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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猜測不斷。他確信他是沒有見過這個青年的,那么他的熟稔又從何而來?“你是什么人?!”中島敦不動聲色拉開了和山神的距離。青年先是迷惑地歪頭,接著恍然一拍額頭,“啊,我忘了,你沒見過我。”山神勾起唇角,一邊臉上凹下一個小小的梨渦。用天使一般的友善面容,說出最殘酷的語言,“既然你不認(rèn)識我,我又恰好心情不好,那就只好請你去死啦~”坐在山神掌心的團子翹起尾巴,聽到這話沒什么反應(yīng)。看向中島敦時,兩雙眼里的毫不在意幾乎如出一轍。···中島敦逃了,或者說是他體內(nèi)的異能力主導(dǎo)了軀體,驅(qū)使著他逃跑。他不敢去賭,生平第一次有強烈到能讓他陷入恐懼的直覺警報,他不該用命去賭那是否是真的。他想起來了,那種眼神。在一個他認(rèn)識的人那里。——悠木良。“喲,敦。”一只手憑空出現(xiàn),拍了拍中島敦的肩膀。還陷于恐懼的青年立即被本能支配,肌rou鼓起,虎爪向身后那人攻去。“咚!”倚在墻上的國木田獨步合上小本本,抬起頭,“嗯?”國木田獨步順著谷崎潤一郎離開的方向走過去,正好看到的就是仰面癱在紙箱堆里的、吐出靈魂的谷崎潤一郎,還有他旁邊在雙手合十拼命道歉的中島敦。中島敦:“啊啊啊啊啊對不起谷崎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國木田獨步嘴角抽了抽,“……你們兩個,怎么回事?”第78章山神懶得追中島敦。相比起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山神捏了捏團子,意外的發(fā)現(xiàn)手感還很不錯。毛絨絨的一團,像個小小的暖手寶。“你啊——”山神拖長了聲音,似真似假地嘲笑道,“蠢死了。”團子:……團子很想往山神手上啄一口,前提是它能咬破山神的皮。不知道為什么,剛開始還很恐懼山神的團子,一到山神手上后,反而沒有了害怕的情緒。膽子大了不少,也敢鬧小脾氣了。團子既反抗不了,又不能叫出聲抱怨山神無禮的行為。于是它只好轉(zhuǎn)身背過去,悶悶不樂地用屁股對準(zhǔn)山神。頭埋進了胸脯,用行動證明自己對他的抗拒。山神曲起手指,敲了敲團子。手指砸在柔軟的羽毛上,不自覺放輕了力道,順著毛就往下擼了一把。他輕聲哄著,“小雀兒,你叫什么?”毛炸了起來。團子默默轉(zhuǎn)頭看了他的手一眼,眼中一瞬間的寒芒似乎能把山神的手捅個對穿。寒芒轉(zhuǎn)瞬即逝,團子又回到了先前平靜地狀態(tài),仿佛剛才的只是山神的錯覺。它踩著手掌走了幾步,避開手指。但手掌就那么大一點的地方,團子再如何走也不能遠(yuǎn)離手指。看到團子的動作,山神挑了挑眉。手指如影隨形地跟了上去,黏在團子的身上,不肯下來。——這個人怕不是有貓病。團子有些不耐煩了。等山神下一次再把手即將放到它身上時,團子抬起翅膀,一拍手指。在團子的預(yù)想中,應(yīng)當(dāng)是山神被它一翅膀扇飛滾出去——也不知道它是哪里來的錯覺。連羽毛都沒有長全的小翅膀打在手指上,沒有對手指造成任何傷害。相反的,卻讓手指摸到了它的翅膀底下。比表皮還要略高一點的溫度,恰好是讓人感覺到暖洋洋的舒適溫度。山神順自其然,就著它的翅膀摸了起來。換算成人,山神現(xiàn)在就是在摸胳膊底下的那片皮膚了,指不定是會被人大喊變/態(tài)的行徑。可團子現(xiàn)在是一只鳥,山神就沒了顧忌。奇異的酥癢感從羽毛尖傳來,猶如被螞蟻啃食著皮膚,讓團子軟了半邊身體。同時奇妙的感覺還伴隨著山神那生疏的擼毛手法。時輕時重的力道,讓團子想防備都無從下手。團子實在忍不住,自暴自棄地張開了鳥喙,讓山神自己看。其實團子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無法發(fā)出聲音,畢竟它看不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它猜測或許是聲帶,又或者喉嚨有傷,或者別的什么后天的原因,這些大致都是能從外表上看到端倪的。但事實總和它想的差了十萬八千里。團子沒有說話,山神和它的交流也就只能靠連蒙帶猜。看到團子對自己張開口,山神回想了想他貧瘠的鳥類知識儲備,遲疑著問道,“餓了?”才不是!團子瞪了青年一眼。它仍努力地張大嘴,試圖讓山神理解自己的意思。可它和山神之間總是缺了點默契的。看到團子的舉動,山神手指擦過鳥喙邊緣,“口水快要流出來了。”“!”團子嚇得一個戰(zhàn)術(shù)后仰避開手指,匆忙閉上了嘴。山神眼中閃過笑意。拇指慢悠悠摩挲著鳥喙,山神拋下一句。“既然不愿意說,那就叫你‘小傻子’好了。”團子當(dāng)即咬了他的手。團子的鳥喙里沒有牙齒,鳥喙也不彎曲。咬上去既不能咬傷又不能咬疼,更像是被嘬著。但山神還是配合著喊了起來。“疼疼疼疼——噓,別咬,好了好了不喊你小傻子……”“雀兒,就叫雀兒。”……一番折騰,山神帶著累趴在掌心睡著的團子往巷子更深處走去。他拿帕子蓋在了團子身上,連帶團子的頭部也一并蓋起。帕子帶著濃郁的草木味——那是山神的氣息。草木的清香帶著新鮮的暖馨,把團子團團圍住。現(xiàn)場殘留的血腥味被隔絕,一呼一吸間,盡是自然的味道。無處不在的清香纏纏綿綿,把團子擁入懷中。被安心的氣味包裹著,像是睡在被陽光灑下鋪滿的青青草地上,聞著太陽的味道,團子睡得心滿意足。而在它沒看到的地方,山神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與掌心足以給團子充當(dāng)睡墊的熱意不同,山神的面上沒有表情,眼神冷得可怕。也只有看向掌心的團子時,那雙冰涼的眼里才有了一點感情。山神沒有把團子踹進兜里,哪怕那樣他可以行動得更加方便。因為只有肌膚相親,才能讓山神感覺到它的存在,才能讓他意識到,它沒有離開自己,它還在這里。就在他的手上。山神垂眸。現(xiàn)場的異聞生物尸體消散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