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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重生后我回苗疆繼承家業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

分卷閱讀18

    任何人影。

“那是艾橋的橋,橋對侗族人有特殊的含義,幾乎每個侗族人都會認領一座橋,一個家族祖祖輩輩都會侍奉這座橋,每經過時小祭,過年時大祭,來獲得橋的保佑。”

白牯解釋道:“萬物有靈……”

“白牯我們快走,橋說那些人又來了。”

匆匆回來的艾橋臉上再無笑意,白牯面色一凝,略帶歉意望向巫嶸:“如今寨子里發生了些事,咱們先去見巫婆婆吧,改日我再帶你逛。”

rou眼可見寨子里的人很少,絕大多數都是背著槍巡邏的男人,帶了股肅殺氣,明明有路直接通向巫嶸外婆的吊腳樓,但白牯等人卻帶他左拐右拐,生生走了一個半小時才終于到目的地。

“只有這條路才是唯一安全的,其他地方都下了蠱。”

形勢看起來確實十分嚴重,巫嶸想起路上艾橋與阿蕾朵的對話,面色不顯。有很多苗人聚在吊腳樓外,有男有女,大多都滿臉皺紋,不怎么年輕。在看到巫嶸時其中幾個兩眼發亮,親切善意,另有幾個卻擰著眉不說話。

“是巫嶸吧,我們等你回來好久啦,你阿噠(苗語:外婆)也天天念叨,盼你和翠翠回來呢。”

一容顏蒼老,眼神明亮的老人關切上下打量巫嶸,看到他纏著繃帶的左臂后‘啊呀’一聲:“這是怎么回事,要不要緊,翠翠呢?”

“只有我一個人回來。”

巫嶸的母親名叫巫翠,也就是老人口中的‘翠翠’。他不習慣這些問候,略一點頭后便直接進了吊腳樓。

“誒,等——”

“寨老,巫嶸乘坐的列車在青烏崖出事了,整輛車翻下了懸崖。”

白牯適時道:“他本來還在養傷,是聽巫婆婆摔斷了腿,才馬上跟我們回來的。”

“唉,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可惜翠翠沒回來,他又是個男娃啊。”

老人無奈嘆氣,旁人也都愁容滿面,有人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抽旱煙,咬牙發狠道:“肯定是惡苗那群人干的,他們就會耍陰招,要讓我們寨子徹底絕了根!”

“巫婆那么大年紀,又重病纏身,怎么可能去跟他們打!”

聽著紛紛議論起來,老人抬手壓了壓:“大家別急,自亂了陣腳,我先進去看看。攀崖,今天巡邏定要小心,巫嶸到來的消息瞞不了多久,那邊肯定會有動靜。”

“是。”

吊腳樓里非常干凈,幾乎可以算是一塵不染,壇壇罐罐亂中有序堆在楓木架子上,外婆的臥室在最里面。門大氅著,遠遠就看到一個瘦小干癟的身影躺在床上,幾乎沒了起伏。

“外婆,我來了。”

巫嶸往里面走,鞋尖忽然一重,嘶嘶聲傳來。他低頭,看到自己鞋上不知何時盤著條通體翠綠,不過筷子粗細的小青蛇。它就像護衛似的,警惕威脅沖巫嶸吐信,蛇鱗碧翠欲滴,毒牙尖尖。

“咪,是小咪來了嗎?”

咪是巫嶸的苗家乳名,咪朵就是苗語‘男孩’的意思。外婆聲音含混,顫顫巍巍,似乎神志都不太清醒。巫嶸帶著閉上嘴的小青蛇站到床邊,她的目光還茫然在門邊尋找。

“外婆。”

“來了,你來了……”

外婆終于看了過來,她臉頰瘦的脫了形,指甲黃黃黑黑,呼吸輕的幾乎看不到胸膛起伏,來來回回反復都是這幾句話:“來了,來了啊,你來了,咪……”

突然之間,她精神起來,就像回光返照,臉瞬間板起,惡狠狠沖巫嶸道:“滾,趕緊給我滾!這不是你該在的地方。快走,給我滾回去,寨子不歡迎你,這里不歡迎你!”

“婆婆,巫嶸他大老遠的來,你不能一見面就讓他走啊。他路上還出了車禍,你的親外孫,難道不心疼嗎。”

“你給我閉嘴!”

匆匆進來的寨老眼見這幕忙勸,但巫嶸外婆態度堅決極了,嘴里罵著不干不凈的苗話,手邊有什么東西就向寨老扔,看都不看巫嶸一眼。“快滾,都給我滾!”

老人也不敢躲,就生生挨著,原本整潔的房間瞬間跟狂風過境似的,她身體本來就虛弱,這番大動作惹得外婆又咳又喘,像要喘不過氣來,即便這樣她都要惡狠狠盯著巫嶸,像頭毛發焦枯的老狼。

寨老是又急又擔憂,既擔憂巫婆身體,又怕巫嶸真走了。沒人敢反抗發脾氣的巫婆,就連德高望重寨老也沒膽子,都是白發蒼蒼的人了被訓后乖得跟小孩似的,低頭不敢反駁,心里急得要命。就在這時,寨老竟看到一個身影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誰的膽子竟然這么大!

“滾,快滾,你難道聽不懂話嗎!”

抬手接住外婆扔過來的水杯,巫嶸走到病床邊上,拎起桌上的黃銅水壺倒了杯水。

“喝水。”

“我不!”

巫嶸也不收回手,祖孫兩人同樣的脾氣,同樣的倔,就僵在那里,氣場凝重的寨老頭發都掉的更快了。

忽然間,巫嶸感覺腿上一涼。低頭看到那條小青蛇纏在腿上,護主似的威脅露出毒牙,躍躍欲試要給巫嶸來那么一下子。巫嶸還沒反應,外婆那邊驟然爆發出一句憤怒呵斥的老苗話,不過一秒剛才還雄赳赳氣昂昂的小蛇火燒屁股似的躥了下去,蔫巴巴垂頭喪氣自己爬進了墻角罐子里,只露出個尾巴尖。

氣氛似乎又僵硬起來,外婆扭過臉,不再看他。

“你看,這不挺好的,挺好的嗎。”

寨老求生欲很強地想要緩和氣氛,突然間吊腳樓下起了陣喧嘩聲。寨老側耳一聽,臉色驟變:“不好。”

他二話不說急匆匆走了出去。屋子里就留下巫嶸和外婆。老人不說話,她神情冷冷的,抿著嘴,似是發呆又似透過墻壁在看什么東西。半晌,她終于動了動嘴:褪下了滿是刺的冷硬外殼,露出老人的衰老疲倦:“小咪,聽阿噠的勸,走吧。”

“這寨子就要沒了。你是翠翠唯一的兒,要出了什么事,翠翠得恨我一輩子。”

說完這句話,老人便再不開口了。而喧嘩聲也到了門邊,只聽三聲敲門聲,外面人憂慮恭敬道:“巫婆,引勾巡山時中招了,耽擱到現在阿彩她們都解決不了,只有您才能救他的命。”

“進來。”

幾個苗男用簡陋樹枝綁成的擔架抬了一人進來,刺鼻惡臭味頓時充滿了整個房間。只見他腹部高高腫起,像是懷了孕一樣,但又不同。肚皮薄得像張紙,隱約可見里面流動的濃漿,還時不時有血管似的長條從皮膚下游過,頂的肚皮上如同布滿了凸起的血管經絡。

那人疼的滿臉冷汗,面容慘白,進氣多,出氣少。眼睛和鼻子都在向外流血——等到七竅流血的時候,也就到死期了。

外婆卻是不慌不忙,看了眼便吩咐其中一人找枚熟雞蛋過來。自己則在巫嶸的攙扶下勉強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