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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命都不要了沖下來救你,你倒好,一轉身就說我不要你,我要是不要你,我犯得著下來救你?”他還從來沒有被白野這么罵過。即使是剛認識時,對方也只是不搭理他,而不會這樣兇巴巴的吼他。小雪豹眼睛又濕了,他耷拉著耳朵,眼睛也哭腫了,可憐得不得了,卻依舊倔強的不肯低頭。白野煩躁又心疼,又重復說了一遍:“認錯,認完錯我就原諒你。”“嗷嗷嗷~!嗚嗚嗚!嗚嗚嗚……”憑什么要他認錯?你就是不要我了!如果不是不要我,你為什么要帶我去找別的雪豹?要不是遇到金津他們,我現在恐怕都已經被兩只雪豹收養了!蘇白憤憤不平,張大嘴巴激烈的嚎叫著。他以為自己意思都表達清楚了,但白野只聽到幾段毫無意義的哼唧。白野轉身問金津:“你聽懂他說什么了嗎?”金津沉默半響,艱難搖頭。他們平時和蘇白交流,都是結合當時情境,參考肢體語言,連蒙帶猜了解對方意思。誰知道蘇白一激動就開始嚎,且嚎得毫無章法,完全讓人一頭霧水。算了,這個問題討論不下去了,至少得等蘇白完全學會說話才能繼續。白野退了一步,主動朝蘇白伸出手,想要結束爭吵:“別玩了,走了。”蘇白本來已經準備和好了,卻不料白野說了“玩”這個字,直接把他炸得像是一顆炮仗。“嗷嗷嗷!渦菜不濕玩!”小雪豹張開嘴,氣勢洶洶的咬上了白野的爪子。“反了你不成?”白野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是不是我平時太慣著你了?”蘇白嘴里咬著一大口毛,發出一連串意義不明的嗷叫聲。白野大怒,他一把翻過小雪豹,厚實的爪墊“啪啪啪”朝著幼崽小屁股打了下去。白野特意收起了指甲,只用rou嘟嘟的爪墊挨著小屁股,一看就是虛張聲勢,那力道也就跟撓癢癢差不多。然而對蘇白來說,疼痛都是次要的,關鍵是他在朋友面前被大人打大屁股。蘇白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奇恥大辱,他胡亂的掙扎起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嗚哇哇~!嗚嗚嗚嗚!!泥打渦!泥竟然打渦!”小雪豹眼里噙著淚,小奶音也變得嘶啞起來,可憐得不得了。白野心臟像是被手緊緊攥住一般,鉆心的疼,也不知道打屁股是懲罰蘇白還是懲罰他自己。但是他樂意寵著蘇白,不代表蘇白可以這般任性。這是一片他幾乎陌生的領地,他也不能保證下一刻會發生什么,多待一分都是危險。蘇白卻還要在路上玩雪……大雪豹輕輕落下巴掌,語氣狠狠:“認錯。”“嗚嗚嗚……”小雪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依舊嘴硬,“渦沒有撮!渦明明……渦明明……”白野的大爪子又要落下去了,蘇白終于組織好了語言,大喊道:“渦明明是害怕壓疼你!渦才不濕玩!”大雪豹瞬間愣住。像是被潑了一桶冰水,他停下了爪子,難以置信道:“你剛剛說什么?”小雪豹哭得抽抽噎噎的,眼眶一片通紅,卻還認認真真的給白野解釋:“渦濕啪泥疼,泥身上有那么……那么多的上……渦怕我們壓疼泥了……”蘇白一句話說得磕磕巴巴,音調差了十萬八千里,白野卻準確的拼湊起了其中的意思。大雪豹低下頭,舔了舔小雪豹濕漉漉的小臉,問:“你是擔心我,害怕壓著我傷口,所以才想自己走?”“嗯,渦們都很謝謝泥救我……”小雪豹認認真真道,“可是泥……泥說我玩……嗚嗚嗚……我明明沒有玩……”說著說著,他又委屈的哭了起來,紅彤彤的眼睛盯著白野,仿佛在指責他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罵。看著幼崽眼里不斷掉落的眼淚,白野心都要碎了。這只戰過獅子,斗過猛虎,單挑金雕,幾乎強大得無敵的雪豹,現在卻只會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因為他誤解了幼崽,因為他的幼崽正在他面前哭泣。白野低下頭,盡力想要放軟聲音:“對不起,打痛了沒有?”“痛痛……”小雪豹委屈巴巴的捧著自己的小屁股,“都紅惹……”“讓我看看,”白野說著,就要扒開他的屁股,“哪里腫了?”“嗷嗷嗷!不要!”小雪豹瞬間跳了起來,一下躥出了老遠,死活也不給白野看屁股。白野在他身后追:“有沒有傷著啊?”小雪豹:“嗷嗷嗷!!”痛死啦!!“那你還跑這么快?”白野把蘇白放在自己后背上,放軟了聲音,“今天這件事是我不對,是我誤會了你,不知道崽崽已經會為我考慮了。”蘇白得意的抬起了小下巴:“哼哼。”白野:“但我是成年雪豹,保護幼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你們也不用心疼我,這點傷對我來說算不了什么。后背該坐還是得坐,知道嗎?”蘇白沒有說話,他看到了白野肩頭上露出的一點深紅,這是被碎石劃破的傷口。剛才白野護著他們從高山上滾下來,身上不知道還有多少這樣的傷。怪不得那么怕水的他要游過河,怪不得白野催促他快點走,因為他受了傷,不一定能應付那些氣勢洶洶的獵食者。“對不起,我也做得不對,”小雪豹拉攏著腦袋,為了表示道歉,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問,“痛不痛?”白野身體一僵,然而很快回過神來,淡淡道:“小傷,很快就好了。”這么大的傷口,連軟軟的毛毛都沒有啦!哪里小了!小雪豹又舔了幾下,還無比天真的想著:多舔幾下,傷口就能快點好惹!走了幾米遠,白野發現了樹上的金絲猴,他抬頭問:“你要下來嗎?”金津正從一棵樹蕩到另一棵樹,陡然聽到白野這句話,一不留神分了心,沒來得及抓住頭頂的樹枝,一頭栽進了雪地里。蘇白:“……”白野:“……”然而小金絲猴很快就從雪地里鉆了出來,黑葡萄似的眼睛亮晶晶的,藍色的臉上浮現出羞澀的神情,有些緊張的說:“我、我也可以嗎?”大雪豹踩過厚厚的雪,讓金絲猴坐在了他后背。這個地方寬闊又溫暖,還毛茸茸的,比冷冰冰的樹上好多了。金津抬起頭,一臉感激的對蘇白說:“你爸爸真好。”“嗯嗯!”蘇白贊同的點了點頭,然而他很快想起了什么,又連忙搖頭,“不不!”金津:“?”蘇白壓低了聲音,轉頭和金津說悄悄話:“嘰嘰嘰……”他不是我爸爸,但是他特別好。金津迷惑了:“那你們是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