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書迷正在閱讀:前男友又兇又慫、NPC都是我的儲備糧、人魚飼養(yǎng)寵物指南、英雄,你穿越了/聽說你已經(jīng)涼了、向日葵、總裁他非我不可、頂上之戰(zhàn)、影帝今天也在追妻(娛樂圈)、別問,問就是勉強結(jié)婚、有話直說,撲倒就做
百例,見微知著明辨秋毫,所辦沒有一件冤假錯案,后人將其事跡編成了,從此案件查辦審理皆有例可援。蘇岑一邊抄著一樁永隆十八年鬼嬰的案子,‘死者顏面腫大,眼球突出,舌尖伸出,胸腹隆起,胎兒死后分娩,是為壅氣將死嬰擠出’,一邊嘖嘖贊嘆這陳大人果然厲害,有人打著鬼嬰的名頭作案,陳大人硬是在人死后一個月要求開棺驗尸,盛夏時節(jié),尸體高度腐爛,陳大人親自下棺指著綠色的尸液給人講解死嬰的來歷。蘇岑在滿屋的腐朽氣味中抄的聚精會神,冷不防有人猛地推門進來,陽光迎面打來,卻把蘇岑嚇得整個人一怔。抬起頭來,看清來的是前衙的小孫,主管在前衙端茶送水跑腿,鮮少到后殿來。“怎么了?”小孫喘著氣:“宋大人讓您到前衙去一趟。”“我?”蘇岑皺了皺眉,宋建成是從五品的寺正,算是他的頂頭上司,自他入寺的第一天起就不待見他,許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授意,這才把他打發(fā)到后殿里整理卷宗。“趕緊的吧,前頭案子正審著呢。”蘇岑皺眉闔上籍冊,這才不緊不慢地起身,跟著小孫往前衙走。到了前頭只見一個女子跪在堂前,發(fā)絲凌亂衣衫不整,旁邊還躺著一個,滿身血漬,看樣子已經(jīng)沒氣了。蘇岑還沒想明白這兇殺案找他來干什么,只聽宋建成在堂上大喝一聲:“跪下!”蘇岑一愣,掃了一眼兩旁拿著殺威棒氣勢洶洶的衙役,心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悻悻跪下。宋建成接著問:“你可認得這個這個女子?”蘇岑往旁邊一打量,那女子雖妝容凌亂,但看得出眼角眉梢都帶著幾分韻致,衣帶上帶著斑斑血跡,見他看過來,對他咧嘴一笑:“我是狀元夫人。”蘇岑:“……”之前這女子都低著頭,他倒是沒看出來這人神志還有些問題。蘇岑:“我不認識她。”宋建成驚堂木一拍,“她口口聲聲說是你夫人,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蘇岑反問:“這人的身份背景你查清楚了嗎?”宋建成一愣,只見堂下跪著的人目不斜視看著他,目光清冽如一彎朗月,字正腔圓道:“我沒猜錯的話,這女子應(yīng)該是紅綃坊里的姑娘,當日跟著進京趕考的舉人跑了,卻又被送了回來一頓毒打,當時就瘋了,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狀元夫人,我沒記錯的話當時應(yīng)該還沒舉行會試,更沒有什么狀元之說,”末了一笑,“這件事街頭巷尾茶樓酒肆都傳遍了,大人不知道?”宋建成立時面上無光,他原本打算把人叫上來殺殺性子,只是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被人在堂上質(zhì)疑審查不利,折了面子。宋建成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道:“這些本官自然知道,不過是找你過來協(xié)助調(diào)查。”“哦?”蘇岑挑了挑眉,“那我能起來了嗎?”宋建成只能擺擺手。蘇岑起來之后卻沒有要走的意思,恭敬地拱一拱手,“既然是協(xié)助調(diào)查,那我能看看尸體嗎?”宋建成一口牙在嘴里咬碎了,最后只能和著血咽下去,對蘇岑視而不見,對一旁的書吏吩咐:“接著說。”蘇岑也不在意,自顧自蹲下去看尸體。一旁的書吏讀道:“死者呂梁,湖州人士,二十八歲,天狩八年中的舉人,此番進京是為參加今年的會試,中三甲同進士出身,錄涇陽縣錄事……于四月初八——也就是昨夜死于東市紅綃坊后的巷子里,今日清晨被人發(fā)現(xiàn),旁邊還有紅綃坊的姑娘繡娘。”蘇岑一邊小心檢驗尸體一邊側(cè)耳聽著,涇陽縣離長安城不過百十里,也算是京畿重地,縣衙錄事雖然只有正九品,卻因靠近京城而有很大的升職空間,如今離放榜結(jié)束早已過去十幾天,有了職務(wù)的早都去了任上,也不知這呂梁是為何還逗留在京中。驗完了傷蘇岑站起來,“尸體口眼開,手散,口中有酒味,全身刀傷無數(shù),但都不致命,頸部右側(cè)刀傷一處,深三分長兩寸,砍斷血脈,是為致命傷,刀口上寬下窄,上深下淺。”書吏對著下方仵作的驗尸記錄一看,竟不差分毫。蘇岑接著走到繡娘跟前,蹲下去:“你昨晚看見什么了?”那癡呆女子愣愣抬起頭來,盯了蘇岑半晌,突然尖叫一聲驚跳而起,“是鬼,是惡鬼!惡鬼殺人了!惡鬼殺人了!”蘇岑:“……”“放肆!”宋建成在堂上大喝一聲,立即有衙役上前將繡娘壓倒在地,人還是叫嚷著惡鬼殺人了,瑟瑟地把自己縮成一團。蘇岑皺了皺眉,走到堂前對宋建成拱一拱手,“借大人茶杯一用。”沒等宋建成反應(yīng)蘇岑已經(jīng)拿起宋建成的茶杯走到了繡娘身前,遞上去,“別怕,這里是衙門,沒有惡鬼,喝口水壓壓驚。”繡娘瑟縮著看著他,最后小心翼翼接過來,沖他咧嘴一笑:“我是狀元夫人。”“肯定是這瘋婦瘋癲發(fā)作殺了人,不必審了,押下去吧。”宋建成皺著眉擺擺手,看出來從繡娘身上顯然問不出來東西了,好在人的傻的,把罪推到她頭上就算是皆大歡喜。“人不是她殺的。”蘇岑突然站起來道。“什么?!”宋建成已經(jīng)準備退堂了,將站未站被蘇岑打斷,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人不是她殺的。”蘇岑又說了一遍,指著繡娘,“從她衣衫血跡上來看,呂梁被襲擊時她正被呂梁壓在身下,所以才會出現(xiàn)這種齊胸以上有噴濺型血跡而再往下只有浸染血跡的現(xiàn)象。”“即便她被壓著也照樣可以殺人啊!”“被壓著是可以殺人,”蘇岑一笑,“但致命傷口位于脖頸右側(cè),她除非是左撇子才能形成這樣的傷口,而我剛剛已經(jīng)已經(jīng)驗過了──”眾人隨著蘇岑回頭一看,只見繡娘正右手端著茶杯對著眾人嘿嘿地笑。“傷口上寬下窄,上深下淺,明顯是先從頸前刺入再向后拉扯,若是被壓著的人行兇,”蘇岑虛空握拳比了個動作,“為了方便用力必然是向自己方向拉扯,這也能證明人不是她殺的。而且有人會殺了人還在原地等著你們?nèi)プ幔克怯携偘Y,不能為自己申辯,但也不能由著你們指鹿為馬!”宋建成當眾被拂了面子,面色已經(jīng)發(fā)黑,惡狠狠盯著蘇岑道:“人不是她殺的,那你說兇手是誰?”蘇岑回頭看了繡娘一眼,“兇手是誰只怕只有她知道了。”“先把人收監(jiān)一晚,看看能不能問出什么來吧。”蘇岑把空了的茶杯還回去,自顧自往后殿走,留下堂上眾人對著一個瘋婦面面相覷。第12章惡鬼當日放衙回家,蘇岑直奔曲伶兒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