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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卻一本正經,沖梁方道:“今日是蘇大人叫你來的,他是主審,我不攬他的權,不過是跟著看個熱鬧,梁大人不介意吧?”梁大人五十上下,耳不聾眼不花,眉頭一皺點出李釋話里的重點:“蘇大人?”蘇岑知道李釋這是在幫他撐場面,對方畢竟是一州刺史,在徐州百姓心里威望很高,這是怕他被人壓下一頭去。蘇岑沖人感激一笑,回頭沖梁方道:“忘記跟梁大人說了,在下大理少卿蘇岑,奉陛下旨意代天巡狩,徹查徐州堤壩決口之事。”“大理少卿……”梁方心里咯噔一聲,這狐媚子不單一手妖術,官還比自己大,這次只怕是要吃虧了。蘇岑問道:“梁大人對我那天所說的三條大罪有何看法?”梁方冷哼一聲:“不知所云!”蘇岑站起來沖人拱了拱手:“當日是我心急了,未查實的情況下就頂撞了梁大人,先在這里給梁大人賠個不是。”先禮后兵,轉頭又道:“如今咱們總算能平心靜氣地坐下來好好談談了,還望梁大人多多配合,也不要為難我一個當差的。”梁方心道這小妖精說話倒是一套一套的,一席話竟然說的他沒了脾氣。又一想這人既然能惑主,那口才應該是不錯,自己還是要小心為妙。果不其然,蘇岑面上含笑,話里卻帶著刀子:“那咱們就從第一樁開始說起,敢問梁大人,那五十萬兩的修河款去了何處?”第133章迷云“五十萬兩?”梁方眉毛一橫,“什么五十萬兩?!”蘇岑微微挑眉:“梁大人不知道?”梁方一臉“你這個狐媚子休想嫁禍我”的表情,梗著脖子道:“我該知道什么?”欽差大臣都問罪上門了還死不承認,蘇岑懶得再跟他打啞迷,直接道:“去年九月戶部下撥了五十萬兩用作徐州堤壩的修繕,本想著是要沿用百年的,怎么會緊接著就塌了?”“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梁方一拍桌子,噌的站起來,“徐州從來沒見到什么修河款,但凡朝廷肯下撥一點銀子,徐州就不會是今天這副模樣!”蘇岑眉頭一皺,看向李釋,李釋道:“我來時徐州堤壩確實都是舊的,沒有修繕過的痕跡。”“可黃庭明明說戶部撥了銀子,”蘇岑凝眉,“他總不至于當著小天子和群臣的面撒謊吧?”“你說的是那個鼻孔沖著天上的戶部侍郎黃庭?”梁方哼了一聲,“當初就是他來徐州視察,說徐州堤壩尚還能用,鐵公雞似的一毛不拔,徐州陪行官員都可以作證,指著他給徐州撥款,下輩子吧!”蘇岑回頭看著李釋,“這個黃庭是仗著自家祖上有幾分蔭庇,有些恃才傲物,但應該還沒有那個膽子欺君吧?”李釋道:“他不敢。”“你們那意思是我貪了那五十萬兩?”梁方上前兩步,“王爺,你不能聽這個狐、狐……妖言惑眾!我要是拿了朝廷一兩銀子,我就,就不得好死!我全家都不得好死!!”“仲安,稍安勿躁,”李釋皺了皺眉,對祁林道:“傳旨,讓黃庭來徐州見我。”又對梁方道:“五十萬兩不是個小數目,到時候給你們一個機會分庭抗禮,我就不信五十萬兩的修河款還能不翼而飛了不成?”梁方這才稍稍被安撫,氣沖沖地坐回椅子上生悶氣。蘇岑隔著書案瞇眼打量梁方,這人生氣的樣子像是真的,不知情的樣子也像是真的,一時他倒也分辨不出到底是梁方道行高深還是真的被黃庭擺了一道,可能只有等黃庭過來了才能爭論出個對錯。蘇岑暫且將這件事擱下,又道:“那咱們再說說南清河改道,曹村被淹之事吧。”曹村地處徐州下屬的澶州縣,出了事梁方本來就難辭其咎,蘇岑倒想看看梁方這次還有什么話說。不曾想梁方竟然大方認了:“是我讓河流改道的。”蘇岑心里顫了顫,想到曹二叔,想到虎子和二丫,還有他們說起“曹村沒了”時臉上悲愴的神情。祖祖輩輩的心血,世世代代的經營,毀于當權者的一句話,蘇岑痛心,“你憑什么替他們決定生死,就因為曹村村小人微,就活該是被犧牲的那個是嗎?”“那還不是因為朝廷不肯撥款!”梁方道,“堤壩不修,就只能節流,所以我才從徐州庫銀里撥了十萬兩用于南清河舊河道清淤疏浚,南清河從曹村改道,不必入淮,直接入海,以減輕徐州堤壩負擔。我怎么會想到他們中飽私囊,下河道根本就沒修,一改道南清河立馬就決口了!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不假,他們自己不把自己當回事,這能怪誰!”“你是說是曹村村民私吞了十萬兩公款,卻沒有盡疏浚之責?”蘇岑皺眉,“如今曹村村民就在行宮里,你敢與他們當面對質嗎?”梁方一甩頭:“有何不敢!”來的是曹村村長曹二叔,進來先向眾人跪拜行禮,等抬起頭來,看見正位上坐的人,不由愣了一愣。蘇岑先笑著解釋了一番當時的用意,李釋聽見蘇岑是被人從崖壁上救上去的,眉頭皺了皺,無從想這人懸在崖壁上時在想什么,又有多絕望,一只手放在蘇岑肩頭拍了拍,像是安撫,又像是心疼。蘇岑偏頭沖人笑了笑,如今他回來了,都過去了,示意李釋不必介懷。蘇岑回頭看著曹二叔道:“這次把您叫過來是想求證一件事,南清河改道之前是否有讓你們清理河道?”曹二叔又想掏自己的煙桿,念在這么多大人物在場只能作罷,只搓了搓手指遙想了一會兒,才道:“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你們看看,我說什么來著,”梁方一拍桌子,“他們根本就是自食其果,還連累了整個徐州!”“大人這話是什么意思?”曹二叔早年讀過幾年書,還差點中了秀才,也算是曹村里幾個能識文斷字的人,聽得出梁方話里的不善,皺眉問:“什么叫我們自食惡果、我們連累了徐州?明明是徐州棄我們于不顧,說是修浚河道,卻什么都不給,沒有工錢,村民們就當服勞役算了,可連鐵鍬簸萁也要我們自己出,很多人長時間泡在水里,腿上被螞蝗蟄了,小腿腫得比大腿都粗。撈不到一點油水,村民們怨聲載道,誰還去干?!洪水來了,你們連看都不看一眼就讓改道,還說是我們連累了徐州,曹村冤啊!”曹二叔撲通一聲跪伏在地,“大人們要為曹村做主啊!”蘇岑急忙把人扶起來,皺眉看著梁方:“不是說撥了十萬兩嗎?”“是撥了十萬兩啊,”梁方也納悶,“我親自給的澶州縣令,讓他統籌南清河改道之事,他還幾次向我匯報,河道修浚順利,隨時可以改道。”“曹村從來沒有拿到過一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