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我都會還你，你收利息也行。”

“寶貝兒，你別鬧。”蔣思明跟著坐起來，“你想跟我散？你憑什么跟我散？”

他恨道：“你以為你跟我自由戀愛呢？我這是花錢買你，我出錢的還沒說停，你就想結束？”

蔣思明越說越咬牙切齒，越說越憤怒，眼睛瞪著林岑都要瞪出血來，如果目光能化為實質，他是真的想給照著林岑脖子來幾下。

“你把這話收回去，我就當你沒說。”蔣思明道。

林岑：“可我不想。”

蔣思明這瞬間是真的五臟六腑都在血液倒灌，對方面上的一派坦然更刺了他的神經，讓他太陽xue直突突。

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只感覺腦子都是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就是堵住林岑的嘴，給他個教訓讓人永永遠遠記住：他沒資格離開。

蔣思明膝蓋狠狠頂著林岑的腹部，面對面地把林岑按在了床上，再不顧及他身上的傷，反而把它們當成轄制的工具，力氣之大硬生生把身下人逼出淚來。

“我M，蔣思明，你TM從我身上滾下去。”

“收回去。”蔣思明加重了力道，“我讓你收回去！”

“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林岑也怒火中燒，從未覺得蔣思明如此面目可憎，什么喜歡都去他媽的吧，狗屁回憶也都滾蛋，他今天就要弄死眼前這個傻逼。

他奮力掙扎起來，從對方的禁錮里撕開條裂縫，不顧壓在身上那條腿，想要起來。

忍著要吐血的欲望，林岑不客氣地咬上了蔣思明的脖子，屈起一條腿沖著肚子就一腿把人蹬開，對方直直被踹下了床，后腦磕出一聲巨響。

林岑喘著粗氣，警惕地作出防備的動作，準備隨時跟人再干一場，卻發現地上的人一直沒有站起身來，蜷縮著身體躺在冰涼的地板上。

他突然想到剛才那沉悶地磕碰聲，有些慌亂，連忙下床把蔣思明翻過身來。

“寶貝兒，我疼。”蔣思明臉色慘白，捂著剛才被直接攻擊的腹部，身體都在抽搐。

“腦袋怎么樣，剛才磕到哪兒了！”林岑趕緊抱著蔣思明上身把人扶起來，“哪兒疼，趕緊跟我說……不對，你等著，我去叫救護車。”

蔣思明虛弱道：“別走，草，疼死我了。”

林岑被懷里顫抖的身體嚇飛了魂，一腔火氣煙消云散，現在恨不得能把人拴在身上，一步不敢離開，“我不走，不走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個手機。”

林岑半拖半抱把人弄到床上，飛奔到一旁，趕緊撥號，說話的時候都是勉強冷靜下來，才不至于顛三倒四。期間他的目光更是一點兒都沒離開蔣思明，生怕自己一不注意，再出什么大問題。

那張沖著他的臉，一直緊皺著，此刻卻硬擠出來一個笑。

林岑當場就繃不住，開始后悔，自己再怎么生氣也不能打人，拳頭怎么能對著自己喜歡的人，就算那人是混蛋他也不應該下黑手，林岑現在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

救護車來的很快，拉著他和蔣思明第一時間到了醫院檢查，腦袋沒什么事兒就一點輕微的腦震蕩，那一腳才是致命，直接踹出了脾出血。

醫生效率很高，推著蔣思明進了手術室，告訴林岑這種情況可能要切全脾，保脾成功率很小，不過也不用擔心，脾臟出血不算嚴重不會引起心衰并發癥。

林岑盡力聽著，對著醫生連連點頭，凌亂地折騰完之后，周圍終于安靜了下來。

他站在醫院走廊傻呆呆地看著急診室亮起的燈，站了有十分鐘，才驚覺自己還得去跑手續交錢。

他們出來的急，除了手機證件什么都沒帶，林岑窘迫地發現自己手機上的錢根本不夠，有錢的估計已經一針麻藥撂倒了，百般無奈之下給齊晉打了電話。

齊晉趕過來的時候，林岑已經在醫院正門等他，穿著睡衣跑丟了一只拖鞋，從頭到尾極其狼狽。

齊晉問他：“和蔣總打架了？”

“嗯，他……被我踹進急診了。”

“干得好。”齊晉說地真心實意，“他也欠收拾了。”

林岑苦笑著搖搖頭，領著人進門。

“謝謝齊哥，這么晚還讓你跑一趟，嫂子都該罵我了。”

齊晉大手一揮，“沒事兒，都算我三倍加班費，讓躺里邊那個給我算錢就行。”

交完錢的兩個大男人在急診口一左一右，兩尊門神一樣守著，手術不算大兩人沒等多久，急診燈就滅了，只是蔣思明出來時麻藥勁兒還沒過，人消消停停地閉眼睡著，顯得格外脆弱。

林岑伸手蹭了一下蔣思明的側臉，對齊晉說：“哥，你先走吧，我守著他就行了。”

齊晉沒答應：“我看你也不咋地，現在也一身傷，要不你找個陪護床也休息休息得了，我看一宿還能多掙點錢養家糊口。”

“我沒事兒，我身上的傷不是他打的。”

林岑垂眸看著蔣思明，眼里的情緒十分復雜，陰晴不定地變換來換換去。

齊晉在兩人間看了幾個來回，猶豫了許久，終于下定決心道：“小林，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事兒跟你說。”

出了門，林岑疑惑道：“什么事兒？”

“我本來不應該告訴你的，但是我覺得這是你的事情，應該你自己解決。”

齊晉說：“之前你母親來找過我，說了一些她近來的事情。”

齊晉把蔣思明聽過的那段語音給林岑也放了一遍，林岑聽完后倒沒什么情緒起伏，只是淡淡地問他：“蔣思明怎么處理的。”

“開始沒讓我管，就讓我晾著。”齊晉說，“后來阿姨把孩子扔福利院門口了，也是福利院那邊給的信兒我們才知道。現在我們在努力找阿姨下落，但是蔣總……他想直接起訴。”

“我知道了。”林岑攥著齊晉的手機，說，“哥，你能把錄音和福利院的地址給我一下嗎，還有……能不能別跟蔣思明說我知道這件事兒。”

齊晉點頭答應，兩件事兒都辦的利落，直接發到了林岑的微信上，還當著人面把記錄刪掉了，“你放心，我不跟蔣總說……小林，你該為自己想想了。”

為自己想想，林岑咀嚼著這句話，仰頭嘆了口氣。

病房里蔣思明還睡著，沒平日里那么凌厲。那句“寶貝兒，我疼。”也是直戳他的心窩子，他想讓自己聰明一點，說服自己就當只為了錢留蔣思明身邊也沒什么壞處，可是怎么就這么難。

這個人怎么就這么招人恨，他聽錄音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個弟弟。曾經在蔣思明的誘導下，他和自己不靠譜的媽斷絕了聯系，他當是蔣思明對他的保護，現在他才意識到蔣思明或許有為了著想的心，但更重要的是為了斷掉他和別人所有的聯系，可以把他當個寵物一樣圈在自己的地盤上。

所有的過往他勉強能找出理由原諒，只有這個小孩子他沒辦法無視。不管怎么說，這也是條活生生的命，有感情會害怕，才剛兩三歲就進了他們那塊縣城里的破福利院，就算他不是圣母，他也很難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