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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邊,說道:“我已經打電話讓拆遷隊的人過來找,歇會兒,你真是又犟又蠢。”“嗯,”林機玄說,“我知道你會打這個電話。”賀洞淵瞪他一眼:“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方凱呢?”林機玄無意間打斷了他的話。“還在昏迷。”賀洞淵沒好氣地說。林機玄說:“我剛才一直在想他的事情,你說當年那個天魔是給青少年醫治的,可十年前的方凱已經不能算是青少年,也沒有足夠的錢去看心理醫生,甚至沒有自殺,這和天魔的幾個特點都對不上。”“就是這樣才麻煩,”賀洞淵抓了一把頭發,說,“當年的天魔已經被處決了,靈魂都散干凈了,現在偏偏又冒出一個方凱。我擔心的是,當年天魔針對的不單單是青少年,而是很多心理有疾病的人。最恐怖的一點是——”他抿了抿唇,嗓音低沉地說:“方凱是五年前才出現這種類似精神分裂的情況,這個時間點,天魔已經死了。”林機玄沉默,他此刻也只能保持沉默,不遠處傳來熙熙攘攘的吵鬧聲,新的一天徹底開始了。-有拆遷隊幫忙,眾人翻找的效率高了很多,在忙了一上午的時候,突然有人意外地喊道:“是不是這個?”在一堆廢墟之中,他們找到一個用破布包裹著的筆記本,那東西很小,只有巴掌大,是夾在抽屜的隔板中被發現的。所有人都沒想到,這本五年前的日記本居然真的奇跡般出現了。林機玄打開一看,上面是清秀的文字,寫滿了一個女孩所有的心事。“我終于考上了小凱哥在的大學,下個月開始我就要前往他所在的城市一起生活,又可以每天都和小凱哥在一起了。”“小凱哥很喜歡這里,但是消費實在太高了,他跟我說畢業后想留在這兒,可是好難呀,我得想辦法找點工作,提前攢一些錢。”“mama生病了,不得已要休學回去照顧她,希望mama的身體早點好起來。”“mama走了,我沒有mama了。奶奶不會管我的,我只有小凱哥了。”“為什么全校都在傳小凱哥和方心怡的事情?他們沒有在一起,小凱哥跟我說都是誤會,可是這么大的誤會一直解不開,讓全校都知道了?他為什么不去解開這個誤會?”“我懷孕了……這個孩子來得太突然了,怎么辦,我還在念書,我沒法養活他,要不要先跟小凱哥商量一下?他會愿意留下這個孩子嗎?”“他不愿意要這個孩子,他希望我把孩子打掉,可是我舍不得,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我想把他生下來,只要勤快一點,我可以養得起的,只是小凱哥他……他是不是在騙我?他和方心怡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他是騙我的,他和方心怡在一起了,他騙我,騙子——”“小凱哥今天跟我解釋,只要拿到畢業推薦就和方心怡分手,他說他愛的是我,不是方心怡,我該不該信他?這么多年的感情,我和他在一起了七年。我了解他嗎……可我只有他了。”“我只有他了。”“他還是希望我把這個孩子打掉,可是一旦打掉我就更不知道他會不會回頭看我了。方心怡什么都比我好,家庭,相貌,學業,小凱哥會選我嗎?”“今天黃定叔給我介紹了這間公寓,價錢很低,環境也不錯,我要在這里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寶寶今天三個月了,我好像已經能摸到他的輪廓了,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不過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愛他。”“我要把他生下來,我要把他養大,他是我的孩子。”“他又給我打了好多電話,每天一開機就是他的未接電話,他希望我把孩子打掉,為什么一定要打掉這個孩子?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生下來又有什么關系?”“他推我,那么用力地推我,他想殺了這個孩子。”“他也想殺了我。”“他在騙我。”“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騙子。”“我只有寶寶了。”后面點點滴滴都是記錄的她懷孕時的狀況,從日記里可以看出來,何一瑤懷孕時的精神狀態異常不穩定,有些筆跡用力過重,穿透了紙頁,在后面幾張紙上都留下了痕跡。加上這本日記,這次訂單的整個輪廓已經勾勒得差不多了。同鄉的何一瑤和方凱戀愛多年,在考來A市之后,方凱經受不住大城市的誘惑,想要留在這里,他一邊熱烈地追求能幫他留在這里的女孩,一邊用花言巧語欺騙何一瑤,既想獲得燈紅酒綠的璀璨人生,又想擁有常伴多年的溫柔愛情,結果到最后卻讓自己變成了一個魔鬼。他殺死何一瑤,偽造出自殺的假象,卻怎么也找不到何一瑤的日記本。之后的日子,他日日活在恐懼里,這五年來,想必他每一日都在惦記著何一瑤的日記本。這是心魔的根源。但好在,多年之后,這本日記沒有真的被埋葬在過去,而是被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讓所有人都看到,這個令人憎惡的男人真實而又丑陋的一面。賀洞淵看完后,一撩頭發,意有所指地說:“這年頭,好男人真是不多了。”他沖林機玄眨眨眼,眼神里帶著王婆賣瓜式自吹自擂。“我是好男人啊。”張五方突然插了一句嘴,指著自己的鼻尖笑得憨厚。賀洞淵架勢還在,神態卻散了,他白了張五方一眼,瀟灑地轉頭打電話找人處理后事去了。林機玄把日記本合上,舊手機在褲子口袋里震動,他知道應該是提示他這單已經完成了,但讓他在意的是出現在這本日記里的一個名字——黃定。第37章連環訂單(五)黃定這個人,林機玄看過他的面相。唇厚額寬,犀骨綿長,四倉盡滿,是個有福氣的面相,且眉目端正,說話時溫和有禮,往后余生順遂,沒有任何大災大難。這不像是能跟任何邪祟扯上關系的面相。他有些納悶,想著可能是個巧合,仔細琢磨卻又不是很放心,便對賀洞淵說:“方便查一個人么?”“誰?”賀洞淵來了興致。“一個叫黃定的。”他身上還揣著黃定的名片,遞給賀洞淵,“這位。”“制鞋廠老板?”賀洞淵挑了眉頭,沒弄明白這么一號人物怎么值得去查,“查他什么?”“生平和經歷。”想起有關天魔那段,林機玄補了一句,“再查下有沒有精神病史,或是看過什么心理醫生。”賀洞淵神色一凜:“你的意思是?”“不確定。”林機玄說,“也可能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