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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這么接待長輩的么!?”“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你父親是個人渣,你也是個混蛋,見了長輩都不打招呼嗎?”樓下傳來吵鬧的聲音,萬俟林木捂著腦袋,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回籠覺的瞌睡蟲早就被嚇跑了。萬俟林木踹開被子,對著天花板翻白眼,樓下又要開始分家產(chǎn)了么?尖銳的聲音不斷傳來。——我們來這里,一來是吊唁你的父親,畢竟人死為大,就算他生前做了多少不好的事情,也一筆勾銷了。——二來自然是為了清算他留下來的債務(wù),你看看,白紙黑字寫著呢,他欠了我們這么多錢,現(xiàn)在分家產(chǎn),肯定是要還給我們啊!——對啊,還錢!——快點把錢分一分,我們也沒時間跟你耗,等雪一停,大家就走,還忙著呢!曹文在臥室里躲著,樓下的叫囂聲太大,無奈之下,只得唯唯諾諾的出了房間,來到一樓,被“長輩們”數(shù)落。長輩們坐在沙發(fā)上,翹著腿,端著紅茶或者咖啡,輕輕的用小湯匙攪拌著方糖。曹文則是站在沙發(fā)前面,好像被體罰的學(xué)生。垂著頭,搓著自己的衣角,無聲的懺愧著。“你倒是說話啊!”“這錢該怎么分!”“你不說話什么意思?三腳踹不出個悶屁來!”“我這大侄子怕不是曹元正的種吧?你看看曹元正生前能說會道的,這大侄子怎么回事?”“哎,我聽說有什么自閉癥,還是什么來著,反正神經(jīng)不太正常。”曹文攥著衣角,默默的聽著親戚們,當(dāng)面說他壞話。卻不敢反駁,鼓足了畢生的勇氣,心里已經(jīng)將反駁的話背的滾瓜爛熟,但始終不敢反駁。嘴巴仿佛有千金的重石墜著,根本無法開口……“說話啊!”“你倒是說話啊!家產(chǎn)怎么分!”“你爺爺奶奶還健在呢,你那人渣爸爸的財產(chǎn),可不是你一個人的。”“我們這是在給你普法,你知道嗎?別跟個法盲似的,以為你爸爸遺產(chǎn)就是你一個人的!”曹文被一個不知名的親戚戳了兩下腦袋。腦袋偏向一邊,還被反復(fù)的戳著,心中怨恨至極,最后咬著嘴唇,哆哆嗦嗦的說:“我……我知道……”萬俟林木用被子捂著腦袋,一樓的爭吵聲還是不斷傳上來。——憑什么你們分那么多!?——我說,你是曹文的舅舅而已,他mama早就死了,你來分什么家產(chǎn)!?——還有你啊,我要是沒記錯,你是曹元正的奶奶家的三表姑吧!你這都出了五服了,你來干什么!?三表姑。四表大爺!還有表爺爺!萬俟林木滾了好幾圈,把頭發(fā)滾得凌亂,喪尸一樣爬起來。羅參溫柔的說:“老板,去哪里?”萬俟林木毫無感情的說:“洗手間!”客房里沒有洗手間,萬俟林木推開房門,經(jīng)過二樓的樓梯口,冷漠的往下看了一眼。各種各樣濃郁的味道。貪婪、算計、陰沉、狠毒、興奮、慶幸……酸的、臭的、腥的、辣的、苦的、咸的……混雜為一團(tuán),調(diào)成濃稠的一大鍋,撲向萬俟林木。好像沼澤的臭氣,帶著一股潮濕,毫不客氣的糊在萬俟林木臉上。曹文局促的站在沙發(fā)前面,一言不發(fā),消極抵抗。舅媽戳著他的肩膀:“喂,說話啊!你啞巴了么?你mama也不這樣兒啊,都是你那個人渣爹!”舅舅說:“是啊,我妹出嫁之前,我就告訴她了,曹元正不是什么好人,非不聽!”“我meimei為了你父親這樣的人渣,受了多少苦!?憑什么不讓我們分家產(chǎn)。”“我必須替我妹討回一個公道!”舅舅使勁戳著曹文的肩膀,轱轆——有什么東西從曹文的口袋里,滾了出來。啪!掉在茶幾旁邊。腕表。“嗬——!!”親戚們本沒當(dāng)好東西,畢竟是從曹文口袋里滾出來的。低頭一看……齊刷刷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好像在拍設(shè)計好,有臺本的綜藝節(jié)目,所有“嘉賓”表情夸張,名畫吶喊一般,捂著自己的臉,長大了0型的嘴。“手表!!”曹文的舅媽高喊一聲,聲音尖銳,穿透力十足。“百達(dá)翡麗的手表!”“限量款!這塊有錢都買不到!”“這不是羅先生的手表嗎?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小偷!他是小偷!”撞到茶幾桌角的,是一塊表盤藍(lán)色星辰的手表,看一眼就知道價值不菲。曹文的舅媽吃早飯之前,在湖邊“丟過”卡西歐的手表,所以對手表非常敏感,而且她一向喜歡這種奢侈品,特別有研究,這時候一下就爆炸了。萬俟林木要去洗手間,聽到他們的議論聲,低下頭去,隱隱約約看到一塊手表躺在地上,但不是很真切。羅參就跟在后面。萬俟林木回頭:“你丟手表了么?”羅參撩起袖口,那塊藍(lán)色星辰的手表就靜靜的佩戴在羅參的腕間。襯托著羅參性感的腕骨,充斥著成熟男性的魅力。“哦……”萬俟林木感嘆了一聲:“真的一模一樣。”羅參沒有丟手表,樓下的地上卻躺著一塊一模一樣的手表。原來是“撞車”了。“我……我……我沒有……”曹文擺著手,手足無措,斷斷續(xù)續(xù)。仿佛又被古早味小言劇的女主附身了,解釋的時候根本無法說一句完整話。“我……我真的沒有……”“不是……不是,我沒偷,沒有……”——小偷!——果然是小偷!他爸是人渣,他是小偷!——哇天呢,真是刷新三觀!曹文一臉要哭出來的懦弱模樣,被推搡了好幾下,摔在地上,雖然像極了古早味里的小言女主。但普遍的生活情況下,是不會有又帥又富的男主前來解圍的。曹文狼狽的在地上爬了幾下,抓起那塊“撞車”的百達(dá)翡麗腕表,悶頭沖向別墅大門。“別跑!”“他要跑了!”“快報警!”“報什么警,大雪封路,警車也來不了啊!”“肯定是心虛了!”嘭!別墅大門狠狠撞開,曹文像是一頭發(fā)瘋的斗牛,沖了出去。呼嘯的大雪噴涌滾入門內(nèi),大風(fēng)打著轉(zhuǎn)兒席卷雪花,吹得大門“砰砰砰”,不停亂響。“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二樓飄下來。親戚們抬頭去看。原來是萬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