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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老唐都曲了下腿:“嘶,這疼么?”如此反復數次,那倆孩子最后一個劈叉落下時,不約而同停止了折騰,累得夠嗆。張野收了腿盤坐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這還真是比不出個高低了。”話是這么說,心里多了些惺惺相惜,或是相見恨晚的感覺。“那就來個更絕的?”汪凝氣息也喘不勻實,但他的情緒難得揚了起來,不和以往似的沉悶無趣。“云里翻?”張野看著臺下的老師們,“你覺得老唐會攔嗎?”云里翻算是大武生最難的功夫,摞起幾張桌子,演員全幅披掛、穿著三寸厚底靴從桌子上空翻下來。汪凝很正經地回答:“會攔的。”張野突然被他逗笑了,也不知道笑什么。可能就是笑他缺少表情,而顯得呆。臺下的觀眾看著他傻樂,也跟著傻樂。“純哥還比嗎?”有人喊。“純哥你們這是誰贏誰輸啊?”有人接著喊。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高格氣呼呼喊了句:“誰也沒贏,誰也沒輸!”“比,接著比!”張野彈跳而起,二話不說,原地串小翻。汪凝也緊跟著翻了起來。他總像是被張野帶著走,既不挑釁、又不服輸。非是腰身柔軟且有力的做不了這種動作,一個個跟頭翻出來都體現著柔美與力量,翻起和落下時,手腳都在同一個地方,半寸都不曾移位。他們這是要比拼耐力,看誰翻的多。高格數著:“四、五、六……”他數著數,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沖向大腦。幾個跟頭下來,張野的T恤翻得半掉,他動作沒停,尋機扯掉T恤遠遠扔開。同時,汪凝的衣裳搭在肩頭不上不下,索性也扯掉扔開。雙臂緊繃的肌rou,緊實的腰身,若隱若現的腹肌還未看清楚,又露出脊背上只少年才擁有的順暢線條……“啊-----”“呀-----”尖叫聲經久不息,一浪高過一浪。舞臺上翻騰著的少年像煙花,煙花都不及的絢麗。像星辰,又比星辰耀眼。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請收藏,鞠躬第10章道歉好學校最不缺的就是好學生,尤其是好學校里的特教班。老師不會去拼命拽著你學,不會掰著嘴給你灌雞湯,他們大多數時間都選擇放養,唯一注意的就是學生們的狀態問題,發現不對及時做出調整。全班四五十名學生里,老唐最拿不準的就是汪凝。這個孩子太孤僻,不與人交際,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種疏離感,讓人難以主動去接近他。張野則是一個外向的孩子,性格好,心也大,他勇于表現自我,也會主動接觸陌生人,這也是老唐讓他們坐同桌的另一層意思。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老唐臉上露出姨母笑。高格還在舞臺邊緣報著數:“十五、十六、十七……”聲音都是顫著的,雖然被禮堂里的喝彩聲淹沒,他覺得自己眼圈肯定紅了。“不比了!”高格爆叫一聲爬上舞臺,順著張野的腰慢慢卸去慣性,將人攔了下來。“不比了純哥,咱不比了,這是玩命嗎?”張野擺出個大子躺在舞臺上,一口一口倒著氣息,身上的每一塊肌rou都在顫抖。汪凝停了下來,感覺天旋地轉,筋疲力盡地仰面躺下。張野喘勻了氣息,說:“我輸了,我先停下來的?!?/br>“你沒輸。”汪凝說:“你比我先開始?!?/br>張野側身看著他,“你這人賬算得可真清楚?!?/br>“張野?!蓖裟L長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出,“還要比嗎?”高格沒頭沒腦地喊:“比你妹啊比,你有完沒完!好,我給你比,比這個!”他說完趴了下來,迅速無比的在張野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沖汪凝道:“你敢嗎?!”臺下又傳來一陣尖叫。男生們替女生喊道:“高格你竟敢親我純哥!??!”“純哥是我的,我和你勢不兩立、我和你不共戴天!??!”……張野一把推開高格,“死遠點,弄我一臉口水!”汪凝愣了,沒說話。他愣了很久,愣到老師們喊散人群也沒回過神來。張野還躺在那里休息,汗水浸透了褲子,他感到有些脫力。剛想閉上眼睛,看見汪凝倏地坐了起來,忙捂住自己的臉,“哎你想干嘛!”汪凝不錯眼珠地盯著他,張野也傻傻呆著,他不知道汪凝在想什么。汪凝臉上的表情他從來沒見過,不是平時的冷淡和疏遠,不是和高格比賽過程中,發現老高逃跑時的驚訝和納罕,更不是診脈時的嚴肅和認真。他的眼神一點點渙散,而后再聚集,然后渙散,然后再聚集……該不是在考慮親不親我吧?張野對自己的想法感到震驚。汪凝忽然偏頭看向高格,高格不自覺后退一步。“我輸了?!蓖裟f:“對不起。”高格:“什么?”幸福感來得太快,叫人措手不及。“純哥,他剛跟我道歉了嗎?”高格半張著嘴跟個小腦癱似的,仍不肯相信。張野坐了起來,懷疑道:“我日,你寧愿說對不起都不愿親我一口?我就那么惡心人?”汪凝這歉道的……真叫人一言難盡。汪凝好像受了莫大的難為,并不是像張野說得那樣,可他又明明選擇了道歉。“我原諒你了?!备吒裢Ω吲d的。“好啦好啦?!迸_下的楚娓娓拍著手:“化干戈為玉帛,大家以后還是互幫互助的好朋友。我可以放心地走啦,拜拜----”高格也開心地走了,整個大禮堂只剩下張野和汪凝兩個人。熱鬧的氣氛散盡,禮堂歸于平靜。倆人沾一身灰,張野低頭看看自己,自嘲一笑想緩解剛才的尷尬:“瞧這一身造的,成泥猴子了?!?/br>如果汪凝隨便接一句,不至于冷場。冷場王又怎會主動熱場呢?張野也是想瞎了心,只好逗著他說話:“汪凝,如果真比云里翻,你能翻幾張桌子?”“三張。”汪凝的回答簡短明了。“挺厲害的。”張野說:“以后有機會,陪我演一出好不好?”這出戲因為難度太大,已經多年沒人出演。汪凝沒有回答,像在思考。張野只是一時所感隨口一說,或許不用多長時間便會忘記。就如再平常不過的那句“回頭請你吃飯”,說說而已。說的人表達了謝意,聽的人也不會當真。汪凝猶豫片刻,回答道:“好?!憋@得很認真,像許諾那樣認真。算了,這人根本聊不下去。“回吧?!睆堃捌鹕砣ナ白约旱腡恤,順口說了句:“你功夫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