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娘可怎么辦……”

他話音未落，忽然屋門處又傳來了一陣響動，桌旁的人都嚇得跳了起來，只有展昭鎮(zhèn)定的起身問道：“是誰？！”

門口陷入安靜，轉(zhuǎn)而又傳來了兩下敲門聲。有人在外面沉聲道：“譚掌柜，是我。”

“徐玕？！”譚知風(fēng)騰的站了起來，“你……”

“睡了么？”徐玕繼續(xù)問道，“屋里是誰？”

展昭攔住要去看門的譚知風(fēng)，自己走了過去。他把門一拉，只見徐玕站在門口，雙手抱胸，冷冷的看著他。

譚知風(fēng)在展昭身后探出了頭：“是、是你啊。進來吧。”

徐玕往里一望，見里頭坐著好幾個人，驚魂未定的看著他，他疑惑的看了看譚知風(fēng)。譚知風(fēng)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道：“這個……先、先進來再說。”

徐玕掃視一周，發(fā)現(xiàn)了瑟瑟發(fā)抖的李惟銘，他頓時冷笑了一聲：“原來如此。展大人。看樣子，這回我的罪名真正可以洗清了。”

猗猗、灼灼、裳裳集體保持緘默，很快就都溜到樓上去了。樓底下只剩下譚知風(fēng)、徐玕和展昭，還有墻邊的李惟銘。

“這么晚，你來這里找知風(fēng)有事？”徐玕的到來令展昭頗為意外，他開口問道。

“看來，展大人你在審案子。”徐玕答非所問。

“我只是例行詢問罷了。真正審案子的是包大人。”展昭回答，他的聲音變得嚴(yán)肅了些。“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這里來做什么？”

徐玕不理展昭，看著譚知風(fēng)：“有話和譚掌柜說。”

“這樣吧……”譚知風(fēng)看兩人又有點劍拔弩張的氣氛，便道：“這樣……徐，呃，徐大哥你過來我們?nèi)ツ沁呎f話。展侍衛(wèi)你在這兒接著問……”

“你到底是來做什么的？”展昭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這回，徐玕沒有和他打太極，他直接答道：“和你一樣，找張善初留下來的東西。”

譚知風(fēng)和展昭同時驚訝的看著徐玕，展昭問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張善初會把東西藏在這兒？”

“銅錢上的油。”徐玕淡淡的道，“他打聽鐵匠鋪子的事，往我那里跑了好幾回，買些小東西，每次給的銅錢都油漬漬的。他是個讀書人吧。哪里來的這些銅錢？”

“是嗎？那他寫話本的錢呢？”譚知風(fēng)納悶的問。

“多半是給的大錢。至少每次也有一二十貫，不會用小錢的。”展昭道。

譚知風(fēng)恍然大悟，“可是……”他又想到了什么，“你怎么知道這個地方？”

第25章相認(rèn)吧，相認(rèn)嗎？

“凌兒喜歡吃張老頭做的油餅。”徐玕打量了一下這屋子，喃喃道：“這兒和那時候很不一樣了。”

他仍然雙手抱胸，坐了下來：“我?guī)Я鑳簛磉^兩次，張老頭挺喜歡他。他說……凌兒像他兒子小時候。”

徐玕坐了下來，看了看對面的李惟銘一眼：“凱風(fēng)自南，吹彼棘心……賣油郎登科報父恩？我翻過一眼他寫的書。”

“已經(jīng)找到了。”展昭告訴他：“一切都清楚了。是西夏的jian細(xì)搗的鬼。”

徐玕點點頭，仿佛對這個結(jié)局并不意外。只有李惟銘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說那個人……他是西夏的jian細(xì)？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展昭忙問：“你到這里來做什么？是不是那個有黃蛇的人讓你來的？”

“不，但是……”李惟銘看看展昭，又看看徐玕，最后覺得徐玕比展昭更讓他害怕，他決定還是看著展昭：“他讓我頂替了落魄山人這個名字，繼續(xù)寫話本，可我不想寫他說的那些東西……我、我知道張善初把話本都寫完了，后面幾回，我想……我不知道會不會是在這兒……”

展昭忽然往前一湊，看著他：“他讓你寫什么？”

李惟銘把博的要求對展昭說了一遍，展昭臉色徹底變了。

“妖人！竟然想在開封散布流言……”展昭很少如此失態(tài)，他憤怒的道：“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譚知風(fēng)也有點奇怪，“他以前也這么做過？”

“前幾個月就有謠言傳遍街市，說宋朝邊軍已經(jīng)潰退，劉平將軍投敵，都是那個時候傳出來的。”展昭道：“唯恐天下不亂，真是喪心病狂！”

“你可曾答應(yīng)了他？”他回頭問李惟銘，“我看你今天進了殺豬巷，你們談的是這個嗎？還談了些別的什么？”

“我當(dāng)然不想答應(yīng)！”李惟銘著急的道，“可是他要害雙蓮。雙蓮現(xiàn)在昏睡不醒，我若是不答應(yīng)他，他會殺了雙蓮的！”

展昭沒再說話，陷入了沉思。他很快站起身來，對李惟銘道：“你先跟我回開封府吧。”

“這么迫不及待立功？”徐玕忽然低聲說道，“是生怕西夏人不知道你已經(jīng)破了案子了么？”

展昭一愣，隨即意識到徐玕的提醒是有道理的，他又坐了下來，思量片刻，對李惟銘一揮手：“你走吧。你先回去，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不要打草驚蛇，不要試圖離開開封。那西夏人有妖術(shù)，他不會放過你。”

“那、那雙蓮怎么辦？”李惟銘問。

“我們會想辦法，抓住威脅你的人，救那姑娘。”展昭回答。“只要你配合。”

展昭正氣凜然，眼中的光芒堅定而真誠。李惟銘和他對視了一會兒，點頭道：“好……他給了我三天時間。”

“你答應(yīng)下來。”展昭道，“告訴他你會按他說的寫，寫好了再給他瞧。他應(yīng)該知道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寫成的吧。拖他一段時間，但不要讓他起疑心。若是他催問，你就先寫幾回給他看看。”展昭道，“記住，先取得他的信任，然后，如果有機會，想辦法弄清他下一步想做什么，這一點至關(guān)重要！若是有什么消息，就到這酒館里頭來。知風(fēng)，你讓猗猗去開封府給我報信。”

“為什么？”徐玕皺起眉頭，反對道：“難道你們開封府就沒有別的傳遞消息的辦法？非得要把別人開得好好的酒館也牽扯進去。”

“沒關(guān)系。”譚知風(fēng)趕緊道：“我們這酒館在巷子里頭，不會有人注意到。況且李大哥以前也經(jīng)常來，沒有比這更好的方式了。”

徐玕還是一臉不悅，但譚知風(fēng)同意了，他也不能再說什么，只能眼看著譚知風(fēng)和展昭商量起了傳遞消息的事。

此時李維銘已經(jīng)精疲力盡，站起來要走。“等等！”譚知風(fēng)卻又想到了巷口的黑眼，叫住李惟銘，問道“你是怎么來的？”

“我……我怕熟人碰見，從那邊翻過來的。”李惟銘指了指巷尾的墻，“還把腿摔了一下……”

“你呢？”譚知風(fēng)趕緊問徐玕。

“跟他一樣。”徐玕道。

“你摔著腿了？！”譚知風(fēng)連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