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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個子小了太多,想親上去,還得踮腳。于是他真這么做了。夜風輕緩拂過,郊外的空氣太清新;那些嘈雜聲響都被隔絕在意識之外,反將這刻雕琢成只屬于他們的寧靜。青年微微踮起腳,仰著頭湊近,在碰觸上男人的薄唇之前便閉上了眼。譚少琛該硬氣時畏畏縮縮,該軟時又總會說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挑釁言語。這一刻也同樣,他和沈晏文早已經是合法伴侶,別說親吻,就是在床上鏖戰三天三夜也不算什么稀奇事。而且他們早吻過了,在婚禮上吻過,在床上擁抱著親吻過……可他依然緊張到睫毛發顫,剛親上去便想縮走,剛分離一點又感覺后悔地再印上去。而這種若即若離的親吻,對沈晏文來說和撩撥沒什么分別。男人像是不愿意再給他撤離的機會,忽地低頭重重擒住他的唇,手也不自主地要摟緊,像是要將人拽進自己的身體里。他的吻不像他平時的做派那樣溫柔,更似疾風驟雨,不給譚少琛一點反應時間,就被澆濕透。他唇舌的溫度是飄落心間的一星火花,霎時引燃青年早已堪堪消散的防備。譚少琛被動的回應著,呼吸都被男人盡數剝奪,讓他頭暈目眩得像墜進了清澈的湖里。——他確實喜歡沈晏文,腦子可以騙自己,可以抵死不認……身體卻做不了假。糾纏許久后,兩人才喘著粗氣分開。男人深邃的眼睛里藏著欲求,他看著譚少琛泛紅的眼尾,輕聲問:“愛上我了嗎?”這話語直白,可就是直白,才讓人無處可躲。“沒愛上……”譚少琛垂著眼簾,小口的喘息,“就不會說想親你了。”“那我可以再吻你一次么。”“回家,”青年說,“先回家,回家再說。”“累了么?”一向聰明過人的沈晏文,突然智力驟減似的問道。“…………”“還是困了。”譚少琛沒好氣地說:“你不會覺得我還是個沒發育的小孩吧?都親成這樣了你說回家干什么?我想履行一下義務可不可以……”“當然可以。”沈晏文說,“你準備好了?”“有什么好準備的啊……”譚少琛紅著臉道,“反正你不會傷害我,不是嗎?”男人眼底的火燒了起來,拽著譚少琛腳步飛快地走向他的車。第50章偶爾休息幾天回去的路上譚少琛一直歪著腦袋看窗外,不敢多看沈晏文一眼。剛才那不過是一時沖動,一旦冷靜下來,譚少琛就快要被羞〇感擊斃。于是回程變得格外漫長,他從干柴烈火腦補到事后溫存,臉升溫降溫,心跳忽快忽慢,簡直離死不遠。沈晏文看起來卻像沒事人似的,親吻時的那一點點迷亂都在手扶方向盤后消失得無影無蹤。譚少琛用余光悄悄看男人的側臉,那張向來寡淡,表情沉穩的臉,如今怎么看怎么性感,眉梢眼角,鼻梁唇間,全是滿滿的誘惑。車停在沈家門口時,青年已經被自己的緊張折騰得筋疲力盡。他畏畏縮縮下了車,想趁著沈晏文停車的功夫先躲起來再說;可誰能想到,男人步調跟他完全一致,進門就把車鑰匙丟給了鄭姨。譚少琛目瞪口呆,就那么看著鄭姨邊問“先生太太要不要喝點蜂蜜水,宴會上肯定喝了不少酒”,邊走出門往車那邊徑直而去。這家里怎么臥虎藏龍的?!沒等青年回過神,沈晏文倏地握住他的手腕,拉著他上樓,強硬得失了些分寸,幾乎捏痛他。可譚少琛沒有反抗——是他自己開口的,是他自己沒藏住蠢動的感情,現在當然沒有立場再說個“不”字。兩個人一前一后地踏上階梯,譚少琛半推半就地任由男人領著他上去。在兩個人此起彼伏的腳步聲里,譚少琛忽地覺得這就像一場夢似的。幾個月之前的他,根本沒指望過這輩子會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在譚家第一年,他認清了現實;往后的七年,不過是和現實低頭,為了能安安穩穩地活下去而無限地壓低自己的欲望。沒有想做的事,沒有喜歡的人,沒有什么熱愛,更沒有理想。到欲望蜷縮心底一隅,他自己都幾乎覺得自己天生就是這樣,適合混吃等死地過完一生時……沈晏文出現了。帶著他想都不敢想的溫柔,無微不至的照顧,就這么說著“喜歡”,出現在他身邊。是人怎么可能沒有欲望呢?譚少琛在男人身后自嘲地笑了笑,垂眼看著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他這才察覺到,沈晏文的手心在冒汗。——緊張的并不只是他一個。推開熟悉的臥室門,沈晏文點亮床頭光線柔和的壁燈,反手將譚少琛拖進來后便關上了門。青年還沒來得及張嘴說點什么,男人已將他摁在墻上,重重地親吻他,從嘴唇游離到脖頸,再到胸口,再嫌礙事的剝掉他的上衣。譚少琛才二十出頭,見過豬跑但真沒吃過豬rou,被沈晏文撩撥不了幾下,便開始氣喘吁吁。他只覺得沈晏文的嘴唇燙人,吻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sao動感經久不息,勾得他忍不住去擁抱面前這個無可挑剔的好男人,只想兩具身體能再緊貼一些,能平復那些抓心撓肝的癢。男人沉沉喘息著問:“去床上?”“嗯……?!”譚少琛才應聲,就倏然被男人打橫了抱起來。他慌亂之下摟住了沈晏文的脖頸,更顯得弱氣:“你,你別這么……著急?”“我當然急,”沈晏文聲音沙啞,“我怕你突然反悔。”——還真是,他剛在車上就想過反悔。心思被人完全看破,譚少琛什么都沒再說,由著男人把他放到了床上,再欺身下來繼續親吻撫摸他控制不住發顫的身體。青年精瘦的小腹緊繃,白皙病弱的皮膚染上層淡淡的粉;沈晏文時不時注視他像覆著水霧似的雙眸,聽著自己心如擂鼓。“……晏文,”譚少琛低聲問,“你是真的守身如玉啊?”“你是想問,”男人說話直白極了,“是不是第一次?”“……嗯。”“和男人是。”沈晏文道,“不用怕,我會做得很好,這點我有信心。”“原來你不是只喜歡……男人啊……”“和那沒關系,我只喜歡你,”沈晏文親吻著他的腰腹,聲音沉悶低啞,口吻卻甜膩溫柔,“我這輩子只喜歡過一個人。”接下來的事順利成章,在試探和難以自持的悸動中,青年眉頭微蹙,漂亮的雙眼半闔著,感受著和男人緊貼的火熱浪漫。——“這……我們都是有保密義務的,真的不能告訴你。”穿白大褂的中年女醫生面露難色,“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