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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了我找其他人,我跟你說,沒――”“話別說這么滿?!彼问璐驍嗔怂?,神色淡淡,“您是什么人啊,我只不過一個病怏怏的戲子,到時候肯定是您先膩了,還不如給我一個體面?!?/br>他從被子里出來,往男人跟前靠了靠,墨黑的眸底眼波流轉,“您總不會覺得,會對我感興趣一輩子吧?”傅從深定定地與他對視,半晌才冷笑一聲,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宋疏裹上,把人裹得嚴嚴實實,平靜道:“下一條?!?/br>這就是同意了。“想您已經知道了,我有個小孩,雖然他不是我親生的,但我一直把他當兒子看待?!彼问枵f,“我得更多花時間陪他,您不能干涉我。”“……”傅從深深吸一口氣,“還有呢?”“還有,我不陪您睡覺。”“放屁!”男人倏地站了起來,兇神惡煞地瞪他,“你當我是冤大頭呢!給別人睡不給我睡,哪兒還有這種道理?我告訴你,等你身體好透了,我不把你欠我的全討回來,我就不姓傅!”宋疏仰起臉,眨巴眨巴眼睛瞧他,細白的手指從大衣里探出來,攏了攏領口,他低下頭,又咳嗽了一聲。“……”傅從深在床邊重重坐下,臉色鐵青地背過了身。“我知道沒這個理?!彼问璧攘艘粫?,從后頭輕輕揪他的袖子,“但我可以保證也不同別人睡,而且這個冬天我不打算登臺了,只給您一個人唱戲,可好?”“……”只給他一個人唱戲……腦袋后面的聲音溫溫柔柔,好像有一只軟軟的小爪子在心口撓過,傅從深的心情瞬間明朗了起來,生平第一次覺得有一句話能動聽成這樣。等宋疏的手指再次去晃男人的袖子,就被一只溫熱的手掌捉住了。“那說好了?!备祻纳钷D過身,手里各種揉捏他柔若無骨的小手,上邊還要壓抑住上揚的唇角,板著臉故作嚴肅:“你今后就是我的人了?!?/br>宋疏點頭,心說還挺好糊弄。他不意外傅從深會對他動心,在勾陳面前他從來都沒必要妄自菲薄。他其實也不討厭對方的性子,只是最初的印象太糟糕了,他不可能毫無芥蒂地就這樣接納傅從深。宋疏想過的,倘若這一世的勾陳真的有過別人,他寧可一輩子就保持這樣的關系。……別人不知道,傅從深自己還能不清楚么,他這絕對是頭一遭心動,也是頭一遭包養人,沒得經驗,就想一出是一出,憑著心意對宋疏好。給他做衣裳,給他大把的錢,帶他出去吃好吃的,請最好的醫生給他調理身體。別的小傍家兒要做的陪酒暖床一樣沒舍得強迫。傅從深出去同人談生意,看著人家把出來陪酒的傍家兒抱在大腿上調戲,倒也是酸了一波,想著自己連個小嘴都沒親著,居然還美滋滋地捧著他。他的手下也告訴他,您這哪里是包養人喲,您分明是在追求宋先生哩。傅從深無所謂,自己看上的人慣著點就慣著嘛,只要他乖乖聽話,不在外頭勾三搭四就成。宋疏不喜歡傅從深直接來家里,于是他通常都是直接派車把人接出去的,破舊的胡同里時不時出現輛氣派的轎車,還有打扮得體的司機和衛兵,鄰居們想不知道都難。知道了就有說閑話的,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本來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夫還挺招人憐,如今不知道踩到哪根高枝上頭了,這些人就眼紅了起來,哪怕宋疏手頭寬裕后沒少給他們送東西。宋疏有一日回來,小豆丁一個人可憐巴巴蹲在院子里,衣服上臟了蹭了好大一片灰,但見到他還是很開心地撲了過來,抱住他的腰不撒手。“怎么了?”宋疏摸了摸他的腦袋,直接把小孩給抱了起來。“小娘,我以后不要去王婆婆家吃飯了?!备的镶x摟著他的脖子,悶悶道,“我可以自己做飯。”“那怎么行?!彼问璞е送堇镒?,其實心下已經有預感了,“是不是王婆婆同你說什么了?”小豆丁不肯回答,只是把他抱得更緊,在他頸窩里吭吭唧唧好久才憋出一句,“反正我就是不喜歡王婆婆了,以后都不要去她家了!”哼,說他小娘不好的都是壞人!傅南鈞想到那些人說宋疏的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雖然他也不想小娘同別人親近,但他更希望小娘能過得好些,想看小娘穿得漂漂亮亮的,吃好的喝好的,十指不沾陽春水,一直有人伺候著才最好。那個男人接小娘的時候他是見到過幾次的,雖然看著有點兇,但起碼不像有些人,見到小娘就色迷迷地往上湊,小娘和他在一起后連氣色都好了不少。“小娘,你以后嫁人了,有其他小孩了,會不會不要鈞鈞了?”傅南鈞被宋疏擱在凳子上,仰著腦袋問。“怎么可能。”宋疏忍不住笑了,“我又不會生小孩,也不會嫁給有孩子的男人,放心,你是唯一一個。”“真的嗎?”傅南鈞的眼睛頓時亮了。“嗯?!彼问枞嗔巳嗨哪X袋,蹲下身看著他,“告訴我,他們都說什么了?”還能說什么,說宋疏不要臉,以色事人唄。哪怕現在穿得再光鮮亮麗,內里都已經爛了,腐壞了,再也不是以前干干凈凈的人了!傅南鈞不肯說,宋疏也猜的到,他猜到也不在乎,只是讓小豆丁不要往心里去,畢竟妓子和嫖客哪個更臟誰也說不準。但下一次傅從深來接他的時候就出了很有趣的一件事。宋疏原本在屋子里穿衣裳,小豆丁忽然噔噔噔跑了進來,氣呼呼地告訴他,隔壁王婆婆的女兒在門口搔首弄姿,好像是想引起傅從深的注意哩!支開窗戶往外瞧了一眼,果然見了一個身著棉布白裙的女孩子站在那輛雪鐵龍旁邊,好像是在向車子里的人搭話。這個天穿一條布裙子屬實很冷,女孩子面上保持著清純甜美的微笑,兩條小腿卻露在外頭打著顫,從他這個角度看來真是可笑又可憐。拿著長衫的手一頓,宋疏轉回去換了另一件。他衣柜里這些都是傅從深新給他做的,其中有一件就是被稱為“旗袍”的衣裳。傅從深送他這件自然是存了私心在,初見那日宋疏穿了旗袍他都沒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