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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懷疑師哥叫我劈叉別有用心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1

分卷閱讀71

    亂,歷史的記錄。”高格說著話就把手機往他臉上懟。

菜一道道傳著,周闊海瞧著兒孫滿堂,打心眼里高興。

張玉堂說:“師爺講兩句?”

“也不講什么,拉拉家常。”周闊海捋著長胡子,笑瞇了眼:“今兒啊,特別開心。一來是倆孩子康復出院,值得慶賀。二來嘛,你們這一房弟子幾十年難得聚齊。這要細算起來……”

周闊海想了想,說:“前清那陣子,我老叔創立的周家班,他老人家一輩子教了我一個,周家班可是常常奉旨進宮演出的。后來軍閥混亂、外敵入侵,那會兒周家班出京到了這里,轉眼小百年了。我呢,這輩子教人無數,但只收了一個入室弟子,就是你們的師父。可惜他命短,不過有兩件事做得很好。一個是以周家班的班底成立了黃城市劇團,二一個便是收了你們幾個”

一桌人聽得頻頻點頭。

“玉堂的武生和老生、清芬的青衣、翠萍的老旦、大柱的花臉和丑兒、雅梅的花旦、逸臣的小生和乾旦,咱不自夸,都是這個。”周闊海挑起拇指,“周門這才算人丁興旺、后繼有人。”

“今兒趁著你們都齊了,我有句話要交待。”周闊海正色道:“眼看你們一個個人到中年,該開門收徒了。莫叫周門青黃不接!但有一點,如今浮躁人多,能潛心學藝術的少之又少,所以收徒要睜眼,寧缺毋濫。這行里有句老話……”

張玉堂點點頭說:“凡入室弟子,需師訪徒三年,徒訪師三年。師爺,這事兒我cao著心呢,這些日子一直在忙辦戲校的事……”

“咱這是吃飯是開會呢?”李清芬大著膽子攔了句,“師爺,瞅瞅那些小的……”

周闊海抬眼一看,涼菜都齊了,熱菜正上著,除了汪凝,那三個孩子巴巴瞅著餐桌。

“哎呦哎呦。”周闊海不好意思地說:“我的不是,咱們邊吃邊聊。雅梅啊,你教出來的孩子好!你瞧純純和小高格,哈喇子都流一桌。”

汪雅梅勉強笑了笑,低下了頭。

周闊海吩咐道:“開酒吧。”

“還沒開酒,看來我沒來晚。”外邊有人說著話走了進來,眾人回頭,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

“爸。”穆瓜站了起來。

穆小乙進門徑直往首位走去,和周闊海握著雙手,滿臉堆歡道:“好些年不見了,老先生您yingying朗朗的一向可好,還記得我吧?”

周闊海要起身,穆小乙稍稍使力沒讓老頭站起來。

“看這話說的,這么大一個老板哪能說忘就忘。拖您福,一向都好。”

穆小乙和張玉堂也打了個招呼,“我不請自來討杯酒喝,沒打擾吧?”

穆小乙起家時便和劇團多次來往,他開發南城那陣子更是不住請劇團演出宣傳,和張玉堂最熟悉。

如今今非昔比,六義集團財敵連城,他今日能過來其實是沖著張野和汪凝。

穆小乙去醫院探望時留了張卡,卻被拒絕了。張玉堂人未老卻有著老藝人的清高,他是了解的,當時沒有推讓。今日得到消息,特意抽身過來一趟。

張玉堂把他往自己位置上讓,穆小乙連忙躲開,“咱都別見外,我也坐不住,您坐您坐。”

這位身家不菲的大老板說著話竟走到末位,坐在兒子邊上時又朝汪凝張野點了點頭。

“這也不合禮數啊。”張玉堂說。

穆小乙又回了兩句客氣話,等眾人坐好了說:“既然來這里了,我該盡盡地主之誼。”

他拍了下手,進來兩名服務員,穿著旗袍、開叉到大腿的高挑漂亮小jiejie。一人手里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擺放著盛滿了酒的分酒器,沒有酒瓶,不知是什么酒。

穆瓜看見酒時,驚訝地叫了一聲:“哇!”很快被父親的眼神制止住,他憋著話沒敢說。

自打兩個小jiejie進來,汪凝的目光便跟著人家走,分酒時他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其實是在看酒,那酒淡黃色,像勾了薄薄的芡一樣,倒起來拔絲,很厚重的感覺。

頃刻間,房間里酒香彌漫,沒有半點辛辣,回味甘甜。

張玉堂師兄弟三個都是酒蟲,外帶周闊海,不由瞪直了眼。

從小jiejie們進來,張野就發現汪凝不錯眼珠地瞅著人家,還兩個換著瞅,一雙眼睛不夠他忙活的。張野白了他一眼又一眼,汪凝根本沒留意。

張野勾出來碧綠無暇的月形吊墜,用手捏著玩兒。

“汪凝?”他輕叫一聲。

汪凝偏頭看他,他說:“你瞧我臉綠嗎?”

燈光折射出淺淺的綠色,全打在張野臉上。汪凝還不知所以地回了句:“挺綠的。”

李逸臣低頭忍不住一陣笑。

“各位都是行家,這酒還行吧?”穆小乙端起了酒。

“好東西,好東西!”高大柱連夸了兩句好,“聞起來就知道是好酒。”

一眾人舉起酒杯,穆小乙說:“酒是好酒,就是后勁大,咱們只碰一杯,余下的各憑所能,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不強求、但管夠。”

“穆老板慷慨!”

“按說碰杯前得周老先生說兩句,奈何我就這一杯的量。”穆小乙笑了笑,問道:“老先生,我能說兩句嗎?”

周闊海知道他有話說,伸伸手道:“穆老板別這么見外。”

“那好。”穆小乙舉酒站了起來,一陣椅子聲響,眾人都忙起身。

“我量淺不恭敬,把話都說在這一杯酒里。”穆小乙身上帶著儒商的氣質,他緩緩說:“今天既是周門弟子團圓,我先祝周老先生藝術永葆、傳人濟濟,再祝咱黃城市劇團碩果累累、再創輝煌。最后嘛……”

他轉面看向張野汪凝,說:“祝兩位康復出院,還是當日那句話,如有用得著的地方盡管開口,無有不應。干杯——”

酒盅不大,不到一兩的量。張野淺淺抿了下,輕微的辣味中更多的竟是甘甜。他瞧著大家都一飲而盡,脖子一揚,也干了這杯。

周闊海細細飲完,長長嗯了一聲放下酒杯,用戲曲念白道:“好酒!好哇酒!入口柔,一線吶喉——”

人已老邁而中氣十足,幾個字念得抑揚頓挫、既滄桑又鏗鏘,如這酒般醇厚。

“好!”大家齊聲叫道。

都是行家里手,這段念白在坐的有一個算一個,望塵莫及。

周闊海哈哈一笑,拿起筷子,“大家別捧了,都動起來吧。”

汪凝給張野夾了筷子白斬雞,看著他面前的空酒杯,說:“吃點東西,這酒后勁很足。”

張野不肯信,“又不烈。”

“半個小時后你就知道了。”汪凝又給他夾菜,兩三下把他碟子夾滿,“現在不吃,等酒勁上來你就要餓肚子了。”

“真的么?”張野問。

“這酒我師父喝過一次,他酒量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