽提,不用擔心我生氣噢。”——當年表白熱烈有如飛蛾撲火,現在只得一句猶疑不定的“你戀愛了”?我能和誰戀愛,你嗎?噢不對,關殊和林夭酒的事還在熱搜。其他的“石錘”在袁熙成的帶領下源源不斷傳出。一個艸已婚賢夫人設,一個明知關殊已婚還貼上去,渣男賤男天生一對。關殊的經紀人和粉絲壓都壓不下去,某博服務器還沒癱瘓真是奇跡。被戀愛就被戀愛,他要獨自美麗,趕緊離婚走自己的陽關道。陸從嘉不說話了,只安靜揚唇微笑,眼角自然垂下,笑得沒有機質沒有溫度。關殊還想說什么,見著這張溫和疏離的笑,說不下去了,心底晃悠悠的空了一塊。他呼了一口潮熱濁氣:“算了,這是你的私事。”他從大衣上拿下一只黑色簽字筆,打開筆蓋,手骨節分明,帶著薄繭,他壓著煩躁感開口,“你想離就離吧,離婚協議書在哪?”如此順利,陸從嘉興高采烈,心底開始放煙花,面上克制住,穩穩當當從包里拿出三份協議書。協議書很薄,一份只有六頁。所有要填空的地方,除了簽名,陸從嘉都已經一個一個字工工整整地寫好。關先生只要簽名就好。關殊直起身子,比著翻幾百億大合同的架勢認真地把三六十八張紙都翻了一遍。陸從嘉的字規矩工整,像是高考滿分作文的卷面。協議內容也是滿分,沒有爭議,沒有沖突……沒有索取,干干凈凈,散個痛快。按著現在的協議書,他甚至可以把三年來每個月給陸從嘉的二十萬要回來。關殊審視著陸從嘉。陸從嘉的眼底青灰,嘴唇蒼白,沒有大衣遮蔽的身軀像秋風落葉一樣簌簌顫抖,只有被陽光照成近琥珀色的眼眸里盛著光,眼底執拗一片。片刻凝滯后,關殊開口:“確定是這個協議?”“是。”關殊他仰身靠到沙發背,身子陷下去。陸從嘉是結婚后還會和其他人談戀愛的性子嗎?最近和誰關系比較近?把自己搞得憔悴狼狽然后說要離婚?陸從嘉的希冀太明顯,關殊的思維陷下一塊,扔筆到桌子上,起身就走:“我不同意。”變故突如其來,陸從嘉反應不過來,近乎本能地站起身,笑意也穩不住,顫著嗓子問:“為什么不同意?”因為利益至上?因為合約不規范?還是因為……還是有感情?想法太卑劣,完全是無稽之談,有感情還給空號讓助理來敷衍?還一堆緋聞熱搜?玩他心態嗎?關殊身形一頓,背過身,背影挺拔冷峻,打開休息室的柜門,拿著一樣東西出來,開口就待回答——門“彭”的一聲被撞開。尤經紀人一身裁剪整齊的西裝,滿頭是汗,靠著門框喘氣不斷,細金框眼鏡上霧起霧滅。他扶好鏡框,被鏡片修飾冷淡的黑眸凝注看向陸從嘉。“陸先生,您好,”尤經紀人關好門,靠著門,斂起下巴,矜持地說著,“聽說您要和關先生離婚,我身為你的經紀人,特地來提醒一下您。”關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