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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野狗和大美人的故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

分卷閱讀20

    空氣,精準無比的命中了目標。

他恍惚的睜開眼睛,看見殷紅的血水在地板上漫開,有人扔下手槍蹲下身來將他攬進懷里,手工裁制的西裝布料比他那件破背心的質地好多了,好到給他堵傷口的時候,都不會讓他感覺到痛,可就是那袖子上別得鉆石袖扣太晃人了,晃得他兩個眼睛又酸又漲,只能紅著眼圈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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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老二的破槍卡了殼,第二發子彈沒打出來,這才保住了袁灼的命。

一場各懷心思的鴻門宴,因為袁灼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嘍嘍撕破了臉,大部分的參與者都沒意識到徐云升的憤怒由何而起,只來得及暗自慶幸自己沒膽子動手。

刑巖帶人在第一時間接手了現場,溫瑾同他打了個照面,一句話沒說,上來就翻他衣兜拿車鑰匙。

刑巖新到手的超跑還沒捂熱,就被溫瑾拿來送袁灼去醫院,定制的車門噴漆被醫院圍墻生生劃花了一面,城里最好的修車師傅想破了腦袋,愣是想象不出來這是怎么做到的。

徐家的私立醫院,最好的主刀醫生,徐三爺是個文明人,他不會揪著醫生的領子念叨什么陪葬之類的爛詞,他只會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一遍一遍的重復著將子彈上膛退膛的動作。

好在孫老二前腳從拘留所里掏出來,后腳就咋咋呼呼的來尋仇,找不到什么趁手的家伙,再加上平時吃喝嫖賭五毒具沾,玩得眼歪手抖,沒用專業素養,小口徑子彈殺傷力弱,打進去之后沒傷著骨頭。

一個小時不到,沒過麻醉的袁灼被推了出來,院里聽見消息就備好了病房,袁灼一出手術室就有三四個護工和護士一并上來要將他往樓上送,溫瑾至此才放下手里的槍,他撐著膝蓋從長椅上站起,對著醫護擺了擺手。

“叫個車,送他回莊子。”

他不放心把袁灼放在這,不用等到明天天亮,城里就會傳遍徐云升因為一個毛頭小子大發雷霆的消息,他要搶在別人盯上袁灼之前把所有事情處理干凈。

“還有,他養傷期間所有要注意的東西,寫一份給我。

把字寫規矩。”

“。

…..”

徐三爺就是徐三爺,這種時候還記得強調一下筆記問題,娃娃臉的主刀醫生朝著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撇了撇嘴,在心里無聲的吶喊了好幾遍最重要的醫囑就是別吃三爺做的菜。

借刀殺人是道上用爛的招數,有人串通打點,要用被徐家親手送進去的孫老二來殺徐云升,結果沒想到袁灼誤打誤撞引起的sao亂,驚得孫老二走投無路,只能貓去更衣室里。

這招棋敗則敗矣,錯得是走失犯人的看守所,而若險棋致勝,便會讓A城徹底洗牌。

邵旸并不知道這場局里還有這一環,他只是單純的以為那些人要跟溫瑾談交易,他之所以打電話來,也是給溫瑾提醒,他在這個關口上被掉去外地執行臨時任務,就意味著上頭是要避開他搞些手段。

他在凌晨風塵仆仆的趕回城里,剛一見著溫瑾的時候差點沒驚過去,等沖過去抓著溫瑾手臂里里外外看仔細了,他才勉強松了口氣。

“嚇死哥哥……你殺誰了?孫老二?小云彩退步了啊,怎么還弄自己一身。”

刑巖好端端的在溫瑾邊上站著,溫瑾全須全尾,邵旸自認沒有多想,他很自來熟的拍了拍刑巖的肩膀,試圖引起一下共鳴,調節一下氣氛。

他真情實感,好心好意,奈何沒人理他。

刑巖看傻子一樣擋開了他的手,溫瑾根本沒跟他搭話,只扔給他一個U盤。

“看所守的監控,帶他進城的人,槍支來源。

都在里頭。”

刑巖的寡言是薛定諤的寡言,在溫瑾心情差到極點的時候,他必須站出來充當話多的那一個。

“其余的,關越在跟,有消息我會聯系你。”

“。

…..這不都齊了嗎?”

作為一個依靠不法分子破案的白道人士,邵旸難免有點哭笑不得,他嘬著牙花子揣好U盤,徐家的東西連U盤都向著鑲著金邊。

只是這東西有多貴氣,溫瑾的情緒就有多低沉,讓他看著難受。

無論是徐曉云還是溫瑾,還是皮囊之下的徐云升,他都見不得他這樣,這無關什么心存舊愛的狗血情節,他只是本能的記掛著他的小云彩,他本該保護的,卻沒勇氣去保護的小云彩。

“就你們這速度,我都快失業了,還差什……”

調侃到一半,邵旸忽得沒了動靜,日出前的黑暗籠罩著港口,海風吹起背對著他溫瑾,昏暗的車頭燈徒勞無功的亮著,靜悄悄的照著他跟溫瑾之間相隔的那段距離。

“阿云?你瘋了?!難不成你全都要動?”

邵旸的上頭是按兵不動的那一方,他們坐山觀虎斗,看著給孫家當靠山的對手魚死網破,但這不代表他們不想動手,而當袁灼被這場意外推上風口浪尖,不久之后,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就是徐云升的命門。

坐以待斃不是徐云升的風格,徐家人也不講究什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徐云升只會先下手為強。

“阿云!你——”

后脊撞上車前蓋,纖瘦單薄的手骨扼住咽喉,邵旸連夜開車回來,背上帶著追捕犯人的刀傷,殷紅粘稠的血水浸透紗布,透過他來不及換下的夏裝沿著引擎蓋往下淌,滴滴答答的蓄成一灘。

但那不是袁灼的血,所以溫瑾聞不到。

“別他媽在這跟我裝好人。”

溫瑾眼里沒有溫度,他壓低了嗓音,說了袁灼出事后的第一句狠話。

他同邵旸鼻尖抵著鼻尖,破開云層的太陽灑下微弱的光線,照亮他年少時的戀人。

理智告訴他可以相信邵旸,情感告訴他要歇斯底里。

老鹿摟著瑟瑟發抖的小鹿狠狠給了他一蹄子,讓他疼得留不下一絲僥幸。

他深吸了一口氣,拼命穩住了發抖的手指,他用剛殺過人的槍口抵上了邵旸的太陽xue,用最激進瘋狂的方式,保護他此后余生的愛人。

“這都是你們算計好的。

這次不是你們動手,下次就是了。

回去告訴你上頭,把招子放亮,袁灼以后傷了半根毫毛,我要你們跟姓孫的一樣。”

徐家的莊園在郊外,不是市內的本宅,老爺子最后幾年切了肺,受不了市內的空氣,便搬回了郊區的房子住。

莊園靠山臨海,能跑馬種菜養雞養鴨,溫瑾是在這長大,他小時候最喜歡躺在院里的小藤椅上,一邊光著腳丫子撥弄攀去涼亭上的爬山虎葉子,一邊看著老趙毫不留情的把刑巖往邊上的泥地里摔。

老爺子過世之后,他就沒怎么回來,好在曾經跟著老爺子的管家園丁都盡心盡力,一直打理得很好。

袁灼是被太陽曬醒的,獨立的別墅沒有遮擋,足夠寬敞的窗臺慷慨的接納著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