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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的寄生蟲,他配得上顧彥對他的照顧。“我幫他準備復習資料,送給他各種各樣的禮物討他喜歡,在他不開心的時候陪著他,讓他收拾我出氣。”“暑假里我天天陪著顧家的姐妹聊天,寒假里我天天陪著顧家的兄弟練習,每一次回去都絞盡腦汁地準備禮物,因為你們都是顧彥的親人,我希望你們能喜歡我,今后顧彥就不用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還有這一次,我之所以接受艾頓研究所的邀請,因為一旦攻克干細胞誘導分化和去基因印記這兩個課題,顧彥和我就能擁有我們自己的孩子,他和我在一起就不會有太多遺憾。”蘇儀很認真地看著顧蕭。“如果您覺得我做得不夠好,那是因為我本來就不夠好,不是因為我不夠喜歡顧彥。”有那么一會兒,顧蕭完全無法說話。他知道蘇儀說得都是真的。在他的威懾之下,從來沒有人可以撒謊。所以,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蘇儀為顧彥做了那么多。更別說蘇儀在他面前對顧彥的百般維護,以及他這次瞞著顧彥獨自一人跑來向他坦白。“為什么告訴我?”顧蕭握緊了拳頭,因為被迫陷入這樣的境地而惱怒不已。“你明明應該讓顧彥回家對他爺爺坦白!你為什么要來告訴我?”因為你位高權重,因為你說得上話,因為族長都讓你三分……所有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在蘇儀舌尖滑過,然而那個真正的理由卻梗在喉嚨深處,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顧蕭敏感地意識到自己觸及了某個問題的核心。“回答我!”他嚴厲地逼問。蘇儀驚慌地看了他一眼,臉頰微微泛紅,卻又很快褪色為慘白。他死死地抿緊了嘴唇,什么都不肯說。顧蕭冷笑起來。“你是學不乖嗎?”他俯下身,輕輕地扼住蘇儀的喉嚨。“既然你不配合,似乎我也沒必要考慮你剛才的請求?”“不!”蘇儀驚駭地睜大眼睛,幾乎是立刻就屈服了。“我說!我說!”顧蕭稍稍放松手指,在蘇儀開口的一瞬間冷冷道,“我不想聽到謊話。”蘇儀渾身一震,慢慢地張開嘴,蒼白的嘴唇輕顫,然而喉嚨卻仿佛被牢牢鎖死,吐不出哪怕一個最簡單的音節。漸漸的,他的眼中浮現出極度的凄然痛苦之色,那是在他即將被顧蕭掐死之際都不曾出現的,被他死死隱藏在最深處的隱秘的痛苦。然而他終究還是被逼著硬生生地撕開傷口,因為他不能讓顧彥與家族反目成仇,不能讓秦卿與顧家不死不休。至于他自己……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多痛一點,少痛一點,又有什么區別?“因為……”蘇儀的眼神漸漸渙散,他朝顧蕭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放棄一切的空茫,“因為在我心里,我偷偷把您當作我的父親。”顧蕭震驚地僵在原地,維持著輕輕掐住蘇儀喉嚨的動作。他仿佛花了很久才理解了蘇儀的話,那一刻他只覺得整個身體一下子變得冰冷,內里又仿佛有烈火在燒灼。在他面前,蘇儀跪坐在地上,順從地仰起頭,輕輕地閉著眼睛。這是一個柔弱的,認命的,任人宰割的姿態,因為他剛剛被逼著吐露了最隱秘的痛苦——他偷偷地把某個人當作自己的父親,親近而信任地向他坦白了自己的戀情,而那個被他當作父親的人……幾乎因此掐死他。這一切都不過是蘇儀的一廂情愿而已。顧蕭拼命讓自己相信此刻心中油然而生的負罪感毫無道理。他從未承諾過成為蘇儀的父親,從未承諾過一定會信任他,疼愛他,保護他。他是心狠手辣的刑堂長老,從來不是什么愚蠢的寵孩子的傻爸爸。蘇儀看錯了人,信錯了人,他理應為自己的輕信付出代價。可是,看著蘇儀蒼白仰起的小臉,輕顫濡濕的睫毛,顧蕭發現他無法說服自己。他無法忘記蘇儀無拘無束的親昵笑臉,和他沒皮沒臉地撲在自己懷里撒嬌耍賴的樣子。從最初的欣賞,到后來的憐惜,其實他一直都在自覺或者不自覺地疼愛著這個病弱可憐的孩子。他按捺著脾氣對他和顏悅色,用心為他調理身體,有什么好東西他都會想著要留給蘇儀。終于,他成功地贏得了這個可憐的孩子的信任,被他偷偷地當作父親一般親近和孺慕。然而與此同時,他卻因為這個孩子觸犯了根本就不知道的禁忌而想要殺了他。不教而殺,謂之虐。(181)顧蕭慢慢直起身來,拎起蘇儀將他放回椅子上。“顧彥有沒有對你提起過他二叔公?”蘇儀默默搖頭。“也難怪,那時候的事,顧彥這一輩知道的不多。我給你簡單說說吧。”顧蕭語氣平靜,“我二哥當年也愛上個男人,長得比你差遠了,可二哥就是著魔一樣的喜歡。那時候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我二哥領了一百板子的家法,眼看都要熬不過去了,那男生天天跪在他床邊又哭又喊,硬生生把他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顧蕭停頓了一會兒,短暫地回憶起自己當時的感動,笑得無比嘲諷。“然后我父親終于默許了他們在一起。我們兄弟幾個都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有人對二哥這么上心。男的怎么了,沒孩子怎么了,反正我們家兄弟多,不愁沒人養老。”“三年之后,那男人被父母逼著偷偷結了婚。等我二哥知道的時候,女人已經懷孕五個月了。”“二哥當時就瘋了。他是真的瘋了。他闖進那人家里,當著他的面殺了他的父母,剖開女人的肚子掏出未成型的胎兒扔在他身上。”“我們趕到的時候,二哥將那人鎖在屋子里,放火燒了那個小院。屋子里那人咒罵慘叫,院子外二哥放聲狂笑,漫天的火光和血氣,那場景……”顧蕭說不下去了,蘇儀也完全驚呆了。沉默許久之后,顧蕭再度開口道,“家族花了很大力氣才壓下這件事,我父親親手處死了二哥。半年之后,我父親病逝。”“這樣的慘劇發生過不止一次,緣由各不相同。過剛易折,顧家人骨子里都是一脈相承的暴烈脾氣。你現在看到的謙恭有禮,不過是有賴教養嚴格,家法嚴厲。但是在真正出事之前,哪個顧家子弟不是被這樣好好教養著長大的?事到臨頭,到底還是……”顧蕭無聲地嘆了口氣,看著蘇儀沉聲道,“不教而殺謂之虐。我告訴你這件事,你也好知道為什么我容不得你禍害顧彥。離開顧彥,我不會虧待你,否則……”蘇儀渾身發冷。如果,如果顧彥當真是這樣的性子,那么當他發現自己被顧蕭殺掉……他會變成什么樣子?!“可是……我沒有父母啊!沒有人會逼我結婚的。而且以后我和顧彥可以自己生小孩,用不著和別的女人結婚!”蘇儀急切地表示他和顧彥絕對不會重復二叔公的悲劇。顧蕭嗤笑一聲。“你這種話騙騙外行人也就算了,拿來騙我?干細