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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強求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9

分卷閱讀59

    ,該睡覺了,這么晚不應該喝酒抽煙,十分傷身。

然后他沖下樓,跑到零售店買了罐裝啤酒和一包煙,就在大馬路牙子上站著抽煙,思考人生,他很想念以前的許默,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想念,那是他記憶中許默應該有的模樣。

但許默,也許不愿意再回到從前了。

因為對許默來說,一切都變了。

沈凌風有些恍惚,恍惚間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強迫許默像過去那樣,就像強迫一個傷痕累累的病人,告訴他那些傷痕都無關緊要,但那些傷痕曾帶來多少刻骨疼痛,卻是他難以感同身受的。

沈凌風仰頭,咕咚灌啤酒,等渾身浸滿煙酒氣,把膽子也泡大了,又沖回去。

沈醫生雙拳攥緊,直愣愣地立在許默臥室門前,鼓足勇氣,使勁敲門,邊敲邊喊:“許默!許默!”

許默沒應聲,沈凌風接著敲,大有對方不開門他決不罷休的意思。

許默本來也沒睡,坐在輪椅上看手機,其實沒看啥新鮮的,都是以前的朋友圈,他自己發的那些,還有在其他社交網站上po的東西,自打出車禍,許默再也沒有發過這些,仿佛石沉大海銷聲匿跡。

以前真好,許默心想,什么都不在乎,全憑一腔熱情往前沖,有錢花有家人,雖然想著要插花,但抵擋不住塵世誘惑,滿世界亂竄,把學習插花這件事也滯后了,那時楚婉君總是在他身后,等他回家。

假如沒有喜歡沈凌風,會否一切皆不同。永遠活在他們為他編織出的美好假象里,不知疼不知傷,滿腔熱情一往無前。

少年光景,到底成了耄耋頹唐。

“許默,你說句話唄。”沈凌風在門外,想笑著哄他,嗓音卻沙啞,仿佛凝著許多歲月的沉重:“許默,跟我說話好不好…你不要…憋著,對不起,我不應該逼你,你別難過,我保證以后再也不這么做。”

“許默,我想讓你好起來,可我不知道該怎么做。”

“我喜歡你,不喜歡蔣銘軒,許默,你相信我好不好…”

“許默,許默你開門啊許默!”

這人喝假酒了?許默滿頭霧水,推動輪椅去開門,張嘴道:“你大晚上發什么…”神經。

“唔…”大高個兜頭砸下來,抱住許默一頓啃,哈喇子糊了他一臉,叼著許默唇瓣,用舌頭入侵,靈活地竄進去,guntang又黏糊,急促地吮吸。

許默嘗到了苦澀的煙酒味,殘留在沈醫生口腔里,本來想推開他再大罵一聲神經病,終究沒有,頹喪的胳膊放下來,被沈凌風一把抱起扔上床,三下二除五去了褲子。

“做不做?”沈凌風問他,許默打了個哆嗦:“不做。”

沈凌風目光深幽,就那樣看著他,似要將他銘入骨髓,看不出是愛還是恨,太過深邃,反而讓許默有溺斃的錯覺。

沈凌風不可能停下來,許默篤定,盡管他拒絕了,他攤平身體,預備承受不太情愿的狂風暴雨。

沒想到,沈醫生盯著他看了半天,嗓音沙啞地答應:“……好。”

他轉頭沖去浴室。

許默懵了好一會兒,怔怔地躺在床上,忽覺涼意,拉起被角蓋住自己,然后緊緊蜷縮起來。

十多分鐘后,沈凌風回來了,渾身清爽,不帶一絲潮意。

他掀開被角,把自己的長手長腳塞進去,抱樹袋熊一樣抱住許默,又像捏著恨之入骨的仇人,抱得死緊,許默頓時喘不過氣,在他出聲的前一秒,被沈凌風放開。

“你肯定不相信……”沈醫生嗓音低啞而溫柔,仿佛睡著后的夢囈:“我愛你。”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更在乎許默,念著他,是否吃飽穿暖,出去玩了是否安全,他記得許默有段時間去了中東,嚇得沈凌風早請示晚慰問,確認他還平安。

喜歡是什么?不知道,也許在他以為那不過友情的時候,有些東西慢慢變質,連他自己都困惑,這種虛無縹緲的感情,足以支撐一個人永遠對另一個人好嗎。

他和許默之間,比喜歡更多了一層,他將他當作兄弟,當做親人。

所以在他改變的時候恨他變化,在得知真相后疼到揪心。沈凌風終于想明白,他是愛著許默的,是情人,也是親人。

許默懷疑他睡著說夢話,下意識睜開眼睛望向他,正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睛,方才明白沈凌風很清醒,沈醫生一直很清醒。

只是許默,身在其中,看不通透。

但潛意識里,的確不相信。許默扯了下嘴角,干干地笑:“你自己都知道。”

“嗯。”沈凌風抱住他:“我知道。”

許默轉身平躺:“睡覺吧你,不是還要上班嗎。”

“好。”沈凌風貼著他肩頭,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生活總有許多小插曲,比如爭吵。這件事似乎就這樣過去了,翌日大清早起來,許默沒有甩沈凌風臉色,沈凌風也絕口不再提帶他見朋友。

將許默送到康復中心,陪他待了兩個小時,不得不回醫院,才很不放心地離開。

護理師幫助許默刺激腿部神經,許默抓著扶手,能感到一絲絲過電般的刺痛,換做平常,肯定推辭不繼續,然后坐一旁發呆去,他實在不是個忍得疼的人,這回卻沒有,強撐著繼續。

護理師問他要不要休息,許默咬緊牙關,搖頭拒絕。

他只有盡管好起來,才能快點離開沈凌風。

許默不想再陷下去,跌入旋渦里,讓過去重來。唯有離開沈凌風,對他而言,才是重新開始。

連劉醫生都在沈凌風面前夸許默,非常努力,往往汗流浹背,也不肯休息。

沈凌風不用再時刻陪著許默,許默好像沒了他也可以。

快到元旦了,院里張羅著放假和值班事宜。

那天下班,沈凌風收拾好器材,如同往常,急匆匆地奔去康復中心,他想快點見到許默。

日暮黃昏,康復中心的病人走的差不多,工作人員也三三兩兩地離開。

偌大復健室內,獨留下一個許默,旁邊還站著劉醫生和其他兩名護師,他們都緊張地看著許默。

沈凌風驀然駐足,在大門前,遙遙凝望許默,許默未曾注意到他,而專注地看著自己腳下。

他兩只手分別撐住身體兩側的扶手,極緩慢地,每一幀都落入沈凌風眼底,甚至許默兩頰汗珠沿面龐滴落,緩慢地浸入軟墊。

沈凌風幾乎能想象到,許默那兩排牙,咬得有多緊,仿佛用盡了一生的力氣。

像頑強生長的野草,人總是不會輕易倒下的。

沈凌風慢慢地走近他,許默離開了輪椅,上身由扶手支撐住,兩只腳虛虛踏在地上,手背青筋橫突,他維持著站起來的姿勢,直到沈凌風走到他身邊。

劉醫生和護師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