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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名奴良陸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0

分卷閱讀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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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我所恐懼的

當陸生重新回到甲板上的時候,海上的天空里已經漂浮布滿了藍色的鬼火,陸生閉上了眼睛,這樣的鬼火,是“主”進行百鬼夜行時的必要手段,是由執燈者開路時點燃的,用以威懾并警告潛在的敵人,夜陸生也曾經點燃過鬼火。

看來,我們已經進入海上百鬼夜行的區域了。陸生心道。

一陣陣琵琶聲聲聲悅耳,一個相貌古怪的妖怪從遠處飄了過來,經過了船上紅漆木柱的小橋,跪坐在金魚池邊上。

陸生定睛看去,不由得為這個妖怪的長相所震撼,雖說妖怪大都不在意自己長什么樣子,但是這位絕對是個中翹楚,長得真是太抽象了,魚的頭長在河童的身體上,還有單個的一條男人長滿腿毛的腿。

太難看了。陸生在心里說。

但那不可能是百鬼之主,應該只是一個馬前卒,或者類似奴良組的青田坊那樣的突擊隊長。

“那是什么東西?”船主的臉色變得青灰一片。

“我知道,那是海和尚!”柳幻殃齋急忙說,“他會問我們問題,‘我可不可怕?’千萬一定要回答不可怕!要大聲,知道了嗎?”

“這樣它就會離開嗎?”加世問。

柳幻殃齋有些拿不準,他使勁回想故事里有沒有說結局,趕緊補充道:“還有,他會問‘你最害怕什么?’你要回答‘這個旅途到底有沒有盡頭’,類似這樣的。”

怪魚的嘴巴一張一合,隆隆的聲音越過金魚池傳了過來:“我向船上的你們來提問,一個一個的回答,答不上來的就將成為生靈永遠徘徊在這片海域之中。”怪魚面對著船主,頭上的三只眼睛和琵琶上的三只眼睛互相以不同的方向旋轉顫動,“你最害怕的東西是什么?”

船主滿臉是汗,柳幻殃齋則稍微松了口氣,低頭提示船主:“記得怎么回答吧?”

“是,是的,”船主定定神,結結巴巴的開口,“我,我最害怕的是,是,這個旅途,沒有,沒有盡頭,不知道旅途的前途如何,就是這樣。”

怪魚再次撥動了琵琶,聲音變得愈加嚴厲:“你最為恐懼的到底是什么?”

船主更加害怕了,鼻涕眼淚一起流了下來,他痛哭著說了實話:“最害怕的是,失去錢財,變成窮人!”

怪魚撥動了琵琶,這一次的琵琶聲音穿透了眾人的耳鼓,陸生看到一個虛幻的、帶著鈴鐺的魚骨穿過了船主的額頭。

幻覺嗎?陸生暗暗皺眉。

船主突然哭叫起來:“好不容易從南蠻那里運來的大金魚,我改造了船才運回來的啊!血本無歸了!”

陸生看著失態的船主,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是恐懼嗎?我所恐懼的到底是什么?我會看到什么幻象?是父親,還是前世的自己?是羽衣狐,還是妖狐晴明抑或是藍染所描述的一切,我到底會為什么而恐懼?

“你害怕了嗎?”一個聲音在陸生耳邊問道。

陸生一驚,抬頭看去,是賣藥郎正看著他。

“我不知道是什么,我想了半天,我恐懼的東西很多,但關于什么才是最害怕的,這個就······”陸生回答道。

“其實答案并不是那么重要的。”賣藥郎說,“你看那個武士。”

陸生看了過去,那個陰森森的武士已經因為恐懼倒在了地上。

柳幻殃齋看著武士心有余悸地說:“那個武士說什么沒有害怕的東西,原來是說謊的,他最害怕的是被他親手殺死的人的冤魂啊。”

“如果撒謊的話,會怎么樣?”加世恐慌的問道,“會像那個武士大人一樣嗎?”

“看他的樣子,”柳幻殃齋用扇子擋住了半張臉,“應該是會把你真正恐懼東西清清楚楚的展現出來吧。”

“那豈不是說,無論回答是什么都無所謂,真話假話都會是一樣的下場嗎?”加世驚叫。

“不,應該還是有區別的,連真話也不敢說的人肯定沒有勇氣面對恐懼,會比敢于說真話的人遭遇更多的恐懼。”陸生說。

“如果自己的內心沒問題,別人怎么做都無所謂。”賣藥郎說。

“就算你這么說,我們也······”柳幻殃齋用扇子搔了搔腦袋,一臉苦惱。

怪魚的目標對準了加世,加世所恐懼的竟然是談戀愛、結婚、生孩子的人生經歷,整個人幾乎都要崩潰了,賣藥郎不得不再三安慰他,接下來是柳幻殃齋,他恐懼的東西出乎大家意料之外,是饅頭,看他反應是以前吃錯了惡心的東西的原因,陸生突然發現,說不定在這一船人當中,意志最為堅定,最沒有恐懼的,說不定就是這個柳幻殃齋。接下來是賣藥郎,陸生震驚的聽到了賣藥郎親口所說的恐懼。

“我所恐懼的,是這個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是虛無,僅此而已。”

陸生愣住了,他仿佛已經知道自己最恐懼的東西了。

“你最害怕的,是什么?”怪魚面對著陸生問道。

陸生閉上眼睛,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我所害怕的,是我自己,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我的爺爺,我的同伴,我的朋友,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只存在于我想象中的幻象,我所擁有的,正在經歷的,都是虛無,僅此而已。”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陸生看見的是一片銀灰色帶著螺旋條紋的墻紙,他愣了一下,后退一步觀望四周。他正站在一個有著白色鞋柜和滿花瓶富貴竹的玄關之中,前方是一個豪華的客廳,有著同色調的壁紙,香檳色反光裝飾條和灰鏡的豪華客廳,象牙白帶著米黃花紋的歐式沙發,二十四層水晶吊燈從客廳的天花板上垂掛下來,黑白相間的地板磚上仍滿了破碎的花瓶和瓷器,尺寸偏大的電視上有著蜘蛛網一樣的裂紋,一個高腳椅子倒在電視前面。

兩個看不清面目的男女正在沙發前爭吵,互相之間推推搡搡。

女人的聲音像用指甲在黑板上剮一樣令人難以忍受:“現在怪我了,當初拿錢的時候怎么不說話?你想把事兒都推在我身上,想得美,咱們走著瞧,看誰更倒霉!”

男人的聲音非常冷漠:“當初那個倉庫本來就是眾多危險品倉庫中的一個,周圍也都是儲存化學藥品的倉庫,你怎么能把那件倉庫改建成廉租房呢?拉了一道簡易墻就把危險品隔開了,你當初怎么不想想有多危險,現在還想怪誰?”

“廉租房的主意是誰出的?簡易墻的主意是誰拿的?”女人怒氣沖沖的問。

“我只是隨口一說,我怎么知道你竟然照辦了?”男人不以為然的說。

“你以為你這么說就能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了嗎?”女人狠狠的說,“按照相關規定,危險品倉庫不能在民居附近,周邊進行商業開發之后,按照規劃危險品倉庫早就應該搬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