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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華服垂落在榻榻米上的樣子,而晴明則對那頭烏黑的仿佛最上等的綢緞的頭發發出了最深沉的贊美,他的贊美讓這位小姐仿佛受驚的小鳥,行動之間微微抬起的下巴有著優美的曲線,膚色如同白色的美玉一般柔和晶瑩。“晴明,你終于來了。”大納言并沒有在意清明的失禮,“我能夠聽見,她們正在門外,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沒有進來,但既然你已經在這里了,我不妨大膽猜測那是你的原因。”“多謝你的贊美,但是您猜錯了。”晴明笑了,“在門外的是一個異族的少年,他從遙遠的異鄉而來,暫居在我的家中,這次我邀請他來幫助我處理這件事情。”“他能夠驅逐門外的女人嗎?”大納言大人問。“或許,”晴明回答,“但是我并不想傷害門外的人,或許我們有更好的辦法。”“無論如何,我感謝的做法。”大納言說。“這也許需要一些物品。”晴明說道。“需要我來準備嗎?”大納言問。“不需要,我已經將它帶來了。”晴明說著,將手伸進了衣服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錦囊,“這是來自大唐的奇妙藥草,或許對我們這次的作為有著非同一般的幫助。”昌浩聽從晴明的囑咐,從侍女那里拿來了一個陶罐,從晴明的錦囊里拿出了一小捆兒褐色的草藥,將它們點燃在了陶罐里,草藥燃燒時升騰起淡藍色的煙霧。“昌浩,把這罐忘憂草放到門外。”晴明說。“是,爺爺。”昌浩從容不迫的拉開紙門。紙門外,夜陸生持刀而立,從容不迫對應對著七個女人的攻擊,而那七個女人的身形都已經變成了鳥一樣的東西;雙臂冒出了拉拉喳喳的羽毛,后背躬了起來,脖子拉長彎曲,臉部拉長,鼻子和嘴化作了鳥喙一樣的形狀。“那是什么?”大納言驚慌的喊道。“那是······鸕鶿啊!”夜陸生回答。昌浩將陶罐放在了夜陸生腳下,忘憂草的青煙籠罩著小小的庭院,女人們在忘憂草的芳香中漸漸安靜下來。一個女子面對著藤屋的方向,面部恢復成美麗典雅的模樣,她哀傷的看著藤屋里的男人:“我以為那種讓我感動的情緒會蔓延在我們之間,沒想到只有我一人為之慟然,大納言大人啊。”一個個光點從女人們身上漂浮起來,她們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女人們聚攏起來,面對著藤屋的大門。“別這樣,美麗的女士,”夜陸生道,“我想總會有人像欣賞鮮艷的花兒一樣對美麗的女人為之癡迷,但花兒總是要扎根在泥土中才終得芬芳,若是在欽慕者的手中,再鮮艷的花兒也會枯萎凋零,回去吧,女士,花兒終將回到泥土之中。”一個女人哀傷的說:“我曾經以為我們會維持著這樣的感動,卻將之藏在心底,我確實這樣做了,但我并不知道您的心就像是堀川橋下的石頭一樣,冰冷而且堅硬。”那些光點在空中盤旋良久,終于不知去向。藤屋小院中,七只鸕鶿在院子的花草中瘋狂的亂竄,驚慌失措的鸕鶿發出刺耳的鳴叫聲,像之前的女人在藤屋前尖叫,有著異曲同工的美妙。“事情結束了?”大納言驚魂未定的說。“恐怕沒有,”晴明說,“是誰將這些女子的生魂呼喚出來,并將她們附在鸕鶿身上,還有待商榷。”“晴明,我看到鸕鶿都跑出去了,我們要追過去嗎?”夜陸生問。“啊,自然是要過去看看了。”晴明笑道,“陸生,昌浩,你們就一起去看看吧,回來后別忘了告訴我。”“你不去?”夜陸生問。“我想,大納言大人需要一些小小的解惑之言。”晴明說。“是的,我想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女人們為什么都變成鸕鶿了?還請晴明告訴我。”大納言立刻說。“就是這樣,我留下來寬慰大納言大人和結子小姐,請你們快去快回。”晴明道。夜陸生和昌浩跟在鸕鶿身后走在農人的菜渠之間,綠油油的油菜整齊的排列在菜地里,碧綠的蘿卜纓子甚是惹人憐愛,鸕鶿們穿過菜地,跳進了灌溉菜地的水渠,慢悠悠的順流漂了過去。夜陸生和昌浩趕緊追了過去。鸕鶿們從灌溉渠中飛上岸,走過了垂著柳條、橘樹、桂枝和山茱萸的小橋,跳進了一條綠水漾漾的小河,再次順流漂了過去,最后到達了一個栽植著鳳尾竹的木屋前。這棟木屋就像最平凡的平民木屋一樣,找不到什么起眼的地方,從藤屋而來的七只鸕鶿們唧唧喳喳的飛到了一群鸕鶿之中,眨眼就分不清了。“看來這間屋子里有我們要找的人了。”夜陸生對昌浩眨眨眼,“讓我來,晴明的孫子。”夜陸生走向前,敲響了木屋的大門:“請開門,我從大納言大人那里來。”木屋里沉寂良久,一個女人的聲音哽咽著說:“請走吧,走吧,那個心比堀川橋下的石頭都更加堅硬和冰冷的男人啊,他已經不再思念我了。”“也許他不再思念你了,但你的心仍失落在他的身上嗎?”夜陸生的聲音像是最美麗的安慰一樣蠱惑這房中的女子,“真是可憐啊,能不能請你開門,也許你需要使用更多的勇氣來忘卻那個男人,我可以幫助你。”“不要開玩笑了,勇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能幫助我什么呢?”屋子里的女人說。“比如說,殺了那個男人哦,鸕鶿小姐。”夜陸生說。“啊?”屋子里的女人有些驚慌,“不,我沒想過傷害他,從沒有過這樣的想法。”“但你卻想過傷害那個和你一樣的女人,如果她不存在就好了,如果她死了就好了,如果她離開大納言大人就好了,你不是經常這樣想著呢嗎?”夜陸生笑著說。“唉,我是那樣想過,但哪個失去了心愛男人的女人不會對那個奪去自己心頭所愛男人的女人心懷怨憤呢?”屋子里的女人回答。“但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女人也只是當初的你而已,也許一段時間之后,她就會變成現在的你,像你一樣嫉妒著另一個女人,你實在不必如此怨憤。”夜陸生說。“唉,你說的正是我所想到的,但我不能克制我的感情,那種怨憤讓我坐立難安,”屋子里的女人說,“大納言大人對我而言,曾經就像呼吸一樣深刻和重要。”“也許是因為你不曾見過其他更出色的男人吧。”夜陸生微笑著說,“請開開門吧,也許你會發現另一片森林,鸕鶿小姐,畢竟像我這么好的男人,萬一離開了就不會再回來了。”“唉,你這個人,真是輕薄無禮。”屋子里的女人這么說,但夜陸生還是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隨后,木屋的門被打開了,一個蒼白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