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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臉上露出一抹難得的心虛。“沒怎么啊！就一起聽了聽爸爸送的禮物。”

蘇儀的神情非常微妙。那段音頻他只聽了個開頭，不過后面的不用聽也知道一定是秦卿把人這樣那樣了。這樣那樣完了還不算，還要逼著受害人去聽自己被這樣那樣的錄音……是不是有點太喪心病狂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秦卿不爽了，“我又沒強迫他！沒聽到是他求我抽他的嗎！”

蘇儀的神情更加微妙了。這說明什么問題呢？這種事情大家都懂的呀！他也經常把顧彥弄得哭著求他這樣那樣的呀！

“你夠了！”秦卿終于被他看得怒了。“我把顧修怎么樣是我的事！要你管！我再怎么樣也沒你過分，你看你還把顧彥弄得發燒了呢！”

呃……他們這是在比誰更渣嗎？蘇儀訕訕地閉上了嘴。

蘇儀消停了，顧彥卻還饒有興致地圍著顧修左看右看。

“你看什么？”小心翼翼地把煮好的海鮮粥從灶臺上端開，顧修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看你的黑眼圈。”顧彥嘿嘿笑著。

“看夠了嗎？”一早起來照過鏡子之后，顧修就知道免不了要被嘲笑，此刻表現十分淡定。

“沒看夠。”顧彥繼續笑，“很罕見的啊！一定要多看幾眼。”

“真的？”顧修不動聲色地反問，“比高燒四十一度還罕見？”

這一招防守反擊真是特別犀利，顧彥被刺得差點跳起來。想到自己被干得爬不起來的樣子都讓人看了去，比起顧修簡直狼狽無數倍，顧彥頓時惱羞成怒。“想打架嗎？！”

“打架？同室cao戈？”顧修微笑，“你是想挨家法了？”

顧彥的氣焰立刻被打壓了下去。顧修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一手攬住他的肩膀輕笑道，“不過切磋一下總還是可以的。說起來我們哥倆也好久沒切磋過了。”

顧彥微微一凜，背后的冷汗一點點冒了出來。他的確是好久沒和他哥切磋過了——自從兩年前他哥差點切磋死三堂哥之后，就再也沒人和他切磋了好嗎！

但是……未戰先怯，他還算得上是男人嗎？顧彥咬了咬牙，沉聲道，“好，切磋就切磋！我會怕你嗎！”

你明明就很怕，身子都僵了好嗎！顧修頗感意外地看了顧彥一眼。他只是嚇唬顧彥而已，并沒有真的想和他動手。他已經很久不和人動手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一旦出手到底能不能收住。

“那就走吧。”鉗制著微微僵硬的弟弟，顧修帶著他往外走去。剛好，他也很想松散一下筋骨了。

自從秦卿的父母回來之后，顧修每一天都過得水深火熱，身心飽受摧殘。但是他偏偏又沒辦法對他們生氣，非但不生氣，反而還滿懷感激。

越是知道前世的顧家遭受了怎樣的重創，他就越是感激岳父今世的援手。這不是什么輕描淡寫的禮物，這是他永遠也償還不完的恩情。相比之下，那些因為擔心女兒而對他作出的刁難，那個為了討好女兒而將他置于窘境的禮物，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何況，岳父大人其實很有分寸。那段錄音，他明明從頭到尾都錄下來了，但是最終截取出來的卻是從他急切的哀求開始。沒有冷酷的逼迫，沒有強自忍耐的屈服，這段音頻聽來全無屈辱，反而是純然火熱的激情與渴望。

所以，昨晚他們才……顧修悄悄地臉紅了。

“咦？你們干嘛去？”蘇儀奇怪地看著顧修顧彥一邊勾肩搭背一邊互相較勁地往外走。

“我們出去切磋一下，很快就回來。”顧修微笑著回答。

對待蘇儀，顧修總是態度溫和，所以蘇儀一直覺得顧修人很好，就像以前他也一直覺得顧蕭人很好一樣。他大概是唯一一個面對顧家的兩大殺神毫無感覺的人，這實在是一種難得的天賦。

比如這一次，一點都不知道顧修下手有多狠的蘇儀雀躍地表示，他還從來沒和顧大哥對練過呢！他也要切磋！

顧修先是驚訝，繼而為難。他過年回家太晚，沒有見到顧家兄弟們被蘇儀蹂躪的慘狀。雖然知道顧彥每天都會陪蘇儀練習，但他以為那只是為了強身健體而已，和真正的武術或者格斗不是一回事。

可是現在蘇儀想找他切磋。拒絕的話，小家伙會不會不開心？可是接受……他真的很怕一不留神打死蘇儀啊！他那小身板一看就不扛揍！

“你湊什么熱鬧啊！身體才剛好了幾天！”顧彥不由分說地鎮壓了蘇儀的躍躍欲試。開什么玩笑，蘇儀撞到他哥手里純粹就是找死好么！

“哦，那就等我養好身體再說。”蘇儀很聽話。“可是你也前天剛發過高燒啊？真的沒關系嗎？”

顧彥現在一聽到“發高燒”就想炸毛，偏偏顧修又不失時機地輕笑了一聲。顧彥毛到極點，反而冷靜下來。“沒關系。”他朝蘇儀微微一笑，“他也是昨天才被……過。挺公平的。”

蘇儀看了眼顧修的黑眼圈，點頭道，“也對。”

顧修…………

（236）

秦卿家里明顯沒有可以讓他們過招的地方，顧彥家的練功房也不夠他們施展拳腳，顧彥和顧修商量了一下，決定去離這不遠的中醫大的演武場。

“我們去看看吧？”蘇儀對秦卿說。

“嗯，去看看。”秦卿只在秦爸爸整理的資料里知道顧修多厲害多可怕，但是畢竟沒有親眼見過，此刻也是十分好奇。

“不行，你早飯還沒吃呢！”顧彥把蘇儀往回趕，“快去吃飯！別餓著了！”

“那你們等我一下啊！我很快就吃完了！”蘇儀一頭扎進廚房。

“不準吃太快！慢慢吃！”顧彥到底還是放心不下，追著蘇儀監督他吃早飯去了。

顧修嘆了口氣。他家蠢弟弟這是在養兒子嗎？

“我們也先吃早飯吧。”顧修招呼秦卿一起回去吃飯了。

蘇儀的胃特別嬌貴，稍微吃得不對就容易疼，更嚴重一點還會吐，再嚴重下去就是吐血，所以一直是顧彥的重點監護對象。哪怕早飯喝的是海鮮粥，顧彥還是堅持盯著他細嚼慢咽，一碗粥足足喝了半個小時。

好不容易等到蘇儀把粥喝完，一行人動身去中醫大，蘇儀突然又想起飯后不能劇烈運動的事來，攔著顧彥顧修不讓上演武臺。

“沒事的，等著你喝粥的這點時間里，早就消化掉了。”顧修無奈地說。

蘇儀臉紅了一下，轉頭看著顧彥，見他也點了點頭，這才放人過去。

真的站到演武臺上，將要動手之前，顧修反而猶豫了一下。“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三叔公他們打個招呼？讓他們在場邊看護，以防萬一？”他問顧彥。

顧彥也猶豫了一下。他明白顧修是怕收不住手誤傷甚至誤殺他，贊同的話是不是顯得有點貪生怕死？但是，如果他真的被重創……顧彥看了眼還不太明白情況的蘇儀，點了點頭道，“好的。”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