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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野狗和大美人的故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

分卷閱讀17

    年慢慢成了氣候。

今年年初,孫家領頭的攀到了上頭的靠山,行事愈發肆無忌憚無法無天,鬧出了好幾條人命官司。

正常的勢力相爭,徐家不會插手,A城這種地界上,原地不動就是死路一條,想往上爬的人沒有錯,徐家就是這么起勢的,所以溫瑾對此格外寬容。

然而孫家這位帶頭的并不知道自己的順風順水是借著徐三爺不予理會的僥幸,他以為自己是被命運青睞的幸運兒,等到了將城里改朝換代的機會。

于是在袁灼摔壞屁股那天,溫瑾送邵旸一個大人情,他叫人將早已備下的涉案證據打包整理,整整齊齊的裝進檔案袋送了過去,替正在通宵查孫家涉毒案的邵隊長壓住了辦工桌上的泡面桶。

孫家領頭的被逮了進去,剩下的喪家之犬無處可去,只能來啃城東這塊地方。

平心而論,溫瑾不想讓袁灼跟著摻和,他不是怕袁灼受傷吃虧,而是單純覺得不值得。

要往上走的人,干得不是這種臟活,就像現在的徐家,只有零星的幾個堂口還在街上做事,為得是讓像關越外甥那樣的愣頭小子試試水,體驗一下生活。

至于其余延伸在城中乃至海外的枝枝蔓蔓,都是極為干凈的,溫瑾謹慎穩重,他習慣待在幕后,把手底下資源分給別人去做,大半個城東和半數城西地皮的實際所有權都在他手里,所以說,他想給袁灼的東西要比遠那幾個不入流的場子要多。

袁灼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他仍為了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滿腔熱血,他紅著眼睛在外頭熬了三個通宵,死死咬著屬于自己的地方,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就在他咬緊牙關也撐不住的時候,帶著任務的老趙終于姍姍來遲,以一個英雄惜英雄的劇本,一邊朝著碎酒瓶子幫他救場補刀,一邊對他拋出了橄欖枝。

沒有男人能拒絕工業和鋼鐵鑄造出來的浪漫,A城是東碼頭是徐老爺子一手置辦起來的,這些年設備更新換代,港口擴容擴建,一直沒落下。

即便是袁灼這種不是土生土長的也領教過,他剛進城那會就住在離東碼頭不遠的廢港,他想在碼頭做力工賺點最起碼的生活費,結果一到地方就傻了眼,全程自動化的裝卸設備迎著日光閃閃發亮,晃得他睜不開眼。

老趙是三教九流混得開的老江湖,心思通透,唇舌如刀,教出來刑巖這種悶石頭純屬人生污點。

天剛擦亮,袁灼被灌了一腦子迷魂湯,只當老趙和他一見如故,完全沒有生出懷疑。

他揣著個快粗成橄欖樹的好機遇回到店里,停車熄火,躡手躡腳的上樓,這幾天街上亂,店里生意不好,早早睡下的溫瑾摟著他的枕頭睡得安穩,半長的頭發散在頸后,細細軟軟,好看得讓他心里發酸。

他不應該猶豫,他應該去更好的地方,做更好的營生,他不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愁,他還得照顧好溫瑾。

他必須活出一個正八經的樣子,寄人籬下也好,給人賣命也罷,這座城會吃人,容不得他小打小鬧自立門戶,孫家的變故是個血淋淋的警告,他可以靠自己搏命往下走,可興許有一天,他也會變成那些貓在小巷子里混吃等死的孫家伙計,等著上頭人動一動手指,將他生生碾死。

“。

……怎么了?”

袁灼呼吸亂得厲害,溫瑾半夢半醒之間,下意識拉過了他的手捂進懷里,入秋露水重,袁灼的車把手上皮革磨損大半,這個時候握著就有點凍手了。

“沒什么事。

就是我今天遇見個人,他叫我去碼頭做事,說是能掙大錢。”

說好事不是這種動靜,袁灼悶著嗓子低著頭,不算明亮的晨光沒有照亮他的眼睛,溫瑾松開被子蹙眉起身,擰亮了床頭的小臺燈。

“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說,別急。”

“溫哥......”

袁灼說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咬著牙關埋去溫瑾肩窩里,兩個眼眶熱得厲害,溫瑾拿他的T恤當睡衣,大了幾圈的領子松松垮垮的露著皮rou,剛好能給他騰出地方貼上去膩乎。

“真沒事。

就是我原來想著能靠自己闖出來,現在看是不行了。

溫哥,是我沒本事,城里再這樣亂下去,我怕你這我都保不住。

不過你放心,溫哥,我會在他們那好好干著,總能熬出來的一天,管他什么徐三爺的,你放心,我以后肯定比那種娘娘腔厲害。

你多等等我溫哥,你別不要我,你多等等我,我以后肯定能行。”

沒事業的男人配不上漂亮老婆這一套專用磕,凡是進了徐家堂口的兄弟都被老趙洗過腦,袁灼也沒例外。

早上十點一刻,自認光榮完成任務的老趙一覺睡醒,美滋滋的起床洗漱,準備一會去舉鐵健身,給自己在海外開學術會議的漂亮老婆發自拍,他捋著自己油光錚亮的鬢角,抓上車鑰匙準備出門,正穿鞋的功夫,刑巖給他打了個電話。

“小石頭?”

“師父,三爺讓我轉告一聲,您日后的酒水特供取消了,再想喝酒,得去自己酒莊拿,三倍價格,不能打折。”

18

溫瑾用了三個多小時給袁灼證明了行與不行的問題。

比起讓袁灼出人頭地,他更希望袁灼活得開心。

這是最奢侈的活法,徐云升做不到,但徐云升能用他的能力和蔭蔽讓袁灼做到。

袁灼可以在情感上做一條規規矩矩的家犬,只圍著他轉圈撒嬌搖尾巴,可在拋開情感之外的事情上,袁灼不習慣受到束縛,袁灼始終是個在外頭瘋跑瞎折騰的命,永遠不會被人套上枷鎖。

溫瑾從沒有這樣縱容過一個人,袁灼連哭都不用哭,只要稍稍一沮喪,他就立刻自行推翻了所有的計劃。

他舍不得了,他舍不得讓袁灼拋棄視若珍寶的一畝三分地,舍不得讓袁灼妄自菲薄,更舍不得讓袁灼為了他做出什么讓步。

他擁著袁灼的頸子,用最原始的手段帶著袁灼陷去了甜膩洶涌的情潮,他們擁抱接吻,彼此連接的地方密不可分,他騎在袁灼腰上,用力揉亂了戀人的頭發,補上了那一場本該在靶場浴室里進行的意亂情迷。

徐云升石頭一樣的心,終于有了一個可笑又可愛的軟弱點,那里藏著一只天底下最可愛的傻小狗。

直到很多年后,依舊會有人對“徐三爺究竟為什么會看上那條野狗”這個問題產生討論,甚至連袁灼都曾伏在他肚子上悶聲問他同樣的問題。

而他則迎著落地窗邊暖洋洋的日光,促然笑開,然后小心翼翼的俯身往袁灼發頂落了一個吻。

所謂愛情,大抵是純粹得天真可笑,又坦蕩得所向披靡。

這世上只有袁灼能讓徐云升甘心拋下一切去做溫瑾,也只有袁灼能讓一貫懶散悠閑的溫瑾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