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書迷正在閱讀:被敵國君主關押后宮的日子、全公司反向C位出道、穿成校草O后被學霸標記了、太平長安、前男友又兇又慫、NPC都是我的儲備糧、人魚飼養寵物指南、英雄,你穿越了/聽說你已經涼了、向日葵、總裁他非我不可
尾辮女孩的手一起搖擺了。那女孩令唐蘅感覺有點眼熟,一時間又想不出在哪見過。不過這年頭,搖滾樂已經成了小眾愛好,熱衷看演出的總共就那么些人,覺得眼熟也不奇怪。音樂聲響徹耳畔,貝斯,鼓點,吉他,還有一段清揚的風笛,白色鎂光燈隨著節奏一閃一閃,這是今晚的第一首歌,。我出生在這里,這個最熱的城市800多萬人民生活在這里武昌起義打響第一槍在這里孫中山的名字永遠記在我心里……她會得到自由,她會變得美麗這里不會永遠像一個監獄打破黑暗就不會再有哭泣一顆種子已經埋在心里……“她會得到自由,她會變得美麗,這里不會永遠像一個監獄”——樂迷們的聲音如流水般匯集在一起,似長江雄渾的濤聲。唐蘅也跟著他們唱,這種感覺有點像酒酣耳熱,除了聽歌和唱歌就什么都不想,明明出了很多汗,身體卻像要飄飛起來。晚上十點過,演出結束。雨已經停了,路面上仍有積水。他們一行人從四個變成五個——蔣亞已經摟住那馬尾姑娘了。唐蘅的嗓子有點啞,整個人也倦了,酣暢淋漓之后只想睡覺。他們在路邊打車,安蕓和田小沁先上了一輛的士,去師大南門,田小沁租的房子在那里。蔣亞摟著姑娘沖唐蘅挑眉:“那什么,咱也不順路吧?”“我回家。”唐蘅說。“我們去酒店,”蔣亞賊兮兮地笑著,“露露,你想去哪家?隨便選啊。”名叫露露的姑娘仰起臉,和蔣亞來了個當街長吻,畫面十分少兒不宜。雖然已經十點過了,但江漢路這邊向來熱鬧,加上不遠處就是中心醫院,人流量也很大。唐蘅默默后退幾步,掏出手機胡亂摁著,裝作和他們不認識。眼睜睜看著屏幕上的時間從“22:24”變成“22:29”,唐蘅終于忍無可忍地抬頭:“好了沒?”他只想提醒蔣亞明天中午排練,別睡過頭。蔣亞仍和姑娘黏在一處,沒回答。唐蘅卻猛地睜圓眼睛。他的目光越過蔣亞,直達不遠處的丁字路口——那是個很小的路口,沒有紅綠燈,連路燈都黯黯的。幾個男人推搡著一個人,直把那人推到墻角,圍住他。然后他們很快打起來,盡管隔著一段距離,但唐蘅似乎能聽見那個被打的人的悶哼聲。“哎喲,”蔣亞也看見了,摟摟姑娘的肩膀,“咱去前面打車吧。”姑娘小鳥依人地縮在他懷里:“好……”“唐蘅!別看啦!”蔣亞說,“走到前面報個警吧。”“不……那個人,”唐蘅一邊說一邊跑起來,倦意陡然散去了,“那個人是李月馳!”女朋友距離他們還有不到十米的時候,唐蘅堪堪停下腳步。他確定那就是李月馳,卻忽然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沖上去。也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來那天他們被阿珠的人堵在巷子里的時候,李月馳根本沒使出十成的力氣——大概連一半都不到。他從未見過李月馳如此狠戾,四個男人圍著他,卻只能勉強和他打個平手——他們根本壓制不住他。那完全是種不要命的打法,只見李月馳一把勒住某個瘦高個的脖子,把他整個人狠狠一掄——咚!是身體砸在地面上的聲音。又有兩個人同時撲上去,一個去扭李月馳的胳膊,一個揚起拳頭直沖他面門——卻見李月馳身子一歪避開了,而那個扭他胳膊的人反被他扼住喉嚨。當然還是有數不清的拳腳落在他身上,他像塊和地面澆筑成一體的鋼板,即便有踉蹌,卻從未跌倒。直到某個男人從背后撲向他,又一聲悶響,他跪在了地上,雙手被人反剪住。“個表子養的,你再打啊!打啊!”瘦高個踹他一腳,“老子今天弄不死你!”瘦高個從腰包里掏出個東西,夜色中銀光一閃,就是這時唐蘅沖上去,學李月馳用胳膊勒住某人的脖子,拖著對方飛快后退——沒了身后的鉗制,李月馳猛地躥起來,一把奪了瘦高個的匕首!蔣亞大喊:“就是在邊!對對對你們警車往前開!馬上就看見了!”此時也有三兩個路人停下腳步圍觀,舉著手機,不知是在錄像還是在報警。唐蘅挨下兩拳,聽那瘦高個用武漢話罵了一句,四個男人隨即后撤,很快就跑遠了,看不見蹤影。“哎,好啦好啦,謝謝大家幫忙啊,”蔣亞沖路人們打哈哈,“謝謝,謝謝!”李月馳坐在地上,不動。唐蘅走過去,看見他滿臉是血。“別怕,”李月馳低聲說,“是鼻血。”蔣亞也湊過來:“哎!我打120吧!”“不用,”李月馳垂著腦袋,似乎不想被人看見自己的狼狽,“我直接去中心醫院,今天謝謝你們了。”“啊,都是哥們嘛,不過你這……”蔣亞扭頭看看身后花容失色的女孩,問李月馳,“你一個人,可以嗎?”李月馳說:“可以。”“哦,那我們——”“蔣亞你先走吧,”唐蘅說,“我和他一起去。”“對對,唐蘅你陪他去,多個人多個照應。”李月馳不應,像是默認了。圍觀的路人都散去了,蔣亞也摟著女孩上了的士。唐蘅遞去一包餐巾紙,李月馳胡亂扯出幾張,堵住自己的鼻子。他還坐在地上,身上又是血跡又是泥水,腦袋垂下去,像一團臟兮兮的廢紙。好一會兒,李月馳把被血染透的餐巾紙拿開。唐蘅說:“不流了?”“嗯,”李月馳的聲音很輕很輕,大概是沒力氣了,“謝謝你。”唐蘅站在他面前,向他伸出手:“能起來嗎?”李月馳短促地笑了一下,抓住他的手,站起來。唐蘅的手上沾了他的血,有一點粘。“去醫院。”唐蘅說。“真用不著,”李月馳扯了扯自己的T恤,“你手機有電嗎?”“干什么?”“我要找東西,你幫我打個燈。”唐蘅知道,這個人不愿做的事,誰說都沒用。他只好打開手機的照明燈,問李月馳:“找什么?”“一個袋子,”李月馳向前走,“你跟著我,應該不難找。”兩人就這樣彎腰低頭地走在一起,一個打燈,一個尋覓。李月馳找得專心極了,即便有水坑,也看都不看地踩進去。這一帶店鋪林立,各色的招牌映在水面上,一塊一塊,像斑斕而恍惚的夢境。沿途迎面而來的路人都被李月馳那滿身血跡嚇得腳步一頓,頻頻回頭。轉過兩個路口,總算在某條小巷的巷口,李月馳拾起一只白色塑膠袋。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